顾芊婉满脸震惊,她直接站了起来,愣了半晌才道:“婆婆,我行吗?”
按理说,不是应该传承给灏溟宣吗?他是赵氏族的外孙,按理说有这个资格的。李婆婆见顾芊婉有疑惑,倒也没有急着逼问她立即答应,而是徐徐的和她闲聊,让她凭判一下,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的优点和缺点,说说谁更适合当皇上。顾芊婉认真思考了下,就从大皇子灏晨威开始说起,这个灏晨威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没把百姓死活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一个蛀虫,自然是不合适的。李婆婆听了点点头,满眼欣慰,让她继续说。接下来轮到三皇子灏敏和,三皇子一向体弱,而且表面上看来性格和软,容易被人左右,也不太适合当个君王,恐怕到时候连朝臣们都镇不住,容易让官员权力变大,滋生出谋反之心。四皇子倒是机敏,只是性格有些急躁,容易感情用事。六皇子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个武痴,只有将军之才,没有帝王之能。九皇子也就是灏溟宣了,顾芊婉笑了笑道:“大概我对他太熟悉了,我怕自己点评的会有失偏颇。”
除九皇子外,还有一位皇子,年纪太小,不足为虑。“无妨,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不要想着与他的关系。”
李婆婆指点她道。好吧,那她就试试。顾芊婉先将太乙心法运转一圈,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心也放空,不悲不喜,然后就灏溟宣和生活状态和才能各方面一一分析。灏溟宣从小生活在民间,对民间的疾苦是最了解的,一些朝庭法度的弊端,他也是感同身受,相信如果真登基为帝,相信定能颁发一些利国利国的政策。而且灏溟宣的才干很突出,虽然有着阎殿主的称号,但是嫉恶如仇,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之人,虽一向恶名在外,但并未真正做过什么坏事。而且他暗中开设的店铺,收录的那些人,也大多都是流民乞丐,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百姓的就业情况。百姓们有了安定的工作,自然就能赚得温饱的银钱,就能安定的生活下去,如果连饭都吃不饱,也居无定所,说什么天下太平,那都是空话。灏溟宣因为小时候的特殊经历,反而造就了他性格坚韧,虽然有时候有些固执,但却能分得清大是大非。李婆婆就那样微笑的看着顾芊婉,她每说一句,李婆婆就在旁边提点一句,立即又让顾芊婉仿佛看到了新的一片天地。没想到看起来普通平常的婆婆,居然心中另有丘壑,实非常人呀。“你分析的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按目前的情况来说,与其让异族入侵,改天换地,让百姓流离失所,倒不如直接从皇子中挑选,来的更离所当然。我们要用流血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目标。”
“按你刚才的话,是否表明,其实九皇子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所以,他不能成为守护者。因为守护者宗旨有名令规定,守护者只能起辅佐作用,绝不能喧宾夺主,等明君登位,守护者就要退回默默守护的状态。除非出现昏君,要不然守护者就与大街上的平民无异。”
“顾芊婉,现在你考虑好了吗?你是否愿意成为天下的守护者。一旦你答应了,不管未来你与九皇子是何关系,只要他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事情,并且一再劝解后也不思悔改,使得天下苍生,民不聊生,你就要想办法另择明主,将他取而代之,你做得到吗?”
如果未来不出错,顾芊婉一定会嫁给灏溟宣,他们就是夫妻了,那顾芊婉还能不失偏颇的执行守护者的任务吗?会因为夫妻关系,会因为有了孩子,有了家庭,而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使命吗?顾芊婉认真的思考起来,如果她做不到,那她不能答应,既然答应了,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必须要执行,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李婆婆的一片心意,辜负了天下的百姓和赵氏一族的期望?许久许久,屋里静寂无声,顾芊婉终于从思绪中挣扎出来,慢慢的,郑重的跪了下去,朝着李婆婆行了大礼。“我愿意!今天我顾芊婉对着李婆婆,对着赵氏一族所有的仙逝前辈们,对天盟誓,若是将来我不能尽一个守护者的职责,就让我众叛亲离,万箭穿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好啊,我们守护者一族,终于后继有人了,老婆子我以后也能有脸下去见祖先们了。小主子,快起来吧,地上凉。”
李婆婆赶紧下炕,将顾芊婉扶了起来,对她的态度已经由刚才的亲和变成了恭敬。顾芊婉扶着李婆婆起身,意外她为何叫自己小主子?“不必意外,我只是赵氏外亲,以前只是小姐的奶娘,只是个下人而已,也是后来小姐出了意外,没办法的情况下,让我暂时保管这个位置,现在有了真正的守护者,我这个下人,当然要恪尽自己的职守了,请小主子受老奴一拜。”
说罢李婆婆就要下跪。“使不得,婆婆,我不管赵氏的规矩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未来婆母的奶娘,那就是我和小灏的长辈,怎么能让您对我行礼呢,那岂不是折煞我了吗?”
顾芊婉立即去扶她,但是李婆婆却是严肃的推开手。“小主子,守护者的职责和地位,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是儿戏,更不是过家家,请您慎重对待,切不可乱了尊卑上下呀。老婆子我临危授命,将守护者的职责传给没有血脉传承的人,已经是越了规矩,现在还对新任守护者,没有礼数,那更是罪过,如果小主子不让老婆子行礼,那老婆子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李婆婆说完竟就要去撞墙。“哎哟,婆婆,使不得!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嘛。”
顾芊婉也拿她没办法了,只得坐好,让她磕了头,这才赶紧扶她起来。李婆婆满脸是笑,这回是解脱般的笑容:“找不到传承者,我一天都不敢放松,连觉也睡不安稳,现在终于松了口气。小主子,关于你的身份,只有你知我知,就算是小灏,也不能让他知道,你要切忌。以后若有其它人在,我们还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若是只有我们二人在,那就主仆关系,你可明白?”
“好的,婆婆,我都记住了。”
顾芊婉连忙答应下来,心里感叹着,又多了一件隐瞒灏溟宣的事情,只希望以后他知道后,不会太过生气吧。算了,这些事还是留着以后再操心吧。李婆婆让顾芊婉帮着把炕边上一块有些活动的砖头抽掉,从一个老鼠洞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她拿下头上的一根银簪,那银簪的尖头有些微微弯曲和勾,就那样往钥匙孔里一插,居然就开了。铁盒里放着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地图。“这个钥匙就是打开装有白玉虎符那个盒子的钥匙,里面也有一份图纸,昔年老太爷将藏有奇兵的古墓图纸,一分为四,分别交给赵家四位掌事者保管,谁料岁月变迁,只留下其中之二,还有另外两份图纸,不知所踪,只有将四张图纸合到一起,才能真正找到神墓的位置。我年纪大了,也跑不动了,这些都要靠你去找了。”
李婆婆将盒子递了过来。顾芊婉慎重的将钥匙收好,表面上看来是放在口袋里了,但实际上却是装入了空间。当她打开图纸一看时,脸上显出一抹惊讶,因为这图纸上面有几个字,她认得,还是灏溟宣告诉她的,祁连山。奇怪,加上白玉虎符里的图纸,不正好四幅吗?婆婆这里一份,系统奖励了一份,她从夜明珠里看出来一份。没想到冥冥之中,一切竟是安排的如此巧妙,她真是太佩服系统大神了,难道他早算好了吗?亦或者,系统大神所说的那些任务用品,也在这古墓之中,也不一定呢?李婆婆眼神虽然不太好,但是顾芊婉的反应这般激烈,她哪里察觉不到,便立即问道:“小主子,难道是图纸不对吗?我一直细心保存着,而且这图纸所用的材料,非金非银,不易腐烂,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没有,婆婆,你说只要四幅图纸会合在一起,就是一幅真正的古墓地图了对吧,按图索冀,就能找到那只奇兵了吗?”
顾芊婉激动的手直哆索。“是的,必须四幅图纸凑到一起才有用,因为四幅图上面的路线表面上看来,都是不同的,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如果按那路线去找,只会中机会,把小命送掉,真正的路线,就隐藏在四幅图纸重合的地方。”
顾芊婉赞叹起来,这守护者的前辈们,简直太聪明了,这都比得上未来科技的情报组织了。居然将真正的路线,隐藏在错误的路线中,又分为四部分,只有找到四部分,将其重叠,一一描绘,才能找到真的路。夜明珠原本是太后之物,而是由先帝爷当年在一个小渔村里所得,若不是顾芊婉正好立了功,太后想要安抚她,也不会赐下夜明珠。系统奖励那份矿山图纸时,她还一通抱怨,觉得自己被坑了,现在想来,真是心惊肉跳,幸亏系统大神大度,不跟他一般计较,若是当时将图纸收回了,他们岂不是一辈子都凑不齐了?顾芊婉赶紧在心里,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赞美拍马之词,全都说了一遍,相信系统大神,一定能感应到她的诚意的。嗯?是她的错觉吗,感应到聚宝盆系统好像哆索了下,是起鸡皮疙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