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帝脸色一变,立即让苏大同去把太子府上的府医找过来。而太子也勒令其赶紧穿好衣服,来到正厅。大元帝坐了下来,管家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茶,大元帝脸色铁青的说道:“太子如此胡闹,太子妃为何不闻不问?”
“太,太子妃病了。”
管家赶紧低下头去,不敢随便乱说话。府医匆匆前来,见皇上竟在首座,哪里还敢问为什么,只是听话般给顾雨薇把脉,片刻后朝着皇上禀报,顾雨薇的确已经怀有身孕,约摸有一个多月了。“什么?”
顾百万满脸震惊的看向府医:“你可有诊错,的确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府医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头道:“老夫的医术虽然不敢与太医院相提并论,但这喜脉还是不会看错的,这位顾姑娘的确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如果皇上和顾候爷不信,可以请别人再来瞧瞧。”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大元帝满脸疲惫的挥了挥手。府医咽了下口水,乖乖退下,一直到出门,才发现后背湿了一层,真是吓死他了。大元帝心里恼怒不已,但脸上还要作出惭愧的样子来应付顾百万:“候爷,这,这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明珠郡主难过的。”
顾百万是真的生气了,这太子,太过份了,这顾雨薇更是下贱,居然早在太后寿辰的时候,就已经与太子有染了。真是气死他了,难怪婉儿会坚决要把太子撸下来,这样的人如果以后真让婉儿嫁过来,还不知道要受多罪呢?“那老臣就回去等消息了,只希望皇上圣明,千万不要让明珠郡主失望,更不要让天下的老百姓寒心呀。”
顾百万临走的时候,意有所指的威胁了一句。大元帝也只能忍下,其实心里都要气吐血了。“孽障,瞧瞧你做的好事!”
大元帝见顾百万走了,也朝着灏晨威一通火发了,然后便拂袖离开,回宫去了。灏晨威吓瘫在地上,到现在都不能回过神来,只是一直在想着,父皇怎么会突然过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顾雨薇见太子神情恍惚,她赶紧上前,将灏晨威扶了起来,轻柔的安慰道:“太子殿下,薇儿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好在皇上并未责怪您。看来皇上还是很喜欢您的,您不必过于担心。”
顾雨薇心里虽然很疑惑,这局面来的太快,但却仍旧有一丝欢喜,她的身份终于过了明路了。荣华富贵就在不远处招手了,之前太子就算喜欢她,但也一直不愿意对皇上言明,如果要公开他们二人的关系,非要等顾芊婉的事搞定后。只要身份一天未明,她就吃不下饭,睡不安枕。没想到今天倒让她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皇上斥责太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废了他,等以后,再让大哥给太子弄几件讨皇上开心的事,这事也就过了。“是这样吗,是吧,父皇只是有些下不来台,因为那顾百万老匹夫说的话太难听了。父皇可是一国之帝君呀,那老东西居然敢这样跟父皇说话,真是不想好了。我和父皇可是亲父子,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吗,所以你说的没错,我没事了,我没事了,哈哈。”
灏晨威一会喃喃自语,一会手舞足蹈起来。“太子殿下有天命之女相伴,自然无事,何况现在天命之女还身怀龙种,太子以后的前程,将会更加顺利。”
顾明元顶着一头假发黑须,走了出来。刚才他过来的时候,看见皇上的御林军,吓一大跳,正准备逃走,却突然发现皇上又走了,并未带走太子,也没有祸及其它人,他这才留下的。“薇儿,你真的有了本宫的孩子?”
灏晨威似是不敢相信般看向顾雨薇。顾雨薇娇羞的低下头:“是呀太子,刚才府医可是当着皇上的面诊的脉呢,岂能有假?”
“太好了,薇儿,如果你真能助我早登帝位,皇后的宝座就是你的。”
灏晨威眼睛发亮的说道。“薇儿多谢太子厚爱。”
顾雨薇听见这句话承诺,高兴的差点没飞起来,眼角不停闪烁着媚意,突然留意到顾明元阴沉的目光,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太子,仅有我这个天命之女相助还不够,如果您能再用诚心感动玉真子仙人相助,那才是事半功倍呢?”
顾雨薇赶紧给灏晨威暗示起来。“对对对,薇儿说的对,仙长,你可愿意留下来辅佐本宫,本太子跟你保证,若我能顺利登基,你就是这大元国的新一任国师。”
太子赶紧许下承诺,然后静静等候顾明元的反应。玉真子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道:“国师不国师的,贫道倒无所谓,贫道乃出家之人,一向讲究清心寡欲,视名利如浮云。只是眼见有那宵小之辈作乱,阻挠真龙登位,恐会伤到天下苍生,贫道实在看不下去了,少不得要插手,替百姓清除这些邪祟,好还百姓安居乐业的天下。”
“是是是,仙师高义,晨威佩服!”
灏晨威见玉真子终于松口答应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立即吩下人,将许多金银珠宝流水般送往顾明元的住处。花开两条,各表一枝,且说大元帝坐着轿子,由御林军统领护送回宫,却在皇门口的时候,看见有人敲鸣冤鼓,告御状。其中一个妇人刚刚滚过钉板,正浑身血淋淋的躺在那儿喘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皇城门口已经围堵的人山人海了。大元帝要回宫,就必须要过这条路,但是如果只靠他们几个挤过去,还不知道要挤到什么时候。没办法之下,只得请示皇上,亮出身份,很快大家都让了一条路出来了。那妇人满身是血,还有另一个少妇正在用生命敲鼓,当听见苏大同喊皇上驾到时,立即扑跪了过来,满脸是血的求皇上为她作主。皇上出现了,那还得了,立即就有人通知其它官员,京城的治安管理负责人张大人,也赶紧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大元帝将这些人全部转移换了场地,来到大理寺,问他们为何敲鸣冤鼓,还要滚钉板,告御状,告的又是何人?那少妇颤抖的将一张满是血污的状纸递上,抽泣的说道:“民妇告的正是当今太子灏晨威,他草菅人命……”叭啦叭啦,这少妇一番数落下来,竟是列举了数十条太子的罪状。除了草菅人命外,还有霸占百姓私产房地,还有强迫良家妇女,等等一系列让人触目惊心的罪状。这里每一条列出来,若放在一般的人身上,都是要掉脑袋的罪名。“民妇代表的乃是八位工匠的亲人,只因他们或老或幼,或是有孕在身,都行动不便,只能由我婆媳二人代为告状。”
大元帝接过那状纸一看,上面说他们的丈夫或是父亲,大半月前曾被太子府喊进去做工,似乎是说修什么柱子,但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他们家里的人到处去找,也去太子府问过,但太子府的管事却说,他们做完工,领了钱早就走了。他们也去太子府门口等过,但是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再也没有见人出来过。他们怀疑他们的亲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为何进太子府做个工就死了呢,难道太子府做的什么工程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吗?大元帝头疼起来,怎么又是太子?立即让人传召太子进宫。灏晨威早就得了顾明元的授意,想好了说词,一口咬定,那些工匠干完活,拿了工钱,早就离开了太子府,有管家为证。或许是因为太子府的工钱太过丰厚,他们拿了钱不想回家,去哪里逍遥快活,也未可知。只是大理寺派人画了那八个工匠的画像,满京城寻找,竟没有任何一家赌馆,青楼,酒馆,说这些人曾来过。也就是说太子在撒谎,因为那八个人从进了太子府后,有没有出来不知道,但就算出来,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大元帝立即派御林军去搜太子府,当他看到搜查结果时,眼神阴沉的能滴出冰来。猎鹰中某位成员,跪在秘室里,向大元帝灏元庆汇报。灏元庆表面上是派御林军去搜,暗地里还派自己的另一支队伍去搜了。御林军自然是一无所获,但是猎鹰却是大有斩获。“太子府的廊柱里面,的确有问题,像是前两天才施工过的样子,有些东西被刻意的抹去了,不过属下还是发现了这个。”
一个蒙面人将一块龙形的小兽,两个半块的递上桌面。“就是在那廊柱的旁边角落里,看这被敲碎的痕迹,应该没有几天,而且被敲碎的地方,重新涂上了金泥,想必是掩人耳目的。而且属下还在那被焚烧成废墟的地宫之中,发现了龙袍碎片,和倒塌已经烧成一摊金疙瘩的龙椅。”
蒙面人一挥手,立即有人搬来一堆东西。龙袍碎片是一块明黄色的布,布边角都被烧焦了,但若仔细看,还能看出上面飞龙在天的模样。至于那团金疙瘩,虽然被火烧融了,不过底部某些地方,仍旧保留着原样,正是跟大元帝现在坐着的龙椅一模一样,甚至连尺寸都是一样的。“属下近些时日,一直密切注意着太子府的动向,之前经常发现,一到了夜间,太子府里的奴婢们就都不见了,而且还会时常有嬉笑的声音,从地宫中传来,想必是被太子赶进地宫中了。”
“而且属下还在太子偏苑的花园根底下,挖出八具尸体,对照大理寺的寻找失踪人物图画,正是那八位工匠。不知道主子想要如何处理,那八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