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错,趁小博不在,你拿小博的积木,主人不在,拿主人的东西视为偷,你那是小偷行为,这是第二错。”
“小博向你索要积木,你非但不还给他,还把他其中一个积木用脚踩得粉碎,积木的碎片还在玉绮手里呢。你还把小博的其他积木扔在鱼池中央,让小博下池去捡,池水不算很深,但底下全是淤泥,小博和你差不多大,他要是下去了,就会陷进去,发生意外。”
“金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可能就是过失致人死?”
冷金其听不进去老太爷的道理,他两眼一眨,“太爷爷,他不是没有下去吗?”
老太爷没有回应他,而是看向了老妻,顺带地扫了刘美君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是见证者。碧玉,美君,谁对谁错,你们就算是白痴也能分得清楚。”
刘美君讪讪地小声说道:“爷爷,许博推倒金其就没有错吧,金其摔得可痛了,哭得那么伤心,我做母亲的心疼,会责骂许博几句,也是很正常的事。”
老太爷定定地望着这个孙媳妇,一眨不眨的。他极少会这样看一个人。刘美君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然。“金其。”
老太爷又问着冷金其,“你刚才被小博推倒的时候,跌坐在哪里,你能指给太爷爷看看吗?”
冷金其一指草坪,“太爷爷,他就是把我推倒在那里的。”
老太爷哦了一声,然后拉他到草坪前,再一推,冷金其就跌坐在草坪上,正仰着小脸不解地看着老太爷,不明白老太爷为什么会推他跌下。“金其,你觉得痛吗?”
“爷爷……”“美君,我在问金其,不是问你,你别插嘴。”
老太爷一句话就堵住了刘美君的嘴,让她无法帮着儿子回答。冷金其虽然是个小霸王,毕竟只有六七岁,老太爷这样问他,他一边爬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一边回答着:“太爷爷,这是草坪,草坪软软的,我一点都不痛。”
老太爷笑,“是真的不痛吗?”
冷金其点头,“太爷爷,是真的不痛,一点都不痛。”
“既然不痛,那许博推你跌倒,就跌在草坪上,你鬼哭狼嚎什么?”
冷金其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到了这个时候,刘美君就知道今晚的计划是失败的了。“金其,小博推你是不应该,但最先动手的人是你,是你先推他的,他不过是为了自卫还手吧,严格来说,他那是正当防卫。去吧,向小博道歉。”
冷金其一听太爷爷要他向许博道歉,立即扁着嘴,“我不去,我不道歉,太爷爷偏心,偏着他。”
嚷叫完,冷金其撒腿就跑了。“金其,金其。”
刘美君借着追赶儿子的机会,跟着离开现场。太爷爷没有阻止母子俩离开,只是摇头叹息,又冲沈碧玉说了一句:“碧玉,你呀,别再宠着金其了,瞧瞧他现在像什么样,再让他这样下去,将来就是一祸害。”
沈碧玉黑着脸,瞪了丈夫一眼。“许紫,没事了,你带小博回去休息吧。玉绮,你也回去。”
老太爷示意大家都回去。许博看向鱼池的中央。老太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向许博承诺着:“现在天太黑,不好打捞,你放心,明天太爷爷就找人帮你把积木捞上来,清洗干净后还给你。”
许博这才向老太爷道谢。剧情变成这样,有点意外却也是好事。让所有人都离开后,老太爷与沈碧玉慢慢地往中心主屋走去,身后没有任何人跟着了。“你对小博好了点儿,金其才是咱们的曾孙。”
沈碧玉不满意地指责着老太爷对许博的好。“我那是帮理不帮亲,错的本来就是金其。”
沈碧玉哼着,“少跟我来这套帮理不帮亲,以往天塌下来你都不管的。”
老太爷笑了笑,“我承认我很喜欢小博这个孩子。”
“野种一个。”
“碧玉,不要叫小博做野种,他也是咱们的曾孙。”
沈碧玉没有领会丈夫话里的深意,又是冷哼两声,“我可没有这样的曾孙,煜儿能接受他,我接受不了。”
老太爷看她一眼,意味深长的,“早晚有一天,你会接受他的,说不定会像我这样很喜欢那孩子呢。”
“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老太爷闪烁着老眸,没有就许博这个话题说下去。老夫老妻回到中心主屋,老太爷亲自陪着老妻回房,关上房门后,他说:“碧玉,你不觉得今晚发生的是一出戏吗?特意地演给你看的。”
沈碧玉皱眉,“死老头,你是什么意思?小孩子的矛盾,能有什么阴谋在其中?”
老太爷还是那副好脾气,“你这么聪明的人,静下心来后还看不透,还是你讨厌许博母子俩,刻意地放任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沈碧玉绿脸。总觉得今晚的丈夫莫测高深的。以往,她的智商都是比丈夫高的。“你是不是有点动摇,想帮着少烨,看透了他的阴谋,你故意上当,好给你自己找一个帮他的借口?”
沈碧玉定定地与老太爷对视着,冷着脸:“老头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太爷叹了一口气,“碧玉,你以为煜儿那么霸道,就真的是为了权与势吗?你有没有想过少祁八岁之前健健康康的,八岁之后身体慢慢变得虚弱的原因?”
沈碧玉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