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痕却好奇地问着她:“你和少煜到底怎么回事呀?他这两天都有点魂不守舍的,是因为你们重逢的原因?”
许紫嗤笑着:“君总,别逗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而魂不守舍呀。”
他是恨不得整死她,逮着机会就欺负她的人。君无痕敛住了笑意,认真地打量着许紫。眼前这个女人,一如当年的模样,还是那般的貌美如花,哪怕落入凡尘磨了七年,依旧气质如初,唯一不同的,就是比起当年多了几分的成熟韵味,不像当年那般的天真。许紫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君总这样看着我干嘛?”
“许紫,你怕是不知道的吧,你是少煜的死穴。”
君无痕忽然说了一句。许紫的笑意慢慢地敛起来,拧着眉头,有点不悦地说着君无痕:“君总,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冷少煜是打小相识的邻居,你和他有着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对于我们两家之间的交集,你比谁都清楚的。而冷少煜对我又是怎样的,你也很清楚。”
她是冷少煜的死穴?许紫真想仰天大笑,这真是本年度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就凭冷少煜对她的态度,老是欺负她,整治她,她就不可能是他的死穴。死穴等同软肋。所以,她绝对不是冷少煜的软肋。她还记得在她十四岁那年,约了几个同学去郊游,结果偶遇冷少煜和君无痕他们,冷少煜当即就说什么相遇便是缘份,跟着她们一起玩。那时候的冷少煜已经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她那几个同学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哪怕她极力反对,同学们还是热烈欢迎冷少煜的加入。然后,她被整得很惨,在同学面前出尽了洋相。冷少煜不知道在哪里逮到的一条蛇,女生本来就怕蛇,他居然把那条蛇就朝她扔过来,吓得她三魂都丢了二魂,差点没有吓破胆。哪怕后来知道那条蛇是无毒的,她也恼极了他。抓到毛毛虫,也都往她身上扔来。这样子针对她,恨不得她被蛇虫咬死的人,怎么可能把她当成他的软肋?君无痕静静地看着许紫,话唠子的他真想把这七年来,冷少煜的心思告诉许紫。只是想到许紫如今的身份,他终是打消了多嘴的念头。冷少煜心眼儿太小。当年,许紫传出了未婚先孕的消息,冷少煜就变了脸,狠得让人无所适从。但他不曾去找过许紫,也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因为他恨。冷少煜恨那个被许紫护住的男人,恨许紫成了别人的女人,恨许紫替其他男人孕育孩子。七年来,他所有精力都投入公事里,为的就是硬起心肠不要去想许紫。没想到七年后,两个人重见,冷少煜筑起的心防瞬间崩溃。君无痕在心里叹一口气。不知道如今的冷少煜会把许紫摆到哪个位置上。瞧着许紫的反应,君无痕更加确定一点,那就是许紫从来不会考虑冷少煜,他都说出了那样的话,许紫的反应却是拧眉,不相信他的话。君无痕心疼那个把最真的感情藏在暴烈之下的好友,不想让他被许紫伤害,劝着许紫:“许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以后还是避开少煜吧,那样对他好,对你更好,特别是对你的儿子好。”
君无痕难得地语重心长劝人。许紫听得莫名其妙的。不过君无痕的话让她自嘲不已。太迟了。她哪里还能避开冷少煜?如今,她已经是冷少煜的合法妻子。就算他说过婚后互不相干,她不过是一个摆设,一个闲妻,却抹不掉两个人领了结婚证的事实。“谢谢君总的提醒,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君无痕笑,“其实少煜这个人也有好的一面,他就是脾气坏了点儿,为人恶劣了点儿,能够包容他这些缺点的……”许紫不客气地反驳着:“能够包容他这些缺点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她记住的大都是冷少煜的恶劣事迹。君无痕:……他难不成在娘胎里和许紫说话?“君总。”
有位服务员走过来,似是有事找君无痕。许紫不好再占用他的时间,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君无痕歉意地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跟着服务员走开。等他走了,许紫才去结帐,自然只能先支付一万元,余下的记帐。之后,她转身往至尊阁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因为冷少煜就站在不远处,正用阴冷的眼神阴阴地盯着她,活像她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本能地,许紫停了下来。冷少煜大步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薄唇微启,“结了帐?”
“结了。”
“……钱够吗?”
“反正这顿饭是我请,我不会让你出钱的。”
许紫避重就轻,钱够不够又如何,让他先出就等于欠他更多,她不想那样。她是宁愿欠着君无痕的也不想欠着他的。冷少煜抿了抿唇,便错开了身子,让许紫前行,当许紫从他的眼前走过时,他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着你。”
说着也不管许紫是什么反应,他自己走了,竟然连丽青也不顾。许紫回到至尊阁,见丽青正在逗着许博,似是在打探许博的生父是谁。许博只是天真地冲她笑笑,对于她的问题,他一概不回答。听到许紫的脚步声,丽青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许紫朝她点点头,招呼着许博:“小博,我们回去了。”
“好。”
许博走向母亲,在母亲牵起他后,他有礼貌地扭头朝丽青挥手道再见。丽青没有走,她在等冷少煜。冷少煜刚刚是说去洗手间的。许紫见她不走,随口问了一句:“丽青小姐,你怎么不走?还约了人?”
丽青浅笑:“不,我在等少煜,他去洗手间了。”
她还强调一句:“我们经常出双入对的。”
许紫本想告诉她,冷少煜早就走了,听到丽青特意强调她和冷少煜总是出双入对,许紫就懒得做好心人,什么话都不再说,牵着儿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