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低头就瞧见她双眉紧蹙,问:“觉得哪里不舒服?头疼还是什么?”
宁然长长地睫毛颤抖着,小声说:“头有些疼。”
池宴在挡板上敲了一下,说:“再快一点!”
车速果然更快了。宁然被池宴抱着,不敢躲开,也不想面对。干脆就借着头疼的借口,闭着眼睛不动。池宴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到车子终于停下,他才对宁然说:“到了。”
宁然感觉到池宴放开了她之后就下了车,于是跟着睁开了眼。结果紧接着,她这边的车门就被拉开!池宴探身进来,直接就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啊!”
宁然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小声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抱住了池宴的脖子。这个举动显然讨好了池宴,他勾唇一笑,竟显得有些孩子气。只可惜宁然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对近在咫尺的绝色美男也没心思欣赏。而等她刚从惊吓中回过味来之后,就被眼前所见的情形彻底惊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子穿越到了古装剧里的贵族府邸!她眼前竟然是一座雕花鎏金门楼!门楼上的每一丝细节都透着古义,精致中又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池宴抱着她一路往里走,穿过门楼,所见到的景象,更是让她看的目瞪口呆!道路两旁站着的佣人们,皆是对着池宴躬身垂首行礼,整齐划一的喊道:“少爷!”
池宴却脚步停也不停,直接就往里走。他步子迈得很大,不多会就进了室内,宁然则是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铺地的是御窑金砖,池宴踏上去的每一步,都带出金玉之声。用作隔断的是紫檀雕刻的大屏风,上头雕刻的蟠龙气势逼人。池宴抱着她绕过屏风之后,就看到一只巨大的,正冉冉升起带着香气烟雾的景泰蓝的香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宁然头脑昏沉沉的。“这……这是哪?”
池宴回道:“我家。”
“……”她不相信!这肯定是皇宫博物馆!她在皇宫博物馆里看到过一只一摸一样的香炉!不对!好像还没眼前这个大!就在宁然为自己所看到的这些东西震惊不已的时候,池宴已经抱着她穿过了一扇扇雕花门。最后,宁然被池宴带到了一间同样古意十足的卧室。卧室里,有一张几乎能称得上是一间小屋子的拔步床。宁然先是被拔步床的精美华丽震了一下,紧接着就吓得差点哭出来!因为池宴走过去,就把她放到了床上!他俯身的时候,俩人几乎是脸贴着脸,他的呼吸拂在她脸颊。宁然看着池宴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她的惊吓与抗拒根本掩藏不住,池宴一丝不落的全看在了眼里。池宴停住动作,就这样保持着与她紧贴的姿势,一动不动。那双漂亮到极致的桃花眼紧盯着她,里头似乎有暗潮汹涌。宁然不敢动,也不敢喘气。就在宁然快要背过气去的时候。池宴才慢慢的直起身,眉梢一扬,说了句:“放心,我还没禽兽到那个地步。”
说完,他转身看向门口,吩咐道:“让医生进来。”
紧接着,宁然就看到有个拎着药箱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汗湿了一片。宁然抿着嘴角,强压下心中的苦涩。池宴让她放心,可她怎么放心?她人现在就在他床上,只要他想,她难道还能反抗么?医生很沉默,只是迅速的给她量了体温,做了基本检查。等查完了,她才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注意休息就可以,一会我开点药就行。”
池宴嗯了一声,就让她下去了。然后宁然就瞧见池宴坐到了床沿上,略微侧着头,还是像刚才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宁然被他看的心头发毛,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下这尴尬到极致的气氛。只是看着池宴那张脸,她脑子里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适合的话来。不过好在有女佣敲响了房门:“少爷,药送来了。”
池宴这才收回落在宁然身上的目光,说了声:“进来。”
女佣这才开门走进来,将放了水杯跟药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接着就安静的站在一旁。宁然坐起身来,伸手想要去拿药跟水,却被池宴抢先了一步。池宴拿着一板感冒药,问:“这药怎么吃?”
女佣立刻回道:“黄色的一天三次,一次一粒。白色的……”池宴目光朝她扫过去:“你不会分好了送来?”
女佣被他看的打了个寒颤,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如果病的是池宴,那她肯定会想到分好了送来。但病的不过是少爷带回来的一个女人,她哪里会去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