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叶飞是最有发言权的,他起初也压根不相信张德益说的那些鬼话,不过现在却在庆幸自己将信将疑地练习过一阵鹤翔庄,要不然也不会惊奇的发现自己竟会从中获益。而这悄然的改变中,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应该跟他旗鼓相当的金镜虎,这会儿已经逐渐开始落于下风。之所以会出现这样明显的逆转,是因为叶飞在交手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气息的平稳。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能够很好的解释两人之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差的原因。高手过招每一个细节因素,都会成为影响成败的胜负手,而保持体力的延续就是这一切的基础条件。金镜虎身形高大,动起手来往往气势汹汹,大开大合。所有的动作都充满了强劲的力道,凭借这种威慑力他才能够稳稳盘踞排行榜前三名的位置。但他这种优势会在某些时候突然变成劣势,尤其是在久攻不下,无法一气呵成战胜对手的时候。现如今金镜虎就在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他没有办法迅速将叶飞撂倒在地,而自己却要在一次次猛烈的攻势中不断耗费巨大的体力。叶飞之所以能够在不经意间,从处于守势的被动中逐渐扭转局面。也是因为他要比金镜虎体力更加充沛的缘故。他本身的体力消耗就要比金镜虎小,而且在懂得御气的功法之后,他就经常感觉自己体力充沛,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这是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感觉,得益于南羽仙门的独门御气之法,和张德益教给他的修习方式。眼下叶飞越来越显得游刃有余起来,而他的对手却束手无策,气喘吁吁。“恩,不会有错了,看来你的确受到了师兄的不少指点!”
曹秋道捋着胡须确定地说。叶飞心里越来越有底气,对着金镜虎他开始从容的露出笑意。不过他这样一副表情,在金镜虎看来却是充满了嘲讽和挑衅的意味,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方更加凶狠的出招。“哼,混蛋你得意什么,别以为我会输给你!”
金镜虎大怒起来。要是冷不防被他铁锤一般的拳头打中,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叶飞此时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进入到了某种状态之中,他能够看清金镜虎的拳速究竟是多快,也能够提前预判到落点在何处。这又是一种之前极少出现过的感觉。轻描淡写间他已经化解了金镜虎的攻势,而且这一次比之以往要显得更加轻松写意。也就只有曹秋道才能看出门道来,而他只是微微点着头,神情中对叶飞很是欣赏。金镜虎已经快要疯掉了。他的每一次出招,就好像是在追逐被风吹到半空中的塑料袋一样。他根本没有办法预判到叶飞的下一步动作,而叶飞却似乎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总能够从容的避开自己的攻击。他惊讶于两人距离上次交手也不过才过去近两月。没想到叶飞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能够有如此突飞猛进的变化,现如今原本可以维持均势的实力对比,已经根本不复存在了。虽然在场面上来看,金镜虎依然是牢牢占据主动的一方,因为他一直都在不停地朝着叶飞攻击,让人误以为他才是得势的一方。而明眼人却能够清楚的看穿这层表象背后,是即将笼罩在金镜虎头上的层层危机。如果现状没有办法改变的话,金镜虎再这么下去就会变成强弩之末了。他的体力虽然强于常人,身体素质也高出叶飞一筹,但终究不可能维持长期高强度的对抗,何况还是毫无意义的消耗。叶飞劝道:“你现在应该能够看清事实了吧,想走也来得及,我没有兴趣留你们在这里!”
对于叶飞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金镜虎气得紧绷着怒容,完全没有兴趣呈口舌之争。对于他来说,或许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台阶下,但自尊和骄傲并不允许他这么做。很快,他们周围传来两声凄惨的哀嚎,杀手“凶”和“囚”纷纷跌落到金镜虎的脚边。他们的样子十分狼狈,每人各被打折了一手一脚,现在连想要站起来都无比艰难。“我早就说过,这些人还不配跟我交手,看不清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这本身就是一种弱小的表现。”
唐铭目露凶光地走上前来,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所以将杀手排行榜上两大高手的手脚打断,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他有这个实力,也有与之匹配的凶狠程度。有时候叶飞都往往做不到像他这么狠辣。这对金镜虎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带着这帮兄弟原本已经可以说能够在任何地方横着走。但今天却遇上了眼前这帮硬茬子,他们实在有些太过轻敌了。然而好戏还没有结束,伴随着杀手“凶”和“囚”的哀嚎声,又有一个人从房顶上突然跌落下来。这个身影显然不是小师妹,他掉落在地上后随即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这个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人,是杀手“空”。如果是论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小师妹恐怕不会是这家伙的对手,可是在房顶这种明显有利于自己的位置,任何人要想伤害到她都是极其困难的。最后的下场就会像现在的杀手“空”一样,一失足成千古恨,在众目睽睽的围观之中彻底瘫倒下来,想要动弹一下都会感到浑身刺骨的痛楚。金镜虎这边瞬间失去了三个战斗力,而他和另外两名雇佣兵,也已经沦为瓮中之鳖。他们被一步步逼退,就好像没多久之前他们准备围剿叶飞时那样。此时曹秋道还没有出手,但似乎也已经用不着他出手了。唐铭就像是个磨刀霍霍的屠夫。他这种人,总是很喜欢在自己的对手和心上人面前大出风头,所以表现的尤为兴奋。就在金镜虎打算做困兽之斗的时候。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很刻意的咳嗽声。这声音听起来相当嘶哑,还有一种似乎混杂了口水和浓痰的感觉,听起来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接着一个白胡子的秃顶老头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将手中拄着的拐杖狠狠地往地上敲打着,似乎深怕别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