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锤轰来,这一回锤上浮现的颜色转为赤红,使这片天地亦如同染血,万物皆红。战锤之上传来阵阵热浪,充满了毁灭性的气息,战锤未到,地上的无数沙石,已在威势之下,无声间化为飞灰。“铛!”
叶川仍是以无音钟应之,自身立于钟后,以不变应万物。轰隆!恐怖的波动再次席卷,地上沙石成灰,被霸山锤间的毁灭之力摧毁。“轰轰!”
霸山的攻击片刻未止,眨眼间战锤上的颜色接连变化,五色轮转之间,使战锤发挥出不同威能。金色时,这战锤破碎万法,震碎虚空。赤色时,它狂暴不已,毁灭之力惊人。到蓝色时,战锤之力的力量绵绵不绝,使天地久久动荡,难以平息。接着此锤又变为土色,锤身巨大,气息厚重,将大地再度砸得下沉,使此地不尽山岳尽毁,还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最后一锤,青色气息弥漫,这片地下草木疯长,流露出旺盛的生机,由万里平沙,化为一片茂密的树林。霸山连五出锤,而后将战锤召回,背于肩上,脸色发生了变化。在他前方,一口金钟浮空,光芒依旧。任他连出五锤,叶川皆是以此钟应之,受他五锤,纺丝未动,使叶川未伤一毫一发。“为何不用其他兵器?”
霸山的脸色有些难看。叶川身上分明有六件兵器,却只用其一,他感觉受到了轻视。“你既知缘由,又何必再问?”
叶川淡淡说道。这一句话令霸山大怒,叶川只用一器,明显是认为一件兵器足以胜他!“圣王之下,没有人如此如此辱我!”
他大怒之间,将战锤祭出,送入高天。巨大的战锤没入云内,引来了阵阵天雷,周边天地万法动荡,引出阵阵惊人的波动,向那战锤之上汇聚。圣境,又称涅虚之境。此前的一到八境为:血引、灵祭、胎藏、凝纹、天引、灵藏、化形、归一。一境血引与器共鸣,二境灵祭引灵入体,三境胎藏凝聚器胎,四境凝纹血刻画器纹,五境天引器胎共鸣天地诸法,外器化形,六境灵藏器胎通天地之力,七境化形器胎离体,八境归一,内、外、命三器相合。此前八境,皆是为将肉身炼成兵器,容纳体内器灵。八境归一,则可入第九涅虚之境,肉身成器,做到真正的以身化器,身既为器,体内器灵亦无需再通过内器,便能直接通过肉身发挥威力。修到九境,虽已算初步将肉身炼制成器,但却始终仍是凡胎。只有迈入第十境界金身圣境,并将此境修到圆满,才算真正蜕去血肉之身,化为真器,此后便如真正的兵器一般,不食不眠,不老不坏。眼前的霸山,正是金身境中的不食境之巅,已不用食世间五谷。不食也意味着肉身不会吸收到外界的杂质,长年累月,肉身明净无暇,自身所化之器,威力也会日渐强大。这一刻,霸山爆发,在空中战锤疯狂吞噬天地诸灵之器时,他自身亦跃入虚空,身与器合。此时,他才算全力出手,此前只是将自身的一部分分割体外,化为兵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器灵与身合。“轰隆!”
天空中,霸山彻底化为兵器,巨大的战锤如同化向一方天地,携带无上神威,与他滔天的杀气,轰鸣着,再度向叶川镇下。战锤落下,虚空扭曲,万法动荡!“霸山动真格的了,还是暂退为好!”
赤魔见此,远退而去,不愿被卷进战斗之中。燕红绫深深看了叶川一眼,亦是选择远去。霸山引来了大量天地之力融入战锤之内,这一锤非同小可,即便是他们自问实力不在霸山之下,但也不愿竟处在这一锤的中心。“轰!”
巨大的战锤终于落下,这一锤之威,如同天道之怒,威压激荡三千里,不少远观的各方人物,自身兵器不由自主的颤动,因来自其他兵器的威压而战栗。“正好,用你试一试这几件兵器重铸后的威力!”
叶川立身虚空之中,身形笔直,怡然不惧。“铛!”
他身前的金钟腾空而起,钟身之上的器纹浮现,古朴之中透着神圣之器。太古时代,无音钟响,万器失音。这口钟是诸器霸主,钟声若响,禁器不出,诸器皆要被其压制。以前此钟过于弱小,不能再现禁器威能,只能以重器之威对敌,如今是叶川第一次尝试,催动钟上器纹,试图再现古时禁器威能。“轰隆!”
战锤落下,迎上了叶川祭出的金钟。这一刻,当无音钟响,巨大的战锤与其碰撞,无声间,战锤之上出现道道裂痕,迅速向着锤身蔓延而去。无音钟之威,太过霸道,镇压世间诸器,钟响无器可敌,乃是器中霸主。“轰隆!”
最终,空中的战锤轰然破碎,化为无数碎片,激射四方。霸山重新现出人形,脸色苍白,身体如同碎裂的瓷器一般,身上到处都是裂痕。他面色凝重,死死盯着叶川,道:“你这件,究竟是何兵器?”
他的肉身已经与器灵相结合,成为自身器灵容器,因此能够感应到器灵传来的情绪。方才无音钟响,他感觉到了一股恐惧与绝望,使得他那柄战天锤的威力,至少被削弱了大半,似乎在那口大钟面前,他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