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轮篮球比赛,严辞制定的战术依旧是干扰和封阻对手投篮,说实话,在篮球板人和人挤成一堆,围成墙,让人看了就没有进攻欲望,本能感觉到反胃。 因为是初中生,大家篮球水平都不太行,别说三分球了,有时突破到篮板底下,投篮几次才进球,显得防守战术格外的有效。 这次篮球赛,是上初中后第一次篮球赛,大部分同学们没有比赛经验,被严辞的防守战术恶心得不行,交手下来就有点怀疑人生。 毕竟篮球进攻是运动,防守相对就比较轻松一些,于学生而言,体能是大问题,没多久对手就精疲力尽。 于是严辞过关斩将,一连赢了三个班。 比赛结束后,和严辞比完的对手统统被打自闭了,忍不住破防吐槽: “太恶心了,这么打篮球。”
“一群狗东西,龟缩在禁区里。”
“我算看明白了,严辞那个队的战术,就是让你去捡球,耗费你体力。”
观众倒是看笑了: “一群人才呀,笑死我了。”
就这样,严辞他所在的队伍,顺顺利利地晋级到四强。 但也只是四强,到了四强赛就出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 四强赛,严辞他面对的对手挺强的,带队的是体育生曾万泉。 曾万泉队伍里,有三个是体育生,篮球水平不是普通学生能比较,进攻能力特别强,三分线命中率都奇高无比,想要按照他以前的战术,就行不通,必须得盯人防守。 盯人防守,就很消耗体力。 几轮下来,严辞这边的队友疲劳感的冲刺而来,疲于奔命,吃不消了剧烈的体力消耗,很快处于绝对下风。 这场面也不出意料,严辞早知道队友的水平,遇到稍微厉害点就歇菜了,只是他本能不轻易服输。 在进攻的时候,严辞看到曾万泉在他面前上篮,就和曾万泉拼球。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半空撞击对抗在一块,他落地崴到了脚。 比赛立刻暂停了。 严辞感觉打不了,下场后坐在地板上,龇牙咧嘴,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 乐秋恬蹲在他旁边,看到他的表情不对,就问:“严辞,你脚怎么了。”
“崴到脚了。”
严辞低头,脱下鞋,拉下袜子,轻轻地揉着脚踝,想要缓解疼痛,可效果不是很明显。 “诶,不会吧?”
听了后,乐秋恬打了个颤,“那赶快去医院看下。”
严辞稍微侧了下腿,仔细看了几眼,笑了笑:“没那么夸张,运动崴到脚很正常。”
乐秋恬看到严辞的脚踝颜色有点变红,伸出手掌,摸了下严辞的脚踝,皱着眉说:“这不行,小心遗下后遗症。”
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到了乐秋恬,也吓到了严六堡,她看到哥哥受伤后,阳光照耀的脸立刻满是彷徨和凝重,好像被冰雪冻结了。 本来严辞以为不是严重,但很快就发现只是他对疼痛的能耐力强,伤还是挺严重的,没几分钟,脚踝外侧就肿起一块肉球。 “喂喂喂,太吓人了吧。”
乐秋恬瞧见了,有点胆战心惊。 严辞也很无奈,抬头忽然看到妹妹不知所措地蹲在,眼泪啪啪嗒嗒落下来,鼻子一抽一抽的样子,看起来心疼极了。 别说了严辞了,乐秋恬发现严六堡哭了,也有点懵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怎么也想不到严六堡会因为严辞崴脚而哭。 这是第一次见到严六堡哭成这个样子,眼泪大颗大颗冒出来。 好吧,乐秋恬也是因此这个画面,后来开始意识到了严六堡对哥哥的感情,已经超乎她的想象。 “我没事,你别哭,哭什么啊……”严辞见状,赶紧地安慰妹妹,拍了下她的肩膀。 这场面就挺奇怪的,明明受伤的是他,哭得却是妹妹。 但他没有感觉到花季,而是有点后悔。 他是不想让妹妹哭的。 严六堡没说话,忍着,视线盯着哥哥肿胀的脚踝,久久移不开,某一刻彻底憋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十分不争气洒落了一地。 林初萝站在旁边沉默地看着严六堡,起初她以为没什么事,但看到严辞脚踝都肿了起来,立刻被吓住了,打断说:“秋恬,六堡,你们还是快扶严辞,用脚去泡冷水,我去叫车,去医院看下。”
因为严辞突然受伤,接下来的比赛参加不了,也就自动弃权了。 …… 没过多久,严辞就坐小出租车去医院。 除了严六堡,林初萝和乐秋恬,班主任吴松也闻讯跟来了。 到医院的时候,严辞的脚踝肿得难以置信,大小和拳头差不多,颜色也开始发青黑,像是淤血不通,堵在经脉里。 幸运的是,拍了片,骨头没有发现损伤,但是根据医生意思,可能要三个月才能回复,没痊愈前,是没法正常走路了。 严辞听完,没什么感觉,十分淡定,上辈子他生过更严重的病,这一世身体素质好很多,恢复起来肯定很快。 严六堡明显松了口气,目光始终在哥哥脸上,眼睛还潮湿着,几缕长长的发丝,因为冷汗贴在她的额头上。 “我没事,你别担心。”
严辞躺在床上,看到妹妹这样子,和一旁站在的妹妹笑着说,想以笑容缓解妹妹的紧张情绪。 不过严六堡显然知道他的想法,神情还是紧绷,抿着嘴没有说话。 乐秋恬和林初萝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纷纷沉默下来。 “秋恬,初萝,要不你们先走吧。”
过了会,严辞忽然说。 “没事没事,今天就不去上学了,反正我也不想上课。”
乐秋恬无所谓地说。 话才刚说完,吴松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了乐秋恬的话,立刻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都回学校上课。”
乐秋恬闻言,回头就看到班主任,顿时脸色一跨:“老师……” 吴松一字一句说:“回!学!校!”
乐秋恬不满地说:“我不回。”
林初萝倒是犹豫了下,想起上次她受伤,严辞背着她去看医生,虽然这次她是想留下来,但是违抗老师的话,不是她的风格,她还是习惯听话的。 吴松继续说:“回去!”
严辞见状,和乐秋恬和林初萝说:“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你们的课业不能落下。”
旁边吴松眼神严肃。 林初萝沉默了会,看了眼严六堡,和严辞说:“严辞,那我先走了,放学来看你。”
“嗯,拜拜。”
严辞点点头,目光看向乐秋恬。 乐秋恬看了眼班主任,又看了眼严辞,没办法,只好也撇了撇嘴离开。 吴松发现就剩下严六堡没有丝毫回去上学的意思,刚想说些什么,严辞就打断了他的话:“老师,她是我妹妹,让她留下来陪我吧。”
吴松想了想,点头说:“行,不过就今天,明天回去上课,课业不能落下。”
听到班主任的话,严六堡不说话,下意识皱了下眉头,心里突然有点叛逆,觉得老师很烦,烦死了,压根就不想搭理老师。 她绕过老师,拉了一把椅子,走到哥哥床侧的另一边,将椅子挪到合适的位置,就趴在床上,秀眉紧皱,嘟着小嘴,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 严辞看着妹妹这表情,有点无奈,但也感觉有点温暖,替妹妹和老师说:“老师你放心吧,我和我妹妹早就学完了初中知识,课业不会落下的。”
“行吧。”
吴松这才没什么话说。 不多时,黄美怡和严兰根就收到儿子受伤的消息,风尘仆仆地来到医院,两人一进病房就看到儿子的躺在病床上,都吃了一惊。 “儿子,什么情况,怎么脚伤成这样了。”
黄美怡一脸懵逼地说。 “打篮球打的。”
严辞说,“脚伤不重。”
“这还不重?你脚都成这样子了。”
黄美怡看了眼儿子的脚,肿得不像样,吃惊地说,“打篮球这么夸张吗?”
严辞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说:“也不是,妈,主要是我赛前没热身,没彻底放开,不小心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