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敲老师脑袋 同学的笑声憋回嘴里 我漫天的脑袋落在飞翔的粉笔上 课在上我 写完这诗,严辞觉得是在玩梗,这可以印证,写诗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换了几个优美的词,看起来逼格高一点。 因为看过垃圾诗太多,严辞已经对诗免疫,本能犯恶心。 但是班里的同学更觉得他是大诗人。 震惊的、佩服的眼神盯着他。 严辞简直醉了。 对于对恋爱没兴趣的学生,爱而不得起不了什么共鸣,而不喜欢上学,对于学生而言,才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振聋发聩,于是他更坐实了大诗人的称呼。 这下是彻底说不清了。 课间,陈知宇痛苦地呼喊:“课在上我!!”
有人跟着喊了一句:“陈知宇在上我。”
瞬间逗得全班捧腹大笑。 严辞瞧着这几个“二傻子”,是一脸无语。 当时乐秋恬一直坐在位置上,发现严辞和班里男生玩闹,没去打扰,只是有点奇怪。 因为她有自己家的亲朋好友,周末也不是一直跟严辞在一起,到学校听到严辞的诗,才后知后觉,知道严辞和严六堡去参加了文学社。 乐秋恬轻轻地拉着严六堡的胳膊问:“六堡,你和严辞参加了文学社?”
严六堡嗯了一声,说道:“嗯,初萝也参加了。”
“林初萝也去了?”
乐秋恬心里有一丝警惕,又好奇问:“文学社是干什么?”
“就看书,写诗,没干什么。”
乐秋恬顿时就没了兴致,她是有毛病才去写诗? 电脑电视不香嘛? …… …… 本来螃蟹在剥我的壳,只是引起一些惊叹,后来课在上我,引起同学们共鸣,就莫名更火了。 自从写了这首诗,同学们一直称呼他为大诗人,严辞耳朵都起茧子了,也就麻木了。 重活后,他一向是有话直说,勇敢地表现自己,导致他比前世,更加受同学欢迎。虽然班长不是他,但号召力没人比得上他。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他成绩太好了,哪怕是重点班的尖子生都自叹弗如,钦佩不已。 这也引起连锁反应,同学们以他为目标追赶,导致他们这一届是十年来成绩最好的一届。 对于这种变化,严辞挺感慨的。 他也会成为众人拥护的对象。 想想前世,在班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就下课偷偷溜去操场打篮球最积极。 前世今生的这种转变,也是他一直期盼的。 唯一遗憾,可能是妹妹还像前世一样安静。 但是这是妹妹的性格,也不能强求。 毕竟他是闷骚,重生后只是内骚和外骚的区别。 在学校,学习很忙碌,除了听课,每天都要看古文,严辞感觉到充实。 不过他也感觉低估了重生后,早慧带来的好处。 因为小学就懂得多,再读书时,知识形成了系统,越读越有霍然开朗的感觉。 这让他对其他同学产生智商碾压的快感。 …… 初二了。 严辞每天都五点半起床,六点十分左右到学校,那时天还未亮,他和妹妹可以在学校池塘边看书。 清晨,遥远天空上寥寥几颗晨星依稀可见,光芒非常梦幻。 他和妹妹总是班里第一个到学校,这样认真学习,持续了很长时间。 也是因为他如此投入学习,对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漠不关心,没有发现班里其他学生也开始变得无比认真,也没有发现他坐在教室的时候,有女孩在偷偷地看着她。 没过几天,新学期发新校服。 初一到初二,有些同学个子跟飞一样窜上去,睡梦中都仿佛可以听到骨骼发育的声音,换校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别说一年换一次,有时候半年过去,衣服就显小。 校服虽然便宜,但严辞倒是很喜欢,毕竟随着年纪长大,以后想穿校服都没机会了。 某种意义上,校服代表着青春。 乐秋恬嫌弃校服不好看,收到校服就憋着嘴说:“就不能自己选择校服吗?”
严六堡和林初萝没什么意见。 严辞好笑地和乐秋恬说:“不喜欢,你可以写信给校长提建议呀。”
乐秋恬很惊讶:“写信给校长?”
严辞点头说:“对。”
乐秋恬觉得这是好建议,于是写了封信给校长,说校服不好看,完全可以改进。 严辞帮她将信交给了校长。 因为只有严辞认识校长。 校长本来不想搭理,看在严辞的面子上,还是给乐秋恬回了信,不过他只是将信交到严辞的手上。 校长在信里说,校服已经很好看了。 而且校服不是为了穿了好看,只是不想让同学攀比。 校服体现的是一种平等。 最后委婉地提醒,学校在校服这块管得不是太严格,很多时候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乐秋恬没想到能收到校长的回信,这带给她恍惚的错觉,她的意见校长真的在听。 即便她最近时间如此的叛逆,经常被特意路过重点班的校长批评吵闹,但校长还是没有无视她的声音。 当然,她怀疑校长会回信,大概是因为严辞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乐秋恬还是很得意,立刻将信拍在桌子上:“校长都允许我不穿校服!”
严辞忍不住失笑,他看着校长的信,心想学生时代是如此美好,学校营造的氛围,可以消除所有阶级差距。 眼里只有学习,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 …… 初二开学不久,严辞有一种感觉,大家都长大了一岁。这种感觉比新年来得更强烈,因为新学期变了书本,教学楼还有年级,而新年更像是放假,玩闹一场,此外并没有什么改变。 经过一个暑假,大家都快速长大,身体也在茁壮成长,比如说陈知宇进入变声期,说话声音和鸭子一样。 但是总体而言,生活还是很平淡,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珍惜呀,珍惜现在的岁月静好。 对于妹妹好,也不索求什么,想一直这样,在学校或许是他唯一能控制的时间段,未来有太多不确定了,上辈子确认了这点后,让他这辈子更珍惜校园时光。 这样到九月的有一天,正要上体育课,严辞发现妹妹趴在桌子上,埋着脑袋。 当时他微感诧异,就走过去轻轻拍了妹妹肩膀,告诉妹妹要上体育课了,大家都已经离开教室。 但妹妹没有起来,只是脑袋空空地说不舒服。 “你不舒服吗?”
严辞听后很惊讶。 “嗯,肚子痛。”
“要去看医生吗?”
“不用啦。”
严六堡有点脸红,不好意思说哪里不舒服。 当时严辞没想太多。 后来上课铃响了,严六堡还是起身,想去操场。 “如果你不舒服,和老师请假就好了。”
严辞在旁边跟着她说。 严六堡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哥哥,摇了摇头,用灿如月华的笑容回应哥哥。 体育课上,严辞走到体育老师身边,和老师说了妹妹的身体不舒服。 体育老师很好说话,就让妹妹站在旁边休息,不需要参与跑步做操的活动。 跑完步后,就是自由活动。 严辞没去打篮球,跑到妹妹身边,和妹妹聊天。 对于内向的人而言,主动被喜欢的人靠近,注定会难忘怀。 严辞又和妹妹说,去教室休息,严六堡摇头说她没什么事,不要担心。 严辞说:“可是你看着精神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觉吗?”
“也不是……总之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严六堡不好意思和哥哥说得太清楚,这是女孩子的秘密。 “那还是回教室休息吧外面风很大……” 最终她还是和哥哥回到教室。 晚霞的教室里,两人一起看落日,不说话。 但严辞在关注她状况。 直到某一刻,她感觉累了,想倚着什么休息,只是靠了下课桌,不舒服地调整坐姿。 严辞见状,就被背对妹妹,告诉她可以靠在自己背上。 他能看出她今天有点奇怪。 沉默中,妹妹忽然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我肯定对你好,你是我妹。”
严辞无奈地说,不懂为什么她有这个问题。 “没其他理由了吗?”
严辞一时哑然,最后说:“我对你很好很好,这样你才不会随便被其他男生骗走。”
在他看来,这是对别人好最无懈可击的借口。 严六堡听完低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