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才泛起鱼肚白。 严辞起床后,发现了黄美怡在做早餐,不由诧异: “妈,你竟然在做早餐?”
黄美怡白了严辞一眼:“最近淡季,店里没什么事,给你做下早餐。”
严辞笑着点头,又拉开窗户,看了眼窗外。天空粒粒雨点坠落,淅淅沥沥。 下雨了。 坏天气。 去上学有两种方法,骑小电驴或坐公交。因为家里和学校有一段距离,步行花费太长了。 遇到雨天,只能坐公交了。 …… 出门后,严辞发现乐秋恬的爸爸回来了,开车接送她去学校,没打算打搅别人父女团聚,就和严六堡先走了。 行走在路上聊着天,人来人往不留心,最后在公交站台上,等待公交到站。 “没想到忽然就下雨了。”
严六堡原地踩着脚下的雨水,这样和严辞说。 “天气预报好像有提到这几天可能会下雨。”
严辞笑着看着她。 “所以严辞,这几天上学,你才都带伞吗?”
“对,这叫有备无患。”
正是上学时,几个学生勾肩搭背,叽叽喳喳笑闹着走。 严六堡又转头,视线落在严辞的脸上,露出柔美的笑。 “车到了。”
严辞看到公交行驶而来,和严六堡说了声。 下雨天的公交是真拥挤,人满满一车,车里弥漫着潮湿的空气。 严六堡坐在角落。在她身边,严辞站定,护着她不被骚扰。 “严辞,你要听歌吗?”
严六堡抬头,眼睛瞄着严辞。 “不听。你自己一个人听吧。”
听着严辞这么说,严六堡只能闷闷地哦了声,觉得有些遗憾。 下公交后,严六堡耳朵还塞着耳机。在路口,信号灯变红了,还往前走。 可能是因为严辞在身边,就觉得安全,思绪是放空的,就忽略了路上的安全问题。 “红灯了!”
严辞拉下她的胳膊,听着汽车引擎声呼啸而来。 严六堡受了惊,回过神来,看着有些后怕的严辞,此刻满眼是关心她。 严辞以认真的语气告诉她:“要看路呀,红灯了,别往前走。”
严六堡脸红了下:“我听入迷了,没有注意到,对不起。”
严辞唉了声:“倒也不必要说对不起。”
从小到大,她都过于礼貌,就安安静静的,乖巧极了。 “你在听什么歌?这么入迷?”
严辞伸出手,从妹妹的耳朵上摘过一只耳机,听了下,却发现耳机里播放的不是歌,而是英语短文。 “路上就不要听了。”
严辞有点无语地说。 “嗯。”
严六堡没有反驳的意思,语气低低地嗯了声。 严辞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好像明白了,她这么努力,或许是真的想考得比自己好一次。 从小到大,他基本上次次都是年级第一,妹妹为了追逐他,背后付出的努力,其他人不知晓,他却心知肚明。 旁人只是觉得他们兄妹脑子聪明,却不知道,他们从小学开始就这样自律,成绩不好才奇怪。 不过影响是相互的,他教妹妹为人处世,妹妹也让他明白了虽身若野草,却也可以向往天空。 因此这一刻严辞看着她,沉默了会又笑了,虽然是下雨天,但心里却阳光灿烂。 雨大了,世界只剩下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 日子波澜不惊过去,眨眼月考就到来了。 成绩单出来后,严六堡看着成绩单,发现她的名字依旧和哥哥紧紧地黏在一块。 但这一次不一样的是,她占据着上方。 终于,她考了年级第一。 严六堡很开心,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可是,当她将视线落在严辞的语文成绩时,却总觉得严辞是让着她。 下课后,严六堡就问严辞,是不是让了她。 “我没有让呀。”
严辞听着她的疑惑,轻笑地说,“我又不是神,也不是次次都能考好。”
说完,严辞朝了她笑了下,转身就走。 严六堡看着严辞的背影,沉默了会,脸上露出笑容,在翻飞的刘海里,眼睛闪烁得有点好看。 …… 这草长莺飞的季节,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地回春,气温一度度升高。 走到操场就都能感觉到,温暖的风迎面吹拂,甚至已有点热意。 春困夏乏,适合睡觉。 教室里,严辞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到身后的陈知宇在和宋佳平聊着天。平时他们都在讨论动漫游戏,今天又破天荒谈论起女孩子。 陈知宇以羡慕的语气说:“我考虑学街舞,加入校街舞社了,妈的,街舞社那群傻子都有漂亮女朋友。”
宋佳平皱了下眉头:“宇哥,谁说街舞社都有漂亮女朋友?” “这是事实呀。”
“我觉得,可能不是街舞的问题,乖乖的女孩子都喜欢那种痞子味。”
陈知宇沉默了一会,点头说:“也有道理。”
宋佳平又说:“不过也有女孩子喜欢学霸,宇哥,咱们这条件,学街舞不现实,还是成为学霸现实一点。”
陈知宇指了指前面的严辞说:“辞哥这头大山压着呢,有他在,我还能成为学霸?你要不要再想想?”
宋佳平愣了一下,点头:“嗯,咱们还是去学街舞吧。”
严辞转身,看着陈知宇说:“别装了,你也是年级前十,在普通学生眼里,也算是学霸了。”
重点班聪明的学生很多,眼前的陈知宇就是例子。 陈知宇摇头,感慨说:“我真不行。这学期我已经感觉吃力了。”
“请你不要带手机来学校,再说这话。”
严辞说,“你头脑好,再努力一下,考年级前三不是问题的吧。“ “辞哥,你也带手机呀……”陈知宇翻了下白眼,有点慵懒,“我呀,反正也比不过你,已经不想争第一了,年级前十就差不多了。”
其实他之前也一度想过考一回年级第一,可是发现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比不过严辞,就放弃挣扎了,处于躺平状态。 “别灰心,努力点,有机会的。”
严辞说,“你看这次考试,我妹妹也超过了我。”
“别,我还是有点数。”
陈知宇一脸无语地说,“那是你没发挥全部实力,别把我当傻子好吗?你和你妹妹之间的战争,别搭着我了。”
好吧。 严辞无语,不再搭理陈知宇。 接着,陈知宇又聊起了街舞社,街舞社社长是来自高中部的学长,其实是他是堂哥。 事实上他对加入街舞社不感兴趣,纯粹是觉得他堂哥那贱货,居然早恋,这已经很离谱了,更离谱的是,居然有女朋友愿意和他早恋。 那个女孩子真是瞎了狗眼。 所以他才喜欢严六堡这种学习好,又好看,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对那些流里流气、没脑子的女孩子敬而远之。 正常人都知道哪种女孩子好。 哪个男孩在青葱岁月里,不曾喜欢过一个女孩? 在学校,只要稍微有点姿色,就不缺人追。如果女孩子不够聪明坚定,被胆子大的死皮赖脸地追,就极有可能被拿下。 陈知宇看了眼严六堡,又看了眼林初萝,倏然长叹: “话说我们班怎么没有那种没脑子的女孩子?”
…… 到晚自习,华灯初上。 林初萝在严六堡身边坐下,拉着严六堡胳膊,毫不掩饰夸赞地说:“六堡,你太棒了,这次月考居然考了第一。”
严六堡闻言,只是腼腆一笑。 这学期晚自习,几人仍然是找一间无人的教室自习。 因为刚考完试,比较放松,严六堡,林初萝和乐秋恬几人就聊着天。 乐秋恬坐在椅子上,背靠墙,问: “严辞哪去了?”
说这话,林初萝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严六堡。 “老师叫他去,也不知道干嘛。”
严六堡说。 “不就是没考第一,就要当面谈话?”
乐秋恬吐槽。 “不是的,老师找他是有其他事,好像有个作文竞赛要他参加。”
严六堡解释说。 “这样啊。”
对生理知识有所了解后,乐秋恬对青春的这些变化总是好奇,见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忽然伸手放在了严六堡胸前。 “你还别说,柔柔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乐秋恬慢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