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忿忿的瞪了一眼杨海英,随即拉过苏心曼的手,云若儿将她们俩人赶到一侧,眼眶通红,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妈,我求求你们,现在已经够乱了,您就不要再来给我添乱了,好不好?我求您,我能处理好,没事的。”
苏心曼看着女儿委曲求全的样子,万分的心疼。豆豆知道自己有错,走上前,轻轻地拥着她的身体,小声的说着:“妈妈,我会照顾好外婆,你去照顾爸爸吧。如果奶奶打你,你记得要还手,不要被人欺负。”
云若儿轻揉了揉豆豆的头发,仰了仰头,努力的将泪水咽进喉咙里,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现在不可以那么的脆弱,不可以。“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爸爸的,没事。”
“嗯。”
看着苏心曼和豆豆一起离开之后,云若儿整个人几乎崩溃,身体靠着墙无力的下滑,她总是这么的没用!半晌整理好情绪,到洗手间缷了一个妆,姿态疲惫的走向萧景然的病房。没有看到杨海英,她的心这才稳了稳,坐在床前看关萧景然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她努力的勾起嘴角,为了景然,你要坚持下来!云若儿!一定要。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点委屈而已。谁生来不受一点委屈,这点算什么。景然病得那么厉害,你却去参加什么酒会,活该被骂。萧景然仿佛知道她来了,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云若儿无助的坐在他的身畔,不停的擦着泪水。她在哭。一定又是妈骂了她吧。无力的闭上双眼,他的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嫁给过来,总在因为一些小事而被骂。他故意装作了还在昏迷之中,一直到云若儿的情绪稳定下来,他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若儿,什么时候来的。”
云若儿看着他醒来,立即扶了他的身体,将枕头塞在他的背后,“才来一会儿,抱歉,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所以来晚了。”
萧景然无力的勾了勾嘴角,轻轻地扶过她的鼻梁,一眼的宠溺:“老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你也有你的事情。”
“景然,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来了医院,医生怎么说?”
云若儿都还没有来得及去问医生,一味的沉沦在了自己的悲伤中。萧景然摇了摇头,“小事而已,没有什么,过两天就出院。夜深了,你回家休息吧,带着豆豆。”
“豆豆到妈那里去了,你不要太担心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不能扔了你一个人在这里。”
云若儿怎么会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其实杨海英不必那样对自己,她对萧景然也会非常的好,不仅仅是因为当初他伸手帮了妈妈,也不是因为出于同情,而是因为这份责任,一份爱。五年的相处,他和她没有喜欢,却有一种似亲情般的感情, 很真,很纯。他躺在病床,她担心,害怕从来都没有少过杨海英。可在杨海英的眼里,她到底是个外人,也是对萧景然太紧张,才会如此。“可你也要休息,这么一直守着,怎么行?妈了?”
萧景然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杨海英,刚刚两人一定是又有了争执。“可能去休息了吧,景然,你饿吗?要不要吃一些东西?”
云若儿不想和他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立即转移了话题。萧景然没有再追问什么,就和她闲聊了几句,一直到身体有些不济,再次睡下去。云若儿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的疲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他入睡之后,替他盖了盖,随后去往医生办公室。因为太晚,所以医生早就下班了。没有问到什么,她就在长廊上透了一口气。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一看是妈妈的电话,有些不想接,又想着她一定非常的担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的欺负。触及屏幕。“妈……”“若儿,睡下了吗?”
“还早,睡不着,豆豆了?睡了没?”
“嗯,睡了。回家还哭了好一会儿,总是在问,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萧家,可不可以离婚?为什么爸爸不能保护了妈妈?为什么奶奶要这样对妈妈。若儿……我苦命的孩子,你真的不为自己考虑?如果我没有碰上,你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
苏心曼想到杨海英那副嘴脸,就心疼得不得了,偏偏她却什么事也做不了,帮不了自己的女儿。“妈,哪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婆婆只是看着景然生病了,所以有些紧张,才会有些激动了。我今天也确实做得不对,我不知道他生病了,还去了酒会。”
云若儿是真的不想让苏心曼知道太多,她在萧家的事情。“若儿……是不是因为那三十万,如果是,我们想办法还给他们,我们离婚,好吗?他们萧家根本没有把你当作自己人,完全的把你视作了下人,你不是他们买回去的工具,你是个人。”
苏心曼自己可以受很多的委屈,但是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受那么大的委屈,想想这几年来。她的心痛到无法呼吸。“妈,劝和不劝离的,我不可以离开景然。他没有了我,怎么生活,他现在病着了,我不可以那么的无情。不仅仅是那三十万,还有感情,我爱萧景然,他是我的丈夫,我要守着他一生一世。”
云若儿语气非常的坚定。苏心曼痛心的闭上双眼,云若儿的话深深的刺进她的心里,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以后,每个月不用向家里拿钱,我的退修金就够我有了,你的开支少一点,这样……”“妈,我给你的是我自己赚的钱,我从来没有贪过他们萧家一分,你就放心的拿着。”
这些年险些出门,上班是制服,下班是家居服。周末没有时间和闺蜜出去逛街买衣服,也没有时间打扮自己,所以她根本花不了什么钱,工资便攒下来给了苏心曼。“可她们不会这样认为!”
“我问心地愧,妈,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没事的。我生活得很好,真的,我可以处理好,你要相信我。”
云若儿尽了自己的全力说服苏心曼,不去乱想。苏心曼无力的叹息一声,女儿在想什么,她最清楚不过, 她的性子就是随了她,随了她那自私的父亲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