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萧家来,云若儿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她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萧家是她的一切,她的自由,还有她的选择权通通被卖了出去。她的重心只能是萧景然,什么也不可以做……泪水无声的淌过脸颊,那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将她彻底的占去。紧紧地捏着手机。那种无奈感。她本来以为总算找到了人生的重点,可以好好的为自己的事业拼博一下,看起来她真的是异想天开了。在嫁进萧家的时候,她就没有资格去奢望这一切。精神恍惚的从天台下来,在电梯口和萧钧睿碰了一个正面,她喃喃的出声,“萧总,我放弃成为主持人,你另选他人吧。”
“什么?”
云若儿并没有理会他,径直去了洗手间。萧钧睿看着她的背影,厉声喝道:“云若儿,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他这个项目刚刚启动,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是有天赋的,而且这似乎也是她的梦想,为什么突然之间转变。云若儿不想去理会萧钧睿,她现在很难受,她只想大哭一场。奔进洗手间的格子里,关上门,咬着唇,让泪水汩汩而流。她的人生好像被彻底的控制了一般,不管在萧家,还是在云家。她总是最悲伤的那个。没有追求梦想的资格,更没有哭泣的本钱。她是个悲哀的女人,嫁了一个残废丈夫,同时还在婚内出轨,和自己的小叔有一腿。这些都是抹不掉的。所以这就是她的报应,应有的报应。萧钧睿站在女厕所的门口,掏出手机不停的拨打着她的电话,却都是无人接听。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这样?这里又是公司。可那个女人让他非常的担心。倏尔走进女厕所,里面的女生立即尖叫出声,“啊……这是女厕!萧总。”
萧钧睿淡扫了她们一眼,“通通出去。”
“是是……”萧钧睿见所有的女生走后,一把带上门,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云若儿,你给我出来!把这事说清楚。”
云若儿真的是没有想到萧钧睿会闯进女厕所来,头疼的扶额,“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另选他人吧。”
“出来!”
“……”“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她在哭,他能感觉到。云若儿生怕在公司引起了什么 大的动静,立即从厕所里出来,“我们去天台谈。”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天台。萧钧睿箭步如飞的将她逼至角落里,“说!为什么突然之间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云若儿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推开他,无力的靠着阳台,缓缓出声,“我不想去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也不喜欢。我更喜欢现在这个工作。”
“这不是你的内心话。云若儿!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还是你从头到尾都是这么的糟蹋自己。”
萧钧睿彻底的对她失望,看她站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他以为看到了不一样的云若儿,原来还是如此,他的错觉而已。她依旧是那个脆弱,被生活折磨的蠢人。云若儿不作声,也不反驳,目光暗淡,眼睑下垂,敛去所有的不高兴。“云若儿!”
“萧总……我要说的只有这些,我走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云若儿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萧钧睿一把挡了她的去路,“如果我说,你非做不可?”
“萧钧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喜欢强迫人。不要逼我,求你……”她已经濒临崩溃,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的逼自己。“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
她不想让他掺合进来,杨海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极其狼狈的一面。是!她本来就是一个脆弱,宁愿被生活折磨的蠢女人。萧钧睿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她整个人因为惯性撞向他的胸膛,他的手臂一收,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揽在怀里。“我想要知道的,就必须知道。”
“萧钧睿,放开我!”
云若儿微眯双眼,看着眼前散发魔性的男人,她真的无处可逃。“放开你,告诉我想要知道的原因。我就放下你。”
这个无知的女人,一定有什么苦衷。“因为我讨厌你。我不想让你的新项目得逞。”
云若儿侧过头,一脸的嫌弃。萧钧睿闻声,张开双臂,“好,我知道了。”
“什么?”
“你可以走了?”
“那我能退出这个项目?”
“是。”
萧钧睿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云若儿把这个小公关公司做起来,太杯水车薪,而且太慢。他要的是速度,全力开火……云若儿没有看懂他的用意,怪异的拧了拧眉,带着怅然下了天台。其实萧钧睿说得真的很对。她真的是个被生活折磨的傻女人,她强不过生活,所以只能被生活掌控。傍晚。她准时回到家中,如她所料,杨海英早在家里等着她,两人到了书房,“妈……”啪!杨海英将桌面上所有的文件全部扔到她的跟前,“下作的东西!你不想做家务,我成全了你。现在居然敢背着我依附着萧家往上爬……”“没有。”
云若儿退后一步,紧紧地咬下唇,淡然的听着她训诫。“没有?你不是打算着靠萧钧睿把你捧火了,能独立了,然后撇下我们景然吗?云若儿,你打的主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杨海英微眯双眼,眼里全是浓浓的愤怒。云若儿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妈,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那么的龌龊,我爱景然,我不会离开他。我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人生给我从来的机会,我还是会爱景然,但是我不想以这样的姿态嫁进萧家,受尽您的污辱。”
“污辱?这就是污辱了?你怎么没有想想你曾经哭求 着我拿钱的时候?要怪就只能你自己是这个命。谁让你有个有钱的父亲,却没有一个有手段的妈!”
杨海英对于云若儿从来没有一丝的同情,相反将她视为贼般的防着。害怕她出轨,伤到了自己的儿子。又害怕她太优秀,让自己的儿子愧疚。所以她一直那么压制着她,把她从一个少女活脱脱的变成了中年妇女。不会打扮,成天素颜朝天,做一个简单的工作,还靠着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