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岸拿着衣服匆匆忙忙赶过来,差点撞到顾北寒的身上。顾北寒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黑着脸道:“夫人呢?”
程岸一头雾水:“啊?我刚刚按照夫人的吩咐去拿衣服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不敢说了。程岸知道他老板露出这幅表情,就肯定大事不好。玉婉走出来,声音柔软道:“先生,别生气,我有办法找到她,只是还请您今天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了。”
程岸惊讶地看着她。胆子这么大的女人,还真是世间少有。………………几分钟之前。颜小欢叫程岸去拿衣服之后,猛地想起来自己可是在生气的!她不想回去和顾先生单独待着,于是一个人在院子里溜达。围墙很矮,颜小欢瞥见远处一抹绿色的植物。她的脸因为喝了酒,红扑扑的。也没有察觉自己的脚步已经有点浮了,脑子飘飘的,心道,这个草药……好像可以去掉衣服上的酒渍……颜小欢没发现自己生气生着生着又跑偏了,意识渐渐飞走了,手脚并用地爬墙。二锅头的后劲上来了,颜小欢半个身子挂在围墙上,只觉得脑袋一空,一下子失去平衡栽了下去。………………顾北寒看着面前信誓旦旦的玉婉,突然眯起眼,声音冷淡:“你是不是抓了我夫人?”
玉婉手一抖,满脸震惊,连忙道:“没有啊,先生,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情!”
这个男人的思维怎么这么跳跃啊!自己哪点没有那个女人好了,为什么这么强烈的暗示他留下来过夜都会被理解错误?顾北寒只是转头看向程岸:“让钱真真把山庄的人调出来,搜查这座寺庙,还有,把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
玉婉咬着下唇,笑了一声:“先生,如果你没有在寺庙找到你夫人,那你是不是要赔偿一下玉婉呢?”
程岸已经让钱真真去找人了,房间里就剩下了这两个人。顾北寒眉梢一扬:“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赔偿你?”
玉婉干多了这种事情,顿时得意的不行,巴拉巴拉说出一大堆的法律条款。顾北寒现在脑子里只有受着伤还喝了二锅头的颜小欢,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这个样子会跑到什么地方去!玉婉说完,得意地笑了一声:“先生,你觉得玉婉说的对不对?”
顾北寒回神,看了她一眼:“你刚刚说什么?”
玉婉:“………”顾北寒看这个女人看的心烦,伸手将人的领子一把拉起来,粗暴地带出了门。玉婉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呢?顾北寒走到门口,将人丢在地上,帅气地半蹲下来,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看见我夫人。”
玉婉装傻道:“我不知道!”
虽是这么说,但是身处犯罪的地方,还是有些心虚,下意识往围墙的方向看了一眼。顾北寒的反应很快,他伸手掐住了玉婉的下巴:“不知道?”
力道之大,似乎要将人的骨头都捏碎。玉婉的嘴唇颤抖,疼的脸色都白了,咬牙道:“想知道,就放开我!”
顾北寒冷笑一声,没理睬她,转身向那低矮的围墙走去。围墙上都是土,上面有明显的被人踩踏的痕迹。顾北寒心里一紧,上前查看,围墙的另一头是一个土坡,长满了茂密的枝叶,也不知道延伸到哪里。………………颜小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本来好好的在墙上趴着,突然就掉下去了。随后的感知是:地面不平整。于是,她就顺着那个长满枝叶的坡,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连个求救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啊……好晕啊……怎么还在转啊……颜小欢像只春卷似的一直滚到了底,脚上传来一阵让她想哭的疼痛,还有醉酒,刚刚又吃的太多,胃里翻江倒海。她只感觉自己突然被一个东西挡住了,停止了滚动,后背传来一个男人的闷哼声。“我靠什么玩意儿,吓死老子了?”
在颜小欢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站起来,她的背上一空,又有继续往下滚的趋势。声音好耳熟啊……颜小欢迷迷糊糊想着,睁眼却是一片模糊。贺卿本来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刚想睡个午觉,就被一股大力撞得内伤都要出来了。他起身看见地上的人居然是……“颜小欢?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贺卿吓了一跳,趁着自己那大哥没来,赶紧想将人给扶起来。颜小欢的脸红扑扑的,身体也软软的,贺卿的手抓着颜小欢胳膊的时候僵硬了一下。这是……他妹妹?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幺,贺卿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种名为妹控的灵魂。他盯着颜小欢的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傻笑了两声:“我妹纸真好看!”
颜小欢抬头,伸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贺卿:“………”颜小欢的声音软糯,带着鼻音:“你……你是谁啊……我好晕啊……”贺卿闻到一股浓浓的二锅头气息,心道,这是喝醉了吧……他道:“我是你哥。”
颜小欢眯缝着眼,傻乎乎地看着他,仿佛在判断这句话是不是真的。贺卿刚兴致勃勃想自我介绍一番,颜小欢就鼓起腮帮子。贺卿:“………”颜小欢“呕”的一下,刚刚吃的终于颠吐了。贺卿:“啊啊啊啊!”
他僵硬了半刻,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贺连逸终于听见了自己弟弟的惨叫声,不耐烦地走出来:“你在搞什么……”话音说道一半消了。颜小欢半挂在贺卿没有被吐脏的身上,另一边的衣服已经惨不忍睹。贺连逸怔愣在原地,道:“你……这……她……”贺卿欲哭无泪,又不敢把颜小欢丢在地上:“大哥,救命啊……”贺连逸哭笑不得。来不及多问,赶紧将颜小欢从贺卿的身上扒拉下来。一边疑惑于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一边又有些欣喜,这样就不用费工夫去将人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