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给冷冰冰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许蓉烟蹑手蹑脚地下床,轻手轻脚抱起小胖子。“唔!妈妈,还想睡……”杨豆豆突然开口,吓了许蓉烟一大跳,扛起这个小包袱转身就想逃,却不知身后一双眼睛已经慢慢睁开了。“你想去哪里?”
早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性感得不行,许蓉烟一听就麻掉了半边身体。“不干嘛不干嘛。”
讪笑着拍了拍怀里的儿子,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个怎么会睡到一起?许蓉烟千方百计的想让杨豆豆远离邵染白,这次真是大意了。邵染白慢慢撑起上半身,许蓉烟看着他壮硕的手臂慢慢鼓起几个小包,粗壮的青筋暴露出来,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过来帮我穿衣服。”
他的话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许蓉烟却华丽丽的尴尬了,她的记忆对这具身体充满了熟悉的感觉,却无法跨出这道坎。“邵总,您还是自己来吧!要不我去叫钱来?”
“你是在嫌弃我?”
声音里多了一丝威胁,和一丝委屈,但是看着她一瞬间转换成心疼和内疚的脸,邵染白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不不不,没有,你不要多想!”
许蓉烟擦擦手就上阵了,古铜色的肌肤,一看就很有手感,许蓉烟给自己催眠,不就是换个衣服么?平时给杨豆豆换得还少么?这有什么?催眠效果拔群,说完就开始干了,质地细腻的手工衬衫,撑开抖一抖就往他身上套。“来来来,手抬一抬!”
邵染白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是在抖麻袋套猪?“妈妈……”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妈妈在给怪叔叔穿衣服,可是妈妈,你穿得也太快太着急了吧……“妈妈,我来帮怪叔叔穿吧,你去做豆豆爱吃的苹果圈圈。”
哎?这是什么情况,许蓉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豆豆推到了厨房。“怪叔叔,你不要怕,豆豆不会弄疼你的。”
杨豆豆说完,伸出小手,费力地拿起衬衫,往邵染白的身上套。他人小,个子也小,邵染白的衬衫比他人还要高,杨豆豆做得很困难。先把一边搭在邵染白的左肩膀上,再牵过衣角,盖在另外一边。杨豆豆做得认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衣服总是掉,偏着胖嘟嘟的小脸想了想,“叔叔,你帮我拿着这一边。”
邵染白傻愣愣的,不知道怎么,被这个小胖子这样折腾,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心里还涌现出一种甜蜜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想要配合他。“哎呀!终于穿好啦!”
杨豆豆的小胖手在他深深闹来闹去,时不时因为床垫太软,站不住而撑在他身上。原本杨豆豆就讨人喜欢,这么一来二去,看着他颤巍巍的身子,邵染白忍不住笑了,许蓉烟做好早餐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她想,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邵总,我想请两天假。”
餐桌上,许蓉烟坦然开口,她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她对邵染白有亏欠,可以用余生来补偿,直到他痊愈为止,但是,对杨庆琛,她同样需要一份交代。“要做什么?”
邵染白尝了一口面,味道可真不错啊!这五年来,他吃东西几乎是为了活命,已经很久没有过好胃口了。“我要回家一趟。”
话一出口,邵染白的脸就黑了:“不准。”
“你不能这样!”
许蓉烟一时间失语,想了想,软下声音来劝:“邵染白,我现在还是杨庆琛的太太。”
“对啊!”
邵染白赞同的点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是这样,我就给杨庆琛一次机会。”
杨豆豆听着二人说的话,一片茫然,算了,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我还是吃我的饭好了。翌日,许蓉烟带着杨庆琛踏上了回婺城的飞机,她想好了,她跟杨庆琛商量一下,以后宣城的项目就交给她来跟。飞机上,许蓉烟给豆豆捏紧了小毯子:“豆豆,如果妈妈告诉你,杨庆琛不是你的亲生爸爸,你会难过吗?”
豆豆偏着小脑袋想了想:“妈妈,我不会难过的,如果还有一个亲生的爸爸,那豆豆就多爱一个爸爸,豆豆就有两个爸爸了。”
听到这番话许蓉烟几乎热泪盈眶,要是都像孩子一样单纯就好了,当初为了孩子,她接受了杨庆琛的提议,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一个成年人竟然能把感情生活处理成这样的一团乱麻,也是醉了。许蓉烟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母子两的到来让冷寂多时的杨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特别是齐美华,无时无刻不处于后悔中,杨豆豆一踏进杨家的门就被齐美华搂在怀里,眼泪扒拉心肝肉的叫了起来。许蓉烟站在一旁也不多说话,倒是杨树人,歉意的看着她:“蓉烟,回来就好,之前是你妈不对,让你们母子遭罪了。”
“爸,您别这么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许蓉烟一脸歉意,对于杨树人,她始终是感激的。五年来,他一直都是在维护自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老师啊,你快去炖你上次那个雪梨猪肺汤,我瞧着豆豆和蓉烟都瘦了。”
上次杨树人上火上得厉害,陈安安就贴心地炖了雪梨猪肺汤,这些天她尽量在杨家刷存在感,塑造出一种杨家后备儿媳妇的形象。可是,当许蓉烟和杨豆豆进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得知许蓉烟回家的消息以后,杨庆琛却没有急着回家,已经下班,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摩天大楼外夕阳正好,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外景,明艳又带着一点忧伤。桌上的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亮,昔日俊美的脸庞竟有些幽灵般的感觉。良久,他拨通了邵染白的电话:“你说吧,如何才能放过杨氏。”
“呵呵呵。”
无线电波将邵染白的声音完整地传输过来,就连一声轻笑都没有漏掉:“放过,是不可能的,不过……”杨庆琛骨子里厌恶这种被操控的感觉,但是,他所有的骄傲都在这一刻毁于一旦。“不过什么?”
除了屈服,他别无办法。“马上回去,跟她离婚。”
离婚吗?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掉了,杨庆琛想,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失去许蓉烟了吧!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美好的幻梦而已,五年来,他苦心孤诣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庆琛?你怎么在这里!”
陈安安背着小背包,举着雨伞走在路上,秋雨很凉,她冻得瑟瑟发抖,正在等车,就看到前方,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泥泞的水泥地上。上前一看,才发现是杨庆琛,慌乱的上前,雨伞也扔到了一边。“庆琛,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在这里啊!”
杨庆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有点眼熟,却不太熟悉的脸,他喝了太多的酒:“你……你是谁啊!”
陈安安费力地托起他,瘦弱的肩膀驾着他的胳膊:“先找个地方避雨再说。”
雨很大,两个人都被雨淋湿了,陈安安却异常的兴奋,天无绝人之路。路边亮着酒店的灯牌,陈安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进去,杨庆琛一直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像是陷入了沉睡。“小姐,要一间房。”
陈安安费力地从杨庆琛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找到钱和身份证,酒店前台有些惊讶,一般都是女的喝醉了男的“捡尸”,今天可算是遇到个奇事了。今天下午,在杨家,齐美华竟然将她当成仆人一样使唤,陈安安当时不敢反抗,但是也明白过来,着力点还是在杨庆琛这里,原本都打算放弃了,现在却遇到这样的机会,让她怎么能不高兴?房间里是暖黄色的灯光,照得杨庆琛晕乎乎的,陈安安想把他摆在床上,却得不到配合。醉眼朦胧地指着陈安安,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你,你是谁,我认不认识你,你……别想算计我。”
“庆琛,是我!”
陈安安心惊胆战,难道被他看穿了?杨庆琛伸出手指,指着她,摇摇晃晃:“……”转身却“哇”一声吐在了地上,陈安安连忙给他拍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已经累得一身汗了。“庆琛?庆琛?”
陈安安试探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微微一笑,双手蛇一样爬向他的前胸。轻柔地解开衬衫的纽扣,强壮的胸肌慢慢展露在空气中,陈安安匍匐在他的身上,像一只安静的猫咪,只有肌肤与肌肤的摩擦,带出一连串的火星。杨庆琛也许是醒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只剩下最为原始的感官。根本没有看眼前的人是谁,强壮的手臂死死楼主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反客为主,随着他的动作,女子娇嫩的嘴唇发出一阵吟哦。细碎而暧昧的声音在黑夜里听得格外清晰,起伏的身躯带出千万点汗水,陈安安压抑地咬着他宽厚的肩膀,脸上却露出了一阵笑意。这一次,杨庆琛无处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