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有别样的温情,就如在恋人的怀抱一样让人昏昏然。 对于姜继的造访,孟信装作了该有的意外和欣喜,一番客套之后,各自述说了离开君山岛之后的近况。 姜继感慨不已提及自己的老师时,说来说去,说得最多的居然还是七星金线银鱼,孟信连忙问起萧老爷子怎么没有同着一起来西山。 姜继叹了口气,好像一言难尽的样子。 随后就岔开了话题说别的去了。 让孟信有些意外的是,姜继居然问起了他对宋楚苗的印象如何? 孟信淡淡的一笑,开玩笑似的回答道:“罗敷虽无夫,我却有婚约,当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姜继点头道:“缘分这东西有时候也作弄人!”
孟信心里却是一动,忍了人忍,还是问道:“蒋老师,既然您都提起来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她对七星金线银鱼也很感兴趣啊!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姜继有些愕然的样子,缓缓才道:“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啊!你们年轻人见面了,应该可以直接问问的!”
孟信本想说出来他哥哥的事情的,后来一想,反正自己已经不再纠结了,又何必再说起呢?这事不要扯复杂了。 想到这,孟信笑了笑后道:“说得也是,这事她要是不想说,一定是有难言之苦!”
姜继微微点头道:“欧阳老弟宅心仁厚,难得难得!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天来呢,也是受人之托,有件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成不成我也算是忠人之事了。”
孟信心里暗想,终于开始了! 姜继浅饮了口茶后,才缓缓道:“我有一个师兄,对缂丝研究到了痴迷的地步!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手上有一件缂丝制品,他想托我带个话,看能不能——” 孟信看着姜继停下来看着自己,于是装作有些不解的样子问道:“姜老师,您刚才说什么?什么丝?”
“缂丝!”
看到孟信的反应,姜继微微一怔,随后解释道:“就好比皇室御用的锦缎!工艺相当繁杂,要求技艺相当精湛,成品历时相当长的丝织品!”
“哦——”孟信恍然的样子道:“你是说三尺红!?这有什么,您想看看啊,没问题!没问题!猛哥——” 孟信看到王猛进来后,很是随意道:“去把前几天带过来的木盒子取来,姜老师想看看。”
姜继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好说话,不由一脸期待。 看到王猛将楠木盒放在了桌台上,姜继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严肃,又像是激动,双手轻轻抚摸了一圈那楠木盒,就像在抚摸爱人的玉手,嘴里喃喃道:“果然是一对,果然是一对!”
孟信猜想他嘴里说的一对一定是指的楠木盒,暗想秋千他们为了能作假,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啊! 他不免好奇,姜继难不成真的看不出来里面的是赝品? 只见姜继接下来自顾打开了楠木盒,将楠木盒里一块五十公分宽,一米多长的红色的绫罗绸缎摆了出来,栖栖默默的又是摸,又是看,又是对照,又是对光,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却是一声不吭的研究了近半个多小时,才缓缓脱了手套,端起杯子里的冷茶一口而尽后,重重的嘘了一口气。 孟信的心情有些复杂,静静的看着他,等他说出结果。 “应该是乾隆年间的东西,陀罗尼经被真品,楠木盒也是配对的,可是却和我在师兄那里看到的不一样!”
姜继定定看着孟信,接着问道:“这件物品,你是从何而来?”
“我奶奶传下来的!”
孟信睁着眼睛说瞎话后,反问道:“有什问题吗?”
姜继苦笑了一下,轻声道:“这就要我问师兄了!是他托付我先看看的!说你这里有一块经被,正好和他手里的能合二为一!他的意思是,如果是一个整体,他希望你能割爱!”
孟信笑了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姜继坐下后,他才淡淡道:“为什么不是你师兄割爱呢?”
姜继一怔,笑道:“你知道这经被的来由?”
孟信摇头,半真半假道:“我奶奶称这东西是三尺红,从我爷爷手里下来的时候一共有三块!我奶奶传给我时候,也是希望我能三块合一!”
“有三块?!”
姜继一愣,随后马上动容道:“不可能!你奶奶真的说是有三块?”
孟信一呆,暗想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想起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三尺红的情况,硬着头皮道:“没错!我奶奶千真万确是这么说的!姜老师知道这东西的由来?”
姜继笑了笑,道:“这经被一正一反,是清朝皇室的御用之物,因为传世极少,所以弥足珍贵!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就是一件珍贵的文物,但是对于缂丝研究来说,这物品的研究价值远远高于它的文物价值!”
孟信呆呆看着姜继,这玩意是清代流传下来? 难道这真品? 可湾仔不是是仿造的吗?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不是说这里隐藏着宝藏吗? 如果是假的,那姜继怎么又这么笃定它是清朝流下来的呢? 难不成都是是骗人的? 可骗人总得图点什么啊? 孟信起身朝那红色的绫罗走去,伏身细细端详了一番,看着那凹凸起伏,密密麻麻变化的纹路和变幻的花纹,看上去犹如活物的环纹,他不由呆了呆,这是假的吗? 孟信不由得扭头道:“姜老师,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可是听说这里面隐藏这一个宝藏呢?”
“荒谬!”
姜继沉声道:“说了这是经被,上面的都是梵文经文!你听谁说这上面隐藏着宝藏?简直不可理喻!”
“呵呵!”
孟信看到姜继的表情,笑了笑后接着道:“姜老师说不是,那就不是!只要您鉴定它是真的就成了!”
“听你这意思——”姜继淡淡道:“那这两件东西没办法合二为一了!”
“也不是没办法啊!”
孟信笑嘻嘻道:“你可以让您师兄割爱啊,价格他只管说!”
姜继一笑,摇头道:“这事还是你们两方见面自己扯一扯比较好!”
孟信暗想,那就见见这位师兄吧,于是他故意为难的样子道:“不知道您的师兄可以来西山吗?我这里一时半会还真的是走不开啊!”
姜继连忙点头笑道:“我师兄已经在西山了!要不就现在一起见个面?”
“那就听从姜老师您的安排好了!”
孟信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 “那好!就去六福楼好了!让我师兄请客好了!”
姜继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道:“听说那里的西山老坛是真正的老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