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楼梯间的偶遇,左雅就再也没有见过楼梯间的那个毁容男子,过了不久,左雅也出院了,但是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新。(南宫非凡的家)“我妈妈,我要妈妈……”小新这段时间一直哭闹。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妈妈,突然妈妈就从他的世界上消失了,让他十分难过。尽管他多了一个爸爸,但是他对这个爸爸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的小少爷,你别这样……”吴妈把小新抱在怀里,如今他刚刚治疗完毕,身体还十分虚弱。“我要妈妈……”他小小的身躯一直在颤抖,哭了好久好久。吴妈怕他伤心过度,连忙哄着他说:“你的妈妈去工作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小新慢慢地平稳下来,小小的身躯一直在颤抖着,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他坐在吴妈的大腿上,头部往后仰,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吴妈说:“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吗?是不是要很久才回来?”
“对啊!你的妈妈要赚钱,要不然的话,你哪里有钱买玩具,和买好吃的。”
吴妈以前带过南宫非凡,小孩子其实是最容易对付了,不要一下子把路说死,哄一哄,还是可行的。“可是我还是想妈妈……”小新扁着嘴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吴妈抽了几张纸巾,轻轻地为小新拭擦眼泪。“乖!你这样子,你的妈妈是不放心的,要听话,这样妈妈才能更快回来。”
小新点点头,说:“嗯,我会乖的。”
在吴妈的劝解下,小新终于不再哭了,乖乖地坐在饭桌前认真地吃饭。南宫非凡回到家中,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每天晚上回来总是听到他要见妈妈,哭得惊天动地,让人于心不忍。原本以为自己会对他很绝情,但是到底还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让他觉得他是小新的父亲,长久的相处让他们的感情突飞猛进。小新原本不相信他是爸爸,刚刚开始一直喊叔叔,后来久了,喊了一声爸爸,让南宫非凡整日都坐立不安,他承认他爱上了这个小不点,就像当时爱上左雅一样。“爸爸,你回来了?”
小新想从位置上跳下来,吴妈连忙制止了他。南宫非凡走向餐厅的跟前,坐到了小新的隔壁,用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新的脑袋。“少爷,我去给你准备好碗筷。”
吴妈站在小少爷的身后,准备往厨房的方向走,南宫非凡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爸爸不要撒谎,要按时吃饭,不然你就会像妈妈一样,闹肚子痛了。”
左雅三餐不定时,如今弄坏的胃部,经常性肠胃炎。南宫非凡沉默了许久,多了小新,感觉又多了一个左雅一样。总是会在小新的口中得知左雅的消息,比如左雅不爱吃芝麻,不爱吃花生;不喜欢小新撒谎,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洗脚等等。小新总是不经意就说出口,这样的画面常常会出现在南宫非凡的脑海中,不断地构思着。“爸爸,妈妈是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小新问。南宫非凡沉默不语,上一次他这样问的时候,南宫非凡气在头上,直接告诉他,左雅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他算是彻底没有了这个妈。小新顿时晕倒,急急忙忙送去了医院。为此他的身体十分脆弱,医生还特别吩咐,不要刺激到他,尽量要让病人的心情愉悦。吴妈见南宫非凡没有回答,然后小新又不断地拽住他的手臂,样子看上去十分急切。“小少爷,当然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吗?回来也要时间,你要好好吃饭,好好治病,病好了,妈妈就会回来了。”
吴妈说。吴妈的一席话就像定海神针一样,一下子就稳定了小新的心,心中的疑虑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他在这里整整三个多月了,期间一直没有见过左雅。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嘟着嘴巴,说:“那是不是要很久,万一我不在了呢?”
这一番话突然触碰到南宫非凡的心,心脏突然抽动一下。他一把将小新搂入怀中,轻声说:“你怎么可能会不在,很快你的病就会好了。”
如果让他知道没有小新这号人物还好,倒是让他知道了他的存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地习惯了这个小不点,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呢?他绝对不允许。“爸爸,你答应我,等我进医院的时候,可不可以让妈妈回来看看我。”
小新挣脱开南宫非凡的怀抱,双手合十,做出了一个拜托的手势,看着南宫非凡说:“拜托你了……”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又有一点可怜,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岁小孩会做的事情,若不是他太小的话,南宫非凡铁定是认为这是左雅传授的招数,为了拉拢他们,不惜利用孩子。相处久了,南宫非凡自然也知道小新这是真情流露,他虽然三岁,却十分早熟,验证了那句话,穷人早当家。南宫非凡点点头。小新笑得很开心,咧着嘴巴笑,参差不齐的牙齿,脸上肉嘟嘟的,看上去非常可爱。南宫非凡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另外的这边,左雅还是没有从失去小新的悲伤中脱离开来,小新离开她的这段日子让她感觉到度日如年,每每想起小新的模样,总是以泪洗脸。自从失去了小新以后,她都无心工作了,公司给她采取了停薪留职的措施,希望她能够尽早归队。但是失去孩子的她,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原本很南宫非凡协商好放弃小新的监护权,可是却忍不住不去想他,她甚至打电话去哀求南宫,让她见见孩子,可是南宫非凡说什么都不愿意,最后还把她的电话拉黑了。她没办法跑到南宫的家中守株待兔,那里守卫森严,况且南宫非凡的态度已经很坚决,她又何须碰钉子。这一夜,她又辗转反侧,近段时间开始吃起了安眠药,借用药力来控制睡眠。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又瘦了一圈,瘦得只剩下一堆骨头,像房东太太说的,她是一具行走的骷颅。早上下一楼门外扔垃圾的时候,撞到了刚刚买菜回家的房东太太。“左雅……”几天不见,她有瘦了一圈,现在的她看上去有点恐怖了。“房东太太。”
“你是不是又没有吃饭啊?”
房东太太盯着她的脸说。左雅颧骨的位置完全凸了起来,脸部凹陷,眼睛完全陷进去,眉弓骨的位置凸出来,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几岁。“没有啊……有吃。”
左雅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差,病怏怏的样子。“那怎么可能会弄成这个样子?算了,你以后还是下来我这里吃吧!你今天中午还没有吃饭吧!我做了饭,你过来吃点。”
房东太太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真的会死掉吧!“没有那么严重……”房东太太想伸手去拉她,她挣扎一下,结果身体站不稳,差点摔倒了。头部一阵晕眩,房东太太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怎么了?是不是头晕?”
房东太太十分急切地说。连忙扶着左雅,往她的屋子里走。“你才多少岁,怎么跟一个老太太一样?”
房东太太口中满是疼惜。左雅坐在凳子上,房东太太给她倒了一杯水。左雅轻轻地抿了一口,一阵反胃,俯身,吐了出来。“没事吧!怎么了?”
房东太太不停地为她拍背。左雅觉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死掉了,不断地敲打胸口。“怎么了?”
“有点……晕!”
“赶快进去躺一下。”
“不用了!”
左雅摇手,房东太太扶着左雅,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来。“我看你还是要去医院看一看。”
左雅摇头,说:“我要上去睡一下。”
“我不能让你上去!等下不知道你又睡到什么时候,你别这样子啊!”
左雅执意要走,房东太太来火了,直接把她拽了回来,强行拉住了她。“左雅,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鬼?你到底都怎么了!你不能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身体啊!”
房东太太说:“你醒一醒好不好?”
左雅垂着头,没有说话。“你这样子小新还是不会回来!你为什么就不能翻篇呢?”
左雅流着眼泪,说:“我也想翻篇,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断地说服我自己,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啊!我本来已经翻篇了,我不会想过去的事情。可是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难过,我想了很多,想了以前很多的事情,都怪我自己……”“左雅,从认识你开始,你就在不断地自责。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执意要活在过去,那你的一辈子就等于毁了。小新的走是主导原因,让你想起过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就没有彻底和过去说再见,那些事已经埋藏在你的心里,你过不去,一直都和自己过不去!”
房东太太松开左雅的手,她依靠着墙壁,头靠着墙,一副不愿意听房东太太继续说下去的表情,她只想逃离这里,让她好好地安静下来。对,她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现在的她生不如死!“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了,不过是心里医生!”
房东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