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忙了……”南宫眼神犀利。“为什么会关机?”
“手机没电了……”看样子他在关心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和关机的事情上,说明他还不知道她彻夜未归的事情。左雅转过头,看到他黑色的行李箱放置在楼梯口的方向,她这才放下心来,吴妈肯定还没有告诉他。南宫的鼻梁凑近左雅的肩膀上,一股浓厚的香烟缠绕着他的鼻尖,他皱了皱眉头,头部移开左雅的身上,用严肃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左雅说:“你身上的为什么会有香烟的味道?”
一闻就知道是混在酒吧残留下的痕迹。左雅眼看不能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耸耸肩,说:“我去了一趟KTV。”
“ktv?”
左雅点点头。“去那里做什么?”
左雅颇为无奈,感觉被南宫的逼问到快要让她窒息了。她用双手推开怀中的南宫,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KTV除了唱K还能做什么?”
南宫意识到她的语气中透露出的不悦,他便没有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左雅听到大门那边才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左雅快速地从南宫的怀里钻出来。吴妈和佣人花花还有芬芳,三人并肩而行,手势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左雅上前,准备帮吴妈拎东西,在吴妈的再三推脱下,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站到一边,给吴妈们让出一条道。“左雅小姐,你刚刚才……”左雅害怕她继续往下说,连忙开口:“吴妈你累不累啊?”
说这番话的时候,还不忘和吴妈在不停地使眼色,这时南宫从客厅那边走出来,笔直地站在她们的对面。“少爷……少爷回来啦!”
吴妈看看左雅,再看看南宫,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让一旁神经全都蹦在一起的左雅舒了一口气。“我这就去煮饭,少爷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吴妈说:“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们。”
吴妈走入厨房,一会又折了出来,看着跟在后方的花花说:“快去帮少爷把行李箱抬上去。”
“是。”
花花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一旁的芬芳,转身走向楼梯口的方向。左雅见状,三步两步跑到楼梯口那边,拿起行李箱的伸拉杆,看着上前的花花说:“这个我来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花花表情很失落。左雅像个汉子一般,徒手拿着24寸的行李箱,毫不吃力,轻而易举地往二楼的方向走。南宫还没反应过来,她快要走到了二楼的方向,南宫追上前,单手夺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这是男人干的活。”
南宫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左雅挽着他另一条胳膊,两人黏在一起,往三楼的方向走。“花花……还愣住那里干嘛,快进来帮忙。”
吴妈在厨房里叫着客厅外面的花花。南宫把行李箱搁置在房门的一边,转身把挽着他手臂的左雅紧紧的抱在怀里。“谢天谢地,你还好好的。”
“我一直都是好好的啊!”
左雅的下巴顶着南宫的肩膀,两个人贴着抱在一起,一直往床的那边像跳探戈一般,一直移步到床沿边,然后双双向床的那边倒下……吃完晚饭后,左雅率先上楼洗澡,南宫留在一楼的书房,处理他手头上的一些文件。晚间十点整,南宫准备把电脑关上,鼠标在关机的过程中点到了网页的新闻报道,一个视频弹了出来……“今天下午三点整,慕容家千金在皇室KTV天台上演一场自杀……”慕容千金自杀事件在K港大幅度传播,视频中出现了左雅,还有慕容晨。慕容芝放弃跳楼后,慕容晨上前搂住她,四人成团,临走前,慕容晨的手很自然得扶着左雅的腰间,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出天台的那刻。南宫感觉一锤子狠狠地砸中了他的脑袋,瞬间五脏六腑都遭受牵连了,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他直接把插座的总电源关上,电脑的屏幕“pa”的一声黑下去。他身子往后倒,整个人瘫痪在转椅上,目光盯着电脑的黑屏幕。她身上的烟味!她今天一整天都和那个慕容晨在一起?她在刻意隐瞒什么?昨晚她为什么会关机?吴妈在电话中为什么支支吾吾?一切的谜团连接在一起,就变得不是那么简单了。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叩门的声音,花花用托盘盛了一杯牛奶,轻轻地推开书房的大门,把牛奶慢慢地移到南宫的跟前。“少爷,你的热牛奶。”
放下热牛奶的花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依靠着书桌的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南宫。“有事?”
南宫的声音非常冷漠。“少爷……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花花说:“但是我怕说了,吴妈会不高兴……”南宫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说:“说!”
“我记得少爷说过,如果家里有任何情况都必须向你禀报,但是这件事是关于左雅小姐的……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南宫听到左雅的名字,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紧闭的双眼睁开了,眼睛非常凶狠地看着眼前的花花。花花吓了一跳,身子不由颤抖了一番。“什么事!快说——”南宫一拳击在书桌上,笔和书本都向上垂直跳了起来,很快又回归到原位,发出了阵阵的撞击声,零零碎碎。“左雅小姐昨晚彻夜未归……”还没等花花把话说完,南宫从沙发上飞快地站起来,绕过书桌,冲出了书房的大门。梳洗完毕的左雅站在厕所诺大的镜子前面梳理头发,听到卧室那边大门撞击到墙壁发出的一声巨响,她吓到把手中的梳子都扔掉了,掉到了雪白色的洗手盆里。紧接着,厕所的玻璃大门也被推开了,撞击到墙壁的玻璃门瞬间瓦解了,碎片满地,南宫像一只暴戾的狮子,伸手把左雅推到了厕所的梳妆台上,洗面奶,护肤露,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罐子全都撒到了地上。“左雅——”南宫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撕碎了,她的心到底长成什么样,他很想知道。南宫死死地拽住左雅的两边浴袍,雪白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着,胸脯伴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你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是吗?”
左雅的脑袋都快碰到了背后的镜子,她整个屁股都坐到了梳妆台的上面。“你在说什么?”
左雅一头雾水,前一个小时还在和她打情骂俏的男人,怎么后一秒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勾搭上慕容晨了?”
南宫的声音非常大。“你在说什么?”
左雅挣扎了一下身子,但在他的双面夹攻下,她根本就动弹不了。“我说什么你最清楚!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他的一字一句犹如利剑一般刺进了左雅的身体。“我……”“你说啊!”
左雅的脑袋碰到了镜子,眼睁睁地看着南宫,他现在像一个魔鬼。“慕容晨的家……”“peng”的一声巨响——左雅连忙闭上了眼睛,他的拳头落在了她侧边的镜子上,镜子破裂了,成了一个圆形的凹洞,四方围绕着条条的裂缝,顿时中间的位置流出了一股鲜血,从凹洞的位置一直流到了镜子的下方,直到大理石制的桌子上。南宫额头冒着青筋,俊朗的脸此刻看起来非常可怕。下一秒,他松开了抓住左雅衣领的双手,转身走出了厕所,大步走向卧室的大门方向,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左雅惊魂未定,傻傻地坐在梳妆台的上方,右手抓了抓凌乱的秀发。他是疯了吗?许久,一楼的大厅方向,传来吴妈一声一声的求饶,南宫正对她兴师问罪。左雅闻声,把滑落的浴袍整理好,从梳妆台上跳了下来,光着脚丫,往一楼的方向跑。“少爷……你听我解释……”吴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仰着头看向站着笔直的南宫。“我之所以没有向你汇报左雅小姐昨晚没有回来的消息,主要是……我怕少爷担心,毕竟……”花花和芬芳站在吴妈的一旁,花花脸上写满了活该,芬芳则一脸惊恐。“闭嘴!”
南宫最讨厌别人背叛他。左雅从二楼的方向走下来,看到吴妈一脸老泪纵横的样子,颇为心酸。“南宫……你在干什么?”
左雅说。南宫侧眼看着站在楼梯口方向的左雅,讥讽到:“现在倒学会了收买人心。”
“你不要那么无理取闹好不好?这跟吴妈有什么关系?”
站在一旁的花花再也按捺不住了,没等南宫发话,她就说:“吴妈知情不报这就算大罪了吧!”
左雅瞪了瞪一旁的花花,原先得意洋洋的态度,看到左雅这副样子,她连忙闭嘴了。“南宫,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南宫的表情冷漠,他压根听不进去左雅说的话,认准了左雅就是那种特别会演戏的女人。若不是为了那三十万,她才不乐意嬉皮笑脸地对着他,心甘情愿的跟着她。她喜欢不就是慕容晨吗?他扬了扬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妈说:“起来吧!”
吴妈依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仰着头看着南宫。“少爷……”“你都忙了大半辈子了,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南宫的声音非常冷,他在给吴妈判死刑。吴妈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全都白了,整个人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单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如死灰。左雅看着南宫说:“南宫,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雅当然明白他所指的意思是叫吴妈滚蛋,但是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会让一个侍奉他那么多年的老管家卷铺盖走人。南宫转过身面对着一旁的左雅说:“你觉得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这个结果是对你,也是对吴妈最好的惩罚,这是你们背叛我所要承受的结果。”
“少爷……”吴妈眼巴巴的看着南宫说:“都是我活该,我不应该让你这么伤心,你再怎么责怪我的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想请你不要赶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