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队伍最后面的朱武,却忽地张口叫住了石秀:“石秀兄弟,你难道现在就想这样把朝中的诸多重臣们,从此地一并带出去吗?”
听闻朱武这话的石秀,面容之上的表情有些愣神儿。可是马上的,便无比急切的对其来了句:“那是自然。”
“若不如此的话,一旦待会儿蔡京那厮,感觉府邸当中守不住了,便肯定会前来此处将诸位文武大臣们,带走的。”
“虽然这些文武大臣们,也并不可能如那些兵丁将士们,可以助蔡京打退我等。”
“但这些大臣们对于那蔡京来说,也完全可以充作一时的保命符。”
“毕竟那蔡京,只要将这些文武大臣们牢牢握在手中,那官家等人,便绝对不敢轻易对蔡京所部,斩尽杀绝。”
“所以按照我的预想,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蔡京那厮,是必然不可能轻易将这些文物百官们,舍弃的。”
“倘若过会儿,蔡京纳斯带领着大队人马前来此处,欲将文武大臣们尽数掳走的话。”
“那我等,又将如何?”
“到了那会儿,非但无法解救这些大臣们,反而还有可能因此而把性命,丢在这里。”
朱武看着满脸焦急之色的石秀,不禁也跟着连连点头:“可是石秀兄弟,难道你就不想在将文武大臣们救出去的同时,顺便也把蔡京那厮给一并捉住吗?”
石秀面容之上的神色,忽地一愣。紧接着,便脱口而出:“那自是想的紧。”
“毕竟在此战当中,如果谁能把蔡京那厮生擒活捉的话,那必是大功一件。”
“可是眼下,咱们这里却仅仅只有十人而已。”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若能将诸位文武大臣们毫发无损地带离这里,那便已然是百般为难了。”
“既是如此,更遑论将蔡京那厮生擒活捉呢?”
朱武将嘴一咧,顷刻之间,便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若那诸般事物,都强行去办的话,就以咱们这么点人来说,那自是很难办成的。”
“可如果我等,再用一些小巧计谋呢?”
“没准这事,就变得轻松容易的紧了。”
石秀双眉一皱:“计谋?”
“那又是何等计谋?”
朱武缓缓转头,随后便将那眼神,落到了蹲坐于诸位大臣中间的孔有道身上。那般目光,颇为灼热。直把那孔有道瞅得,心中很是不自然:“你,你如此这般盯着老夫看,却,却是想做甚?”
朱五戏谑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想把你这位老大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而已!”
朱武此话一出,顿时满场皆惊。然而最为惊慌不减的,却仍是那个即将成为受害者的孔有道:“你,你这小子,咱们所遇如此危机,你这厮不思脱困之策,却要拿老夫耍笑开心。”
“当真是,当真是混账得很!”
可这时候的朱武,却根本不管孔有道的百般呵斥、辱骂。上前几步,一把便拽住了孔有道的衣袖。随即用力撕扯三两下,便把那一身的官服,从孔有道的身上扯了下来。话说朱武刚才的行径,便已然有些疯狂了吧。可那朱武想要的,却还不仅仅如此。但见之后的他,竟又眼珠一转,目光灼灼的盯在了孔有道的下巴上,那般花白的胡须上面:“还请这位老大人,借下巴上的胡须用用。”
此时此刻的孔有道,直被朱武的这番举动气的,嘴角轻颤,胡须频抖:“你,你这厮,你这厮竟敢如此这般折辱老夫,当真是气煞我也!”
而是站在一旁的宿元景,见闻那朱武这时候做得居然如此过分,不由得便双眉微皱的向着立在一旁的石秀,问了句:“敢问这位小将军,那汉子,却也是小将军麾下的吗?”
“却不知那汉子,又是何人呢?”
“想那孔有道孔老大人,虽然在我朝的官阶不高,但却也称得上是三朝元老了。”
“那汉子如此戏耍孔老大人,当真不妥。”
石秀面容之上的神色,有些尴尬。因为这时候,莫说那孔有道、宿元景了,就连他这个作为特别小分队队长的,却也根本想不出也猜不透,此时此刻的朱武到底想干啥。可面前的宿元景既然这般问了,他又怎能闭口不答?于是这时候,便只能顺口胡扯了一句:“那汉子,那汉子却是官家新任命的军师中郎将。”
“平日里智谋颇多,当真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可却因为平时为人处世,既大胆又剑走偏锋了些。”
“所以,所以一直以来,都不太被主流人士所认可。”
就在宿元景与石秀说话的时候,却见朱武这会儿,已经伸出了右手,一把薅在了孔有道的三缕长髯上。随即提起了手中匕首,便欲将孔有道下巴上的三缕花白胡须,尽数割下来。虽然那孔有道,在朝廷当中的人脉关系当真不怎么样。可在诸位群臣当中,却有几位是那孔有道的弟子。此时一看,恩师即将受辱,这会儿又怎能淡然自处?只不过孔有道的那些弟子们,多是些儒学大家。若那朱武,跟那些儒学大家们比试一些之、乎、者、也之类的,那朱武十有八九,定不会是对手。可若比起一些旁门左道、撒泼动粗一类的呢?那些儒学大家们,当真就连朱武的一个小拇手指头,都不如。此时的朱武,一看那些儒家的大家们,自从他的手牢牢握住孔有道的胡须之时,便立马开始引经据典的去骂他了。顿时心中不爽,便当先呵斥了一句:“今时今日,这老大人的花白胡须,我朱武要定了!”
“无论是如来佛祖还是观世音前来,都挡不了我!”
立在宿元景身旁的石秀,眼看着那朱武越闹越来劲儿。不由得心中,也无奈极了。刚想开口,劝朱武收敛一些。可那朱武手上的动作,却快了一步。匆匆一把,便将孔有道下巴上的胡须,给齐根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