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仲兄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正厅内,陈谦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抿了口茶提神。旁边糜竺倒也未见怪,两人本就相交甚笃,私下见面,本也不必着意于虚礼。 “往日倒也不见子诚如此懒散,罢了,我便长话短说了。听闻,主公年过而立,如今尚未娶妻?”
“嗯?”
陈谦瞬间睁大了双眼,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看糜竺这意思,是要嫁妹于刘备了? “呵呵,确有此事,子仲何以发问?莫非有意与主公做媒?”
糜竺点点头,认真道:“什么都瞒不过子诚,不错,竺有一妹,名贞,年芳二八,性格温婉。若主公有意,竺愿以半数家产作嫁妆。”
“子仲好大的手笔啊,不过此事直接告知主公即可,为何说却与我?”
原本历史上的糜家就是汉末时期有数的豪商,如今有了陈谦赠送的精盐提炼和茶叶等物后,家资更是将河北甄家都甩在了身后。他的半数家产,不夸张的说,足够支撑刘备军五年的军费了。 “自然是想请子诚做媒,难不成让我糜竺自己做自己的媒吗?”
糜竺古怪的看了陈谦一眼。 “咳咳,嗯,这种事我倒不曾做过。罢了,我只能向主公提一提,成与不成,全看主公意思。”
陈谦本想郑重一些,可一想到自己一个两世单身的人居然摇身一变,干起了媒婆的活儿,脸上的表情就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子仲放心,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主公心有大志,想来不会拒绝这桩婚事的。”
送走了糜竺后,陈谦也没了困劲,索性就坐在凉亭里喝茶。 “历史上糜竺嫁妹是吕布偷袭徐州之后的事,没想到如今居然提前了这么多。不过也好,有自己在,肯定不会让老刘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未来几年不断有大事发生,唯有今年无事,让老刘趁早结婚生子也有助于集团的稳定。”
想到生子,陈谦又想起了那位乐不思蜀的安乐公,突然就打了个冷颤。那种坑完老爹坑下属的废物点心,绝对不能成为未来的君王。又想到后来魏蜀吴三家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后继无人,觉得自己应该多重视一下二代人员的培养。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陈谦抬起头看了看天,此时以接近午时了,左右睡不着,不如去找刘备混饭,顺便把糜贞的事和他说一说。 “最近主公与二弟经常在军营巡视,就去军营看看吧,顺便看看新兵训练的如何了。”
一念及此,陈谦也不停留,骑上马向城外军营奔去。 到了军营,陈谦见刘备等人此刻就在校场中端坐,每人手里还捧着一个大碗,正吃得香呢。 “主公好兴致啊!”
打了声招呼,陈谦也端了一碗饭,径自向刘备走去。刘备等人见陈谦过来,纷纷开口招呼,刘备也是笑眯眯的说道:“子诚怎得有空来军营了?”
“政事繁忙,稍稍得空,便想着来军营看看。”
陈谦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有多勤政呢,忙完正事有来视察军营。 “咳,兄长,一个时辰前,我与主公刚从刺史府出来。”
陈宗在刘备身后小声说道。 “哈哈哈。”
刘备与关张皆是大笑起来,陈谦也不觉得尴尬,待他们笑声渐止,便开口说道:“主公,谦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主公商量,此事关乎我徐州之未来,甚至一旦处理不当,我等前路,皆要葬送。”
刘备一惊,自家军师虽然懒散,可从不妄言,如今徐州诸事尚安,却不想竟有这般大事,是曹操打来了?还是袁术称帝了?又或者致仕院出了问题?可自己完全没收到消息啊? 关羽张飞也被吓了一跳,回过神立刻问道:“军师请说,若有战事时,我徐州八万甲士随时可战。”
陈谦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刘备道:“主公,那谦就说了?”
“军师快讲。”
“是这样的,今日糜子仲来找我,说他有一妹,名叫糜贞,年芳二八,欲与主公结亲,并且愿意以半数家产为嫁妆。想让谦问问主公,此事如何?”
众人:“…” 刘备无语道:“这就是子诚所言之大事?”
“这难道不算大事吗?”
陈谦反问道。“以主公今时之地位,不说三妻四妾,总该有一位正妻吧?那糜家之女身份倒也合适,主公娶之,亦可使糜家尽心效力,何乐而不为?”
刘备苦笑,陈谦说的自然不错,可有必要用那种大祸临头的语气吗?搞得自己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关张也有些哭笑不得,张飞叹道:“军师不厚道,吓俺老张一跳。不过军师所言有礼,大哥,你也的确应该成家了。”
刘备点点头,正色道:“既蒙子仲不弃,此事便由子诚操办吧。”
“主公说笑了,谦自己尚未成家,如何操办?此事,还是交于元龙吧,他们是大家族,一应流程想必熟悉。再则陈珪老先生名望甚高,做主公的证婚人也合适。同时,也能让陈家感受到主公的看重。”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陈谦陪着众人看了看军士操练的情况,就告辞离开,去糜家告知了刘备的意思。糜氏兄弟自然欣喜,迫不及待的就要议定婚期,陈谦忙说此事由陈登操办,自己要去告知一声,糜家兄弟俩才不再挽留。 陈登府上。 “主公欲与糜家结亲?这是好事啊,登必然尽心。”
陈登此刻品着茶,面色欣喜的说着:“主公也该娶妻了,若能尽早生上一男半女,也可安众人之心,使主公基业更加稳固。”
陈谦有些奇怪,虽然历史上说过陈登颇为欣赏刘备,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以家族为重。具体的表现就是谁占领徐州,他就帮谁。怎么现在听陈登的意思,好像是彻底认刘备为主了?说起来,之前世家联名上表时,陈家的态度就很奇怪。若不是当时陈家并未出头,自己想压下一众世家,也要费些功夫。 看着陈谦的目光,陈登自然知道陈谦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子诚可是好奇我陈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