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玉陪着匡云儿,白黑不间断保护着雇主,二人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那个恩爱甜蜜的劲儿啊,真是羡煞旁人。匡家家主做的“好事”很快的传扬出去,中洲保镖家族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算是臭了,两头坑两头瞒损招令人不齿,用自家女修做饵,欺骗外地修者,坑了待嫁出阁女,赚着昧良心的聘礼。这招算是损了德行,坏了规矩,坑了一对结缘的道侣,匡家主此刻想洗是洗不干净了,因为此刻当事人仍在中洲。佟目合做事必须要达到自己满意才行,现在这老鸟就等着匡飞出招呢,只有匡飞出招才能让佟目合开心满意,做事没有个圆满的结果那就没意识了。这几日赵石玉虽有匡云儿陪在身边,但他早就想离开中洲了,四海漂泊游山玩水时,兴许感觉不到思乡之情,某一天得知自己要回家乡时,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便与日俱增,恨不得即日启程飞奔向家乡,赵石玉是一刻也不想待在中洲了,可以说是归心似箭。赵石玉时不时的就问佟目合“佟老咱们不走等什么呢?你说匡家也臭了,匡云儿也在我身边了,在中洲也没意识,咱们还是快点回西正洲吧。”
佟目合看着赵石玉玩味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在等等吧,你都说了要与匡云儿一同做完这单匡家买卖,说话要言而有信,要说到做到,十多天都过去了,就不差在待十多天了。”
赵石玉仰天叹气说道“我哪里知道中洲这些条条道道,我哪里知道接到匡云儿那一刻,匡云儿就和匡家再无任何瓜葛,从此一刀两断日后永不往来,当时走了也就走了,匡家会另派一名保镖顶上匡云儿位子,这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佟目合哈哈大笑着说道“不懂就敢拍胸脯保证,这可怨不得他人,说话可要算话,你现在可是婴成老怪了,你现在走,可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谁说的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啊,我现在让你再选一次,你走还不走啊?”
赵石玉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抽了下自己的嘴巴,苦笑着说道“这回是我嘴贱,不明原因就夸下海口,您说这算不算自己刨坑自己埋啊,行了,您老也别说了,不就等个三天两天嘛,我忍了,我说到就做到。”
佟目合抖了抖翅膀飞上天空传音说道“我是看出来了,不论你能耐再大,本领再强,你该笨还是笨,该蠢还是蠢,俗话说的好啊,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蠢货好好的站岗放哨吧,老夫玩去喽。”
赵石玉望着天,回想那日递上喜包后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着自己好笑,在人家中洲修者面前装什么慷慨激昂,幸好看笑话的人少,不然自己这张脸真不知该往哪放了。赵石玉看着热闹集市,突然间觉着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待在了,感觉周围的修者都在看自己似的,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现在还是躲一躲,让自己清静清静。想到这里赵石玉身形一动消失不见,不远的匡云儿站在雇主的店门口,见赵石玉突然消失,她正纳闷时,赵石玉的传音入耳,接着匡云儿就掩口轻笑,二人传音聊了几句,之后的日子里赵石玉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中洲的秋天最为热闹,各洲商家汇聚在此,东跑西窜来往于各个集市,找准时机收货卖货,再把收到手的货物运回本洲,接着再到集会上收货卖货,周而复始直到入冬才会结束。这时候最能体现出保镖的重要性,商家每年就来这么一回,身边带的伙计基本都是气境小修,藏物戒指里除了货就是晶石,一旦遭遇歹人,不光是人财两空,兴许小命都难保。这期间若是雇佣了保镖便可出入平安,遭遇强盗时,他们会为你击退强盗,即便保镖不敌强盗,保镖也会拼死抵抗,为雇主争取逃跑的时间。中洲地界混乱,来这里做买卖雇保镖准保不受损失,反正一年就这么一回,刨除去雇佣保镖的费用,把他洲的货物带回本洲卖,价钱翻个几倍卖出,怎么算都是赚。保镖家族只要是信誉好,做事认真,每到秋季都会忙的不可开交,赵石玉跟着忙了一个多月,大致了解了中洲的保镖。不知不觉间,赵石玉这保镖也快做到头了,还有五天就完成任务,今天阳光明媚,赵石玉躺在一家商铺的房顶上,无聊的望着天。这时天边飞来一群修者,为首的四名修者身穿黑袍,头戴斗笠,黑纱遮面,黑袍上绣着一个碗大的金字,赵石玉歪着脑袋嘴上嘀咕着“东,西,南,北,哎呦呵,这不是传说中的四方大人嘛,他们也来集市逛逛,这有点稀奇啊,难道集市上有稀有宝物?不可能,一定有别的事。”
不一会儿,这群修者停到集市上空,接着这群修者快速散开,瞬间包围住这个不大不小集市,赵石玉依旧躺在房顶,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想干什么都行,你忙你的,我躺我的。集市上忙碌的修者们也是驻足仰头看着半空的修者们,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到大家耳中“房顶的这位仁兄可否报上姓名。”
赵石玉左右看了看,发现躺在房顶的就他一人,慢悠悠的起身,坐在房顶又看了一圈,挠了挠头傻笑了一声,这才起身飞向半空,先来个抱拳作揖,笑呵呵的说道“失礼失礼了,东西南北四位大人你们好啊,在下萧猛给大人们行礼了,敢问你们找我有何事啊?”
这时北方大人抱拳回礼道“有意识,有意识,堂堂婴成大修士来中洲当保镖,我想问问,雇主花了多少能请动你啊?”
赵石玉呵呵一笑传音说道“我道侣接的活,我陪着他,闲着无事,玩呗。”
就在这时候赵石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这群人中有个健硕的老者,他冷着一张脸,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狡诈,这老者便是匡飞。西方大人上前一小步,抱拳说道“萧兄弟你可否知道中洲最近出了件大事,我们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可否把真实姓名告知我,我们也不想费时费力,只是中洲这阵子太不消停,我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赵石玉一听这话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要不说真名的话,他们就立刻动手,西正洲的套话他能不清楚么?赵石玉手一翻,一块青色玉牌在手,随手一抛西方大人接住玉牌,翻来覆去仔细打量着。赵石玉伸出手,指着一人说道“匡老啊,匡老,我是真没想到啊,你竟然和我玩这一套,你既然敢这么做,我也就不客气了,云儿啊,你来一趟,咱俩和他们好好聊聊。”
赵石玉扔出去的那块玉牌是药林福地的邀请牌,上面有一行小字,这行字里没有客人的信息,只写了客人坐的轿名。南方大人认得此牌,药林福地邀请的客人那都是值得信赖的名修,灭除天府门魔修也是他们发起的,此刻拿出这块邀请玉牌比什么都管用。四方大人传音聊了一会,东方大人抱拳问道“萧兄弟,我怎么听说你在中洲做了一件毁他人家园的事啊,还掳走了人家的女修,这事是真的么?”
赵石玉伸手搂住匡云儿的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是在匡家踩了个大坑而已,你们可以去看看,真是恶人先告状,那好我和你们说个故事吧,我丹化婴境突破时,是在匡家密地突破的,然后又办了件小事,那时我的道侣是我的贴身保镖,另外还有一女匡婷……”赵石玉讲故事那是拿手本事,怎么讲怎么说拿捏的恰到好处,曾经在那个酒楼里吃过,在那里玩过,在那修练的,说的一清二楚,酒楼里的掌柜叫什么,去那玩的地名也讲给大家听一听。赵石玉又把雇主叫到身边,指着匡飞问道“你亲口说云儿死了,她现在就在我身边,你欺我是外来修者啥也不懂是吧,你两头瞒着,先收了我的聘礼,后又瞒着云儿为你继续赚取佣金,我在你家踩个坑怎么了,我就是灭了匡家满门也用不上一柱香的功夫,没想到啊,我放你一马,你却想用阴招毁我,你想置身事外可能么?你当四方大人是傻子么?不领着你来能问明白么?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大家给评评理吧。”
赵石玉故事讲完,此刻最闹心的不是匡飞,而是东西南北四方大人,他们四位不光闹心而且还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们心中暗骂怎么就轻信了匡飞,让财迷了心窍,听了匡飞一言之词想都没想,带着手下就来围集市。这事做的太鲁莽,太草率,现在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人家萧猛不懂中洲规矩,在这傻乎乎的当保镖,人家是吃亏上当一方,没找登门找事就不错了,自己不查详情却前来兴师问罪,现在好了,没法收场了,千万双眼睛盯着呢,现在没个合理解释还真走不了。佟目合传音说道“好小子,我没想到你这故事讲的这么好,讲的四方大财迷都傻了,老夫喜欢看这一处,匡老贼和他们关系处的再好也没用了,自己丢人不算,还叫来四方大人一起丢人现眼,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喽,现在他们是百口莫辩,幸好是挡住了脸,捂得严严实实,看看还带着手套呢,现在若是有人起哄,他们就更没脸了。”
赵石玉得意的传音说道“佟老你快看,他们的金蒙嘴真不错,我喜欢,四人说话一个声调,语气都一样,有意思,我喜欢,你说市面上有卖这样的金蒙嘴么?”
佟目合想了想说道“这东西应该有卖的,有空买他十几个玩玩,该明儿你就带着金蒙嘴说话,声音和老夫的一样,到时候咱们可以人前耍一耍,让他们猜一猜是谁在说话,老夫想的这个游戏怎么样?”
赵石玉想了想传音说道“好,我觉着可以这么玩,佟老我是不是该给他们个台阶下了,再晾一会儿,这帮家伙就干巴了。”
佟目合站在树枝上乐的浑身直颤,赵石玉一抱拳,呲牙一笑说道“有句话说得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是看出来了,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们四位是被小人蒙了眼,此时中洲还藏有天府门余孽,你们心系中洲地界安危,一时心急无详查之下围了集市,这不是过错,这是明智之举,东南西北四位大人盯着下面集市了,你们这些做手下的赶快下去查验修者身份啊?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干活吧。”
赵石玉话音刚落,东方大人赶紧接话说道“聋啊,都是聋子么?不发令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每一名修者的身份都要查清楚,别站着了,该办事办事,别愣着了。”
他们带来的手下也不是干这活的,他们各个骁勇善战,今天来此就灭了萧猛而来,此刻东方大人发话了,怎么查他们也不会,也不懂啊,想开口问又怕四位大人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落到地面检查修者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