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作出冷硬的回答:“来找你,是我贱,你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还有……”他脚步停下,微别过俊脸,森冷的诅咒,“你把耳朵竖起来,听清楚,高霆风,我祝他:早死早超生!!!”
一枕头从背后飞跃过来,砸中了赫连慕的背,他左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身后女声歇斯底里哽咽:“你走,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赫连慕,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他冷冷一笑:“苏慕依,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所以不需要你赶,我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嘴角发狠一勾,“祝你和这个活死人,继续这么耗着,直到——耗死。”
言毕,赫连慕毫不停留的走向门口,同时,院长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迎面如同修罗一般煞气爆棚的男人,不由得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声:“赫,赫连先生……”赫连慕不理不睬地从他面前走过,再也没回头。院长被那擦身而过的寒气又冻了一下,目光穿透空气,望到苏慕依不正常的脸色,她靠在墙上,似乎是没了力气,连眼睛都失去了神采,变得尽是空洞的黑…………半个小时后。窗边,院长和苏慕依并肩而立,苏慕依低低的问:“他怎么样了?”
听到她嘶哑的声音,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高先生没事了,只是他的处境太危险了,他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有人企图杀他,要不要报警?”
想到幕后黑手是赫连慕,苏慕依立刻摇了摇头,不能报警……可那么一阵过去,她不由得心痛得要死,苏慕依啊苏慕依,你到底还要这样维护赫连慕多久?!你为了他,已经连原则都可以放弃了。他送高霆风机票,送高霆风去英国,你明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可还是放任了,给无辜的高霆风造成了无法承受的毁灭性后果;后来,他将高霆风打成重伤,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是单单指责,明知道指责对他根本没有用……每一次,你的心里都总是悄悄的放了他,像放过一个犯错的孩子。可这样对受害者高霆风,公平么?他逍遥法外,不知悔改,此刻,你却还是不愿意报警。不愿意他有丝毫可能会被调查的危险。脑子千回百转,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赫连慕决绝的背影上。苏慕依扶着自己的额,无力的说:“院长,我真的……好累啊……”院长的声音紧张起来:“苏小姐,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这里我会看着的。”
苏慕依嗯了一声,她真的太累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她到床边看了看沉睡的高霆风。很久很久,她在心里说:“对不起。”
对不起,高霆风。如果时光倒流。我不去那个工地,你是不是就会好好的了?被我拖累的你,让我如何是好。她闭了闭眼,低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医院。不喜欢展示脆弱的人,有一天说自己很累。那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开着车。心像是被堵在了一个小黑巷里,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找不到出路,被闷得快要死掉:心,真的会流血。真的会让它主人痛不欲生。苏慕依索性开了音乐,声音很大,奢望倚靠着它。将她近乎窒息的心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拉出来,还给心一片天高海阔……“如果不是那镜子。不像你不藏秘密,我还不肯相信,没有你我的笑更美丽,那天听你在电话里,略带抱歉的关心,我嘟的一声切的比你说分手彻底。泪湿的衣洗干净阳光里晒干回忆,折好了伤心明天起只和快乐出去。这爱的城市虽然拥挤,如果真的遇见你,你不必讶异,我的笑她无法代替……”“离开你才发现自己,那爱笑的眼睛流过泪,像躲不过的暴风雨,淋湿的昨天删去……”“离开你我才找回自己,那爱笑的眼睛——再见爱情,我一定让自己让自己决定……”“再见到你,我一定让自己假装很坚定……”伤心的时候,才知道音乐拯救不了人,因为听什么歌都会哭。何况,毫无预料的这首歌。竟然那么悲伤。“吱——”苏慕依刹了车以后,躲在车厢里,不为人知的痛哭了出声。这世界上,是不是总会出现那么个人,他让你哭的最多,且每一次都撕心裂肺,又曾经让你笑的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机场,人海如潮。阿沫临上飞机前,还是给赫连慕打了一个电话,她努力微笑:“总裁,后会有期……”“嗯。”
单字完,她的耳边就只剩下干脆直白的“嘟嘟嘟”声……阿沫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掌心,手机砸在了地上,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是隐隐觉得,如果爱不上其他人的话,那么她的下半生,都只靠回忆着赫连慕继续生活了……他永远没有感情的眼神和声音,他永远寡淡的一个嗯,他转身永远不回头的背影,他绝情的侧脸从未有过温柔……登机时间到了,阿沫朝前走着,她红着眼眶在心里说了一句:“赫连慕,苏慕依,祝你们幸福。”
接完阿沫的电话,赫连慕摆弄着充电的手机,回拨了一个未接来电。那是寻找高霆风的那堆人的头儿。他半靠在床上,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而起,等电话接通的时间里想起了苏慕依,他幽深的黑眸不冷不淡,充斥着绝*彩,可握着手机的那只左手,手背上却鼓起了一条条清晰的青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崩断。“慕少,打您电话怎么关机?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手机没电了。”
赫连慕音调清冷,“说吧。”
“我们进行地毯式搜索,这一次,终于将温丽丝抓住了,她一直住在郊外的别墅里,我们查过了,拥有这套别墅的主人,是一个叫做湳海柔的女人……可是温丽丝却叫喊着说我们差错了,别墅的主人是赫连南~!”
赫连慕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他打开衣柜,声调一直慢条斯理,沉稳至极:“我马上到。”
“好……对了,慕少,在将温丽丝和上次恐怖袭击的十一个人关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收到了意外的收获!”
“嗯?”
“她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老大!那些人见到她都失控了!不打自招!我们也随之顺藤摸瓜,温丽丝不仅在我们城市里投下了炸弹,在别的城市里也干过这样的事儿,但当时候估计都被她给摆平了,所以才越来越嚣张……”“没想到把恐.怖.袭.击当玩一样儿的头儿和高霆风撞上了,也是缘分。”
对这种戏剧化的碰撞,赫连慕嘴角淡淡的嘲讽,“在法国救她的人,还没查出来吧?”
“我们打算从那套别墅的主人查起!我们猜测,温丽丝是被别墅主人救到了这里,之前……一直以为她已经逃到了国外,可却却忘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没有这个可能,那个人将她救了,就将她一直安置在自己的别墅里……”赫连慕:“没白养你们,嗯,不是猪。”
对面的人不由得嘴角一抽。十五分钟,赫连慕到了地下室。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温丽丝,精致的脸蛋,混血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楚楚动人,唯独那眼神……充满了邪.恶,连畏惧都掩埋不了的邪.恶。他慢慢的走过去,欣赏着随着他靠近,温丽丝慢慢颤抖的身体,这种邪.恶,他们都懂,那是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魔鬼气味。赫连慕这时忽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如果他带着这个女人,出席今晚晚宴的话,会不会将苏慕依,气死?!这时,手下人倒了杯红酒递给赫连慕,看到赫连慕嘴角那一丝越来越诡异的弧线,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危险。赫连慕抿了一口红酒,用暗哑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说:“他们,都是你的手下?”
温丽丝的眼睛东张西望,可是现在,她直勾勾的盯着赫连慕那张俊美到不像人的脸孔,心中对未知的所有恐惧,都化为一丝惊叹,然后才反应过来的嗯了一声。和她一起被绑在柱子上的其他男人都面如死灰,赫连慕又说:“他们也是你床/上的男人?”
他这句玩味儿浓重的话一出,温丽丝的人都露出要吃了他的表情。而赫连慕的人,则完全不同,他们看着以人/尽/可/夫为荣的温丽丝,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然后,不屑的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