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就是很想知道,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小奶包对于顾之翎是一个怎么样的感情吧。小奶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直截了当的选出了最喜欢的那一个。“顾叔叔呀!”
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纪书晚揉小奶包的手一顿。又加大了点力气揉了揉她的短发,“为什么最喜欢顾叔叔?”
小奶包下一句自然而然的直接接过,“因为顾叔叔跟我玩呀,让我骑大马!还有举高高!”
纪书晚深吸一口气,看着小奶包一脸认真的样子,其实这个答案是在她的意料之内的。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小奶包和顾之翎却玩的很来。其实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向来冷冰冰的男人会对小孩子流露出那样的柔情。“您好,您的大份芒果冰好了。”
服务员将芒果冰送了过来,纪书晚接过来,握住小奶包按耐不住的爪子。“虽然可以让你吃,但不能吃太多哦。”
不等纪书晚说完,小奶包已经用勺子要了个大块的芒果果粒丢到嘴里。咧开嘴笑嘻嘻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一幅偷腥得逞的小猫。说说笑笑的氛围里,一扫先前不愉快的画面。芒果冰过了一大半,手机突然响起,纪书晚接过。“喂怎么了?”
余萧这两天又忙着她自己那一堆事情去了,都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到医院去。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打电话过来了?“我现在在御爵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玩???她有没有听错?“今天那堆破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来放松放松,来不来呀?”
余萧举起酒杯,大口的咕噜咕噜下肚。怪不得古人吟诗作赋总爱喝酒,喝完酒浇完愁,用酒精麻|痹神经,暂时忘却一切。说完,余萧一个踉跄,差点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手机屏幕往下一滑。余萧伸手按住,却不小心按掉了通话。想也没有想的,点开信息,输了包厢号过去。纪书晚从被挂掉电话后的那一秒懵逼,到收到短信后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的对小奶包说,“念念,你萧萧姨喝了酒。妈咪要去接她,妈咪送你回家里和甜甜姨在一起好不好?”
带着小奶包去御爵绝对是想都不用想的就拒绝掉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她进那样的环境里。听余萧那口气,铁定是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的。小奶包趁着纪书晚不注意,挖了几勺塞到嘴巴里。如黑葡萄般明亮眼珠子再看向纪书晚的时候,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小脑袋果断的点了点。回家了,甜甜姨会给她好吃的,一起吃!将小奶包送回去之后,韩甜果然抱着一堆零食,开着电视看韩剧。“我出去一趟,你帮我看一下念念。晚饭你们自己吃,不要给她吃太多零食。”
纪书晚喝了口水,又紧接着出门了。在御爵门口站定,缓了缓才进去,走向二楼的余萧给自己报的那个包厢号。走过二楼的一处拐角处,一道人影晃了一下,随后站定。削瘦高挑的身子站在原地,拿起手上的烟抽了一口,层层烟雾在空中消散开来。邪魅的挑了挑眉,将手上的烟头往边上垃圾桶里一丢。朝刚才自己看到的那道身影离去的方向走去,长腿轻轻松松的就追上慢慢走,一边看包厢号的纪书晚。看到她在前方犹豫着,还不确定方向,长腿一迈,趁着纪书晚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衣领,往边上窗台上带。“啊干什么?!”
突遭猛力袭击的纪书晚尖叫出声,男人压低了嗓子,凑到纪书晚的背后,低下头颅。带着阴测测的威胁,“叫什么叫,闭嘴。”
一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纪书晚顿时就卸下心防。几乎是跳一样的甩了甩身子,挣开男人抓住她后衣领的魔爪。“展嵇你是不是有病!”
一颗心都要被他吓得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安静的走道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他走路也不带声音的,乍一下有一只手从后头抓住衣领,拎起来就走。放到其他人身上,谁不会给吓一大跳啊。什么德行!“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才尽管是一瞥而过,但是展嵇还是认出了那是纪书晚的背影。话一落地,展嵇蹙着眉头在原地转了转,最后从口袋里掏出烟。看也没有看技术哇一眼,自顾自的打开打火机,狠狠地吸了一口。“我来这里关你什么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展嵇听闻,从胸腔里发出沉沉的笑意,吐出一层一层的烟圈,吹到纪书晚的脸上。也不顾她被呛得面红耳赤,难受得在空气中挥着手,仿佛要将这些难闻的烟味全部都挥掉。展嵇站到纪书晚对面,削瘦高挑的身子将纪书晚小巧的身子掩盖住,彼此只能看到彼此。纪书晚没有理会展嵇带给自己的压迫感,挪开步子就要朝外迈。“好像我们该聊聊。”
展嵇依旧风轻云淡的吹着烟,不咸不淡的抛出了一句看似轻飘飘的话。纪书晚的脚步仿佛被盯在地板上一样,如老僧入定般僵在原地好几秒,最后才硬生生的拔回自己脚,回到原地。“那就说吧。”
这一场谈话,难免的,有上一次在学校他们面对面之间的谈话。纪书晚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和展嵇之间还会因为相同的问题而产生分歧。天色渐晚,夜幕悄悄的降临,一轮弯月早已悄悄的挂在天空的一角。展嵇将手上抽完的烟头扔到地上,抬起穿着名贵手工皮鞋的脚狠狠的踩了踩。抬头看了看窗台外那抹弯弯的月亮,今天这轮月亮可真细啊,给他唯一的感受,便是刻薄。“记得在H大我对你说的话吗?”
展嵇的目光仍停留在空中的那轮的细月,也没有看纪书晚脸上是何表情。纪书晚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气的同时开口,带着苦笑,“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没有说到做到,没有信用了。”
展嵇看都没看纪书晚一眼,却又猜得到纪书晚的所有动作,“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