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处理脚上的伤不一样,脚上是扭伤,而手上的伤是刀伤啊。“我说,你这小丫头,人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大的伤口,一刀下去你自个儿不心疼啊?”
韩辛开始发挥他碎碎念的功能,看着这个伤口,嫌弃的说道。听说这伤口是不小心削水果划伤的,划伤了还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姑娘心得多大啊?韩辛摇了摇头,表示很难理解。纪书晚有些羞赫的低下头,她怎么好意思说当时只想别的事情,想得入神,一时忘记了手上的正在削的水果?这怎么都难以开口啊。“这手啊,幸好自己还懂得下手轻一点。不需要缝针,只是皮外伤,两周估计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韩辛一边包扎一边嘱咐道。纪书晚心里想,她很少见到能这么啰嗦的男生了。还是个医生。“不过自己要注意,切忌不要再向上回那样大意了,又伤到手。还要记得最近忌辛辣,轻点清淡的。”
韩辛继续老妈子似得嘱咐。纪书晚瞥了眼大爷似的坐在一旁的顾之翎,心中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个大爷都已经让她吃了好几天清淡的了。从住院到住到夜阑天里,吃的都是清淡的不能在清淡的了。韩辛包扎的同时不忘损顾之翎几句,“还有你啊,没事儿呢,就别老找了人家小姑娘。伤患一个呢,要怎么折腾不也得等人家伤好了再说是吧。”
纪书晚突然发现,眼前这人绝对是表面的正人君子啊,实际上损起人来,无形中藏针啊!折腾折腾这词儿,怎么现在在她耳朵里听着,那么污呢。顾之翎伸着大长腿,踹了踹韩辛的椅子。韩辛一个不妨,手一抖,很快的又稳住。“来,你在乱来,疼的可是小姑娘,刚说了别乱折腾,你这又折腾上了。”
韩辛嘴里的话满满的都是对顾之翎的嫌弃,但是这般嫌弃往往都是建立在深厚友谊上的。顾之翎的脚果然不再动了,嘴上冷冷的道:“老四,最近你可是嚣张了啊。”
满满的警告的意味。韩辛心中颤了颤,没吭声,他一时调侃顾老三调侃上了瘾,忘了眼前这人可不好调侃啊。指不定哪天就折腾他了。纪书晚心中则是好奇起来,老四?那一回听展嵇喊顾之翎是喊顾老三,那么展嵇和裴俊承呢?他们又是排老几?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心底的疑惑,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很快的,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顾之翎推着纪书晚就走了,纪书晚匆匆的和韩辛挥了挥手,都来不及说一声再见就被顾之翎推走了。韩辛站在办工作边,摸了摸鼻子,这男人记仇的本事可是一点都没减啊。他这才损他几句啊。不过韩辛忘了,他这损可是在顾之翎在意的人面前损的啊。与在韩辛办公室较欢乐的氛围不同,纪书晚一进温珣的病房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顾之翎将她推到温珣的病床边上,纪书晚伸出右手握住温珣的手,“老师,这是怎么了?”
才一天不见,为什么温珣的脸色差成这样?纪书晚带着疑虑的眼神看向顾之翎,但是却没有看见顾之翎的身影。估计是想给她们两个空间,出去了。“医生说,老头子得提前做手术了。”
医生告诉她,严羡的身体不容乐观,必须提前做手术。温珣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一般,心里很慌,除了慌以外,她在怕。很怕,这一手术,严羡万一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她可要怎么办?纪书晚握紧了温珣的手,柔声安慰道:“老师你不要担心了,医生选择这样做,肯定是对严老师好的。”
顾之翎他们都叫温珣叫师母。而她和余萧,总不能叫严羡叫师父或者师公吧。所以一直以来,她们二人都是叫严羡叫老师。“手术定在哪一天?”
纪书晚温声道。“十天后。”
本来是打算在二十天后进行的,但是因为连日来观察的结果,医生们一致决定提前十天进行手术。纪书晚拍了拍温珣的手,将脑袋靠了过去,她今天过来已经拆了脑袋上的绷带了。脑袋上的伤很快就好了,医生在顾之翎的强大的气场和锋利的眼神中,强行在她的脑袋上用绷带包住那个伤口。今天过来一看,已经可以拆了。“老师,你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陪你。”
不管结局如何,她都会一直陪着温珣。就像当初温珣陪着她一样。陪她度过艰难的高中生涯,也是在温珣的帮助下,她才考上全国最顶尖的学府。只是后来,她让温珣失望了。她中途休学离开,并且没有同她打声招呼就离开了。温珣一只手握紧了纪书晚的手,另外一只手摸了摸纪书晚的柔软的头发。“晚晚,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才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你们啊,一定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谁知道,哪天——”温珣收回摸着纪书晚脑袋的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却不听话的滑落,滴在了纪书晚的发上。纪书晚坐直身子,伸手抹去温珣脸上的泪水。“老师,在我以前那段难熬的日子里。是你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在我身后支持我。今天,我也是一样的答案。尽管人生老病死这个事实很残忍,但是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纪书晚说着说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是亲人,尤甚亲人。“晚晚——”温珣摸着纪书晚的脸,泣不成声。顾之翎一进病房,看见的便是两个人都眼眶红红的模样。想起自己去找医生聊起严羡的病情的情景,当下心中了然。坐到病床的另一侧,伸手摸了摸纪书晚此时趴在床边的脑袋。同时坚定的眼神看向温珣,“师母,老师的手术您就放心吧。我和医生交谈过了,这场手术下来,成功率百分之八十。”
尽管还是有不稳定的百分之二十,但是这百分之八十也足够了。“虽然说提前了手术是医生在基于研究了老师近日来的情况,但是提早手术对老师也是有好处的。所以您就放宽心吧,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
顾之翎是鲜少说这么多安慰人的话。只不过温珣的身子不容得她多想,不能负担太多。温珣点了点头,她也明白,只不过就是心里难受。当下听了顾之翎的话,像是一剂保心丸,心中莫名的安定许多。随即转口问道:“晚晚,你自己的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