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刺人眼球的灯光的车直冲冲的朝纪书晚和小奶包而来,纪书晚瞪大了双眼,将小奶包奋力一推。却怎么也推不动,纪书晚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力,在用力。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晚晚,晚晚!”
纪书晚大叫一声,睁开双眼,搭在顾之翎肩膀上的手软软的垂了下来。双眼看了看四周,白色的墙壁,熟悉的医院的苏打水的味道。纪书晚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在轻轻的颤抖,心里阵阵发凉,幸好是梦。还好只是梦!纪书晚抬头看着站在床边,俯视着自己的顾之翎。张口想要说话,嘴巴张了张,却发现嘴巴干得厉害,喉咙火辣辣的疼。顾之翎顺势递过来一杯水,纪书晚接过,手却因为颤抖发软,拿不稳。水洒了一些出来,顾之翎端着水杯递到纪书晚的嘴边。纪书晚低下头,抿了几口水。看来,意识模糊之前,抱住自己一直喊着自己名字的人,真的是他。“头疼吗?”
顾之翎盯着纪书晚头上的绷带,心中的愧疚不断的放大。若是他当时拦住她,不让她自顾自的走出去。若是他当时先送她回去,而不是先去找医生。也许她现在就不会受伤,就不用这样绑着绷带,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了一样。经过顾之翎这么一提,纪书晚伸手摸了摸脑袋,吸了口气,有点儿疼。看来是最后撞的那一下把脑袋给撞疼了,真的是诸事不顺!血光之灾!“有一点,不过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不想让顾之翎担心,何况真的只是有一点点疼。不会怎么样?顾之翎哼了一声,都轻微脑震荡了还不会怎么样。眼神顺着纪书晚包扎在头上的绷带往下,是她先前水果刀划到手的伤口,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跟个粽子一样。再往下,就是脚腕也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撞了几圈,脚去扭到了。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处擦伤,淤青。单单看着就心疼。“是不会怎么样,脑震荡而已。”
顾之翎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撩开打着吊瓶的那只手病服的衣袖。纪书晚还没有从顾之翎嘴中说的那句“脑震荡”当中回过神来,见他撩开自己的衣袖。视线也随之而下,盯着自己被撩开的衣袖。衣袖下面,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淤青。她就说,为什么感觉浑身痛痛的。原来手上也有擦伤。顾之翎摩挲着纪书晚手上的淤青,轻轻的按了一下,听到纪书晚的抽气声。掀起长睫,盯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这叫没事?”
纪书晚用自己包扎的左手将右手的衣袖拉了拉,身子动了动,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真正痛意,看来身上擦伤了不少地方啊!“这什么时候能好啊?”
纪书晚小声的问了出来,抬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顾之翎。如果痊愈的时间太长的话,她到时候回去,欧晋阳和小奶包要是看到她受伤的样子,肯定是要说她一顿。那样的话,更不会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出远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觉得呢?”
顾之翎又倒了杯水,递到嗓音略微沙哑的纪书晚的嘴边。“我……”纪书晚还没有将话完整的说出口,就被顾之翎递过来的水给堵住了。无奈只好作罢,将这杯水都给喝光了。一百天,那不就是三个月了。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呆这么久,她预计最多就待一个月,如今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只好到时候伤口都好了的话,回去欧晋阳应该不会发现什么的吧。至于手上的伤,就说是不小心划到的就行。“晚晚啊,你说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温珣焦急的声音从病房外由远至近的传过来。纪书晚一听是温珣来了,想要坐起身子来,牵扯到了伤口,吃痛的吸气,浑身都是伤。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晚晚,你这是怎么了?”
扶着温珣的余萧也跟着一同进来,“我不才离开一会,你怎么就又是手受伤,又是出车祸的。”
纪书晚吐了吐舌头,这一幕被顾之翎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的退开身子,将位置留给温珣和余萧。顾之翎看着纪书晚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这几次抱过她时,那比起印象中瘦弱了许多的身板。眼底生出许多不知名的情绪,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走在前面,没几步就要到公交车站那个站台上了。谁知道后面传来一声刹车的声音,我也没多想,接下来就是被撞得我都懵了。”
纪书晚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说实话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那辆车会出现在那里。温珣询问的视线看向顾之翎,顾之翎清了清嗓子,解释道:“那个司机是个还不太回开车的人,急着送车里的人来医院。”
估计是心中慌神,所以在开车不按正常套路来出牌。所幸的是,还懂得踩急刹车。让顾之翎庆幸的事,这件事只是个意外,是个真实的意外。而非人为意外。“这样啊,那也太不应该了。不会开车的人开什么车嘛。不小心撞到人了那不得更要命哦。这个事情一定要追究下去,报案了没有?”
温珣皱着眉头,板着一张脸。这回是万幸,那是下一回呢?“已经报了,司机已经被带去警察局了。”
顾之翎简单的解释道。即便温珣不说,这件事他也是要调查,追究到底的。纪书晚拉了拉温珣的手,“追究是要追究的,不会开车还强行开车的确是不对。老师我现在没事,你就不要担心上火啦。”
看到纪书晚笑嘻嘻的样子,温珣真是气的拍掉她的手。笑的这样没心没肺的,不知道她知道消息的时候,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余萧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你啊你,就是不能让人省心。”
纪书晚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事不顺,诸事不顺啊!”
她都在想是不是不应该出门了都。“医生怎么说?”
温珣捏了捏纪书晚的脸,转头朝顾之翎问道。这丫头啊,就不能让人省心的。现在她和严羡俩夫妻都在医院里头,想不到,这倒好,这丫头也来陪她了。纪书晚也想知道医生怎么说,她自己的感觉就只是皮外伤而已。一时间,三人的眼光都放在顾之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