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抬头直视着那双如漩涡一般足以令人深陷其中的眼眸,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曾经给予我美好的爱恋。谢谢你曾经给予我彻头彻尾的绝望。无论如何,这一句谢谢,也的确该给你。“都杵在门口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
一道温柔可人的女声由远至近传来。纪书晚偏过头去,看清了来人的脸时,不可置信的看向顾之翎,这,这绝对是大大的惊喜!“傻孩子,还愣着啊?”
熟悉的女声,印象中温柔如水的江南女子。忍了许久不在人前轻易外露的情绪,在此刻轻而易举的外泄出来,纪书晚双手无措的放在腿边,红着眼眶,哑着嗓子喊了声,“老师。”
“哎,好孩子。”
温珣拉过纪书晚,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见面是开心的事,有什么好苦的,傻孩子。”
温珣视她如己出,可她当初不告而别,没有和她打声招呼,再次见面,心中满满都是愧疚。“好了,进来吧。家里可没有在门口叙旧的习惯。”
说完,拉着纪书晚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老头子接到阿翎电话,知道你们要来,说是要下厨好好款待你们。我们也刚回来,搬进这个新家,家里空空如也。最后他说要亲自去店里点菜带回来,咱们呢就先叙旧,等他回来了在开饭。”
老头子是温珣的丈夫严羡,也是顾之翎的导师。而温珣是她的高中班主任,即便高考毕业后,依旧同温珣有联系,再后来,便是因为顾之翎的缘故,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温珣竟是严羡的妻子。“麻烦老师了。”
顾之翎坐在单人沙发上,低沉道。显而易见的,他对于二老的尊敬。“你这小子,还跟我们见什么外。”
温珣比严羡小了整整十岁,今年四十。虽是江南女子,脾气却是直来直去。温珣将纪书晚的双手拢了拢,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不过,还是你这小丫头最该打。”
温珣伸出一只手,捏了捏纪书晚的脸,“本来还有些肉的,捏起来多舒服,你看看现在。”
对她好的人不多,在她过去的成长历程里,温珣于她而言,是个十分重要的长辈,听见她这般说,眼底忍不住泛酸。“哭鼻子也没用,你啊你,就没让我省心过。”
明显清瘦这么多的人,怎叫人不心疼。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人,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高中三年大学两年,再加上离开的这五年。整整十年了。有多少人,会出现在一个人的生命里整整十年呢。“老师,我……”“我不听,你搬来和我住几天我才听。”
尽管已经踏到四十岁的大关,温珣仍如同少女一般,以往私底下便会同她一起逛街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一点点的填补着她心里对亲情的空缺。一起住?这……“老师,我,这不太好。”
若是她是单纯的回来看一看,和老师住几天,那感觉也不会怎么。只是,她这次回来,除了处理事情还是处理事情。更何况,她本打算悄无声息的回来,再一次悄无声息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