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嗓子好悬没给我耳膜干脱臼。女人吼起来穿透力真不是开玩笑的，我掏了两下耳朵，也有点不高兴的问她：“哭鸡毛啊？你妹妹说委屈你了？知道她为什么愿意跟我在一起么？就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懂索菲亚，只有我知道她想要什么，我能帮她改变命运，能帮她挣脱枷锁，而不是像你们一样，整天把什么狗屁神明、教义压在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要觉得不服气你代替她去当这个圣女呗？那我敬你是条汉子，反正你们姐们儿俩不都得到神明的承认了吗？你就帮她每天祈祷、洗礼、诵经，帮她替教廷出手对付那些难缠的敌人，处理那些繁琐的、我看着脑袋都大的破烂事儿。等三十岁死了以后，再代替她上天堂侍奉神明，给那群毫无责任心的狗屁神当玩物、奴隶怎么样？听你刚才跟她说话的意思，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听我说这话安娜哭的更欢了。压根不掩饰，她这次直接哇哇哭出了声，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回荡。本来心里就有点为索菲亚鸣不平，听安娜刚才那些话我更来气了，也没打算惯着她：“哭，你就可劲儿哭，要是能把罗马教皇哭死我算你有本事。我要是你就赶紧追上去给自己妹妹道个歉，人家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真以为是理所应得呢？见面就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你有什么资格数落人家？”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还我教训你，我他吗都想给你个嘴巴子。”
她这犟嘴的劲儿是真给我整生气了，也不愿意再掺和，我直接拉开车门：“那你就继续哭，不过我警告你别再管我和索菲亚的事儿，还有告诉那个谢尔盖，索菲亚是我的人，他要是贼心不死再敢来纠缠，你看我弄不弄死他！”
‘咣当’一声，我也学着索菲亚的样把车门摔死。但还没走两步安娜就下车喊我：“你给我站住！”
我没搭理她，但这娘们儿冲上来就是一个擒拿。我一看她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儿那肯定不能乐意啊，直接转身攥住她手腕儿，另一只手去拽她头发：“你他吗找死呢？别以为我没脾气，也别以为你是牧首的亲孙女我就不敢动你，在海兰泡诬陷我的事儿还没跟你算，再惹我信不信我他吗超市你。”
恶狠狠的扔下这句话，我直接松手把她甩到一边。但这娘们儿是真执着，又来拦我：“你到底想对教廷和我妹妹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因为索菲亚才跟教廷合作的，我调查过你，你根本不是好色的人，国内那么多女人围着你都没心动，怎么会偏偏盯上她？”
“因为她是圣女啊，我想尝尝新鲜不行吗？”
边说边摆弄指甲，我耷拉着眼皮去瞄安娜：“你这警察当的还真有点东西，说说，通过谁调查我的？”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的说辞能骗过别人，绝对骗不了我！”
说话的时候安娜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从今天开始离我妹妹远点，也不许再骗我爷爷，否则我就去大公议会揭发你。我要告诉他们，你在和那个叫卓逸的女人演双簧、骗取教廷的信任，让他们把你抓到教廷下的地牢去，把你们的灵魂封印在十字架上，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她说话时候挺有气势的，但想威胁我还嫩点儿。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冲她耸肩：“行啊，你去检举揭发我吧。搁这儿忽悠谁呢？就凭你对我这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真有证据早就满天下宣扬去了，还用得着跑过来跟我说这些？”
“你不信是吧？”
“什么信不信，我压根就没做过这种事儿。”
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眼安娜，我一边转身一边对她说：“您请便，反正我是真心喜欢索菲亚，也是因为她才决定帮你们东正教廷渡过难关。你要是想诬陷我那就赶紧去找你爷爷，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就完事儿了。”
我承认这女人确实很聪明，当警察的是不一样，都没亲身经历过就能把我跟卓逸的计划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可要说她有证据，那完全就是在扯犊子了，因为这次行动细节都是我跟卓逸、佟若卿几个人当面谋划的，谁有本事偷听我们说话？但我刚迈上台阶没几步，安娜在后面忽然蹦出两个字：“郑乾。”
我愣了一下，随即猛的回过身。这个动作让安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你果然认识他。”
“你见到郑乾了？”
我脚步特别重，一步一步缓缓向她走去：“告诉我他在哪。”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凭我比你强，凭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放出一道透明结界将自身和安娜笼罩在内，霎时间方圆几米之内都变安静了。然后我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她：“我只问一次，郑乾在哪。”
“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毕竟是教廷长大的，索菲亚见过世面，我的法术对她没起到多大威慑作用。反正她现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儿，冷笑着警告我：“动手吧，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知道那个郑乾在哪。还有，我手上有你和那几个女人的底细，以及你勾结班尼特，想要和他联手刺杀罗马教皇乔纳森·阿尔伯特的证据。”
这回我懵逼了，用那种特离谱的表情看着她：“疯了吧？你他吗连这都知道？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这件事一旦捅出去，未必能恶心到我，但吃亏的一定是你们东正教廷，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你似乎忘了我的身份。”
“我只知道，如果再让你和卓逸继续胡作非为下去，那东正教廷很可能会毁在你们手里！这娘们儿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还有，是警察，教廷的命运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