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莹华对着几个工作人员示意道:“你们先去吃饭吧,不要客气,一定要吃饱啊!”
张林又走到了人群中跟大家客气地打招呼,其实很多企业的高管对于技工贸的理念还是赞同的。大家聊着聊着的时候,张林让他们出一些手头的技术和专利,这些人就笑嘻嘻地岔过话题,没再继续说了。“这现在的人哪,一个个都是道行高深的。他们知道这条路不是很好走,就像让你去探探路,哪怕他们连专利授权也不愿意。现在的人哪,都是非常现实的。”
程小夏摇晃着手上的红酒,对着张林说:“这葡萄酒啊就需要醒酒的过程,让它和氧气充分地发生反应,才能最终品尝到葡萄的芳香。”
有一个站在他们对面的西装打扮的男人,对着程小夏说:“这位小姐,真是懂酒人士啊!”
“啊?她就这样就懂酒了吗?”
张林看着这个人,这个人嘴上一句话就透底了。张林自己上一世去超市买那种才五六十块的红酒,人家卖酒的大妈都说的头头是道呢。人家超市的大妈扯上品酒的知识,都会扯个半个小时。怎么放到这种懂行的小年轻身上来了,连给人家拍马屁都这么别扭呢?柯正卿还在旁边和别的一群人聊着天,耳朵里却一直在盯着张林这边。他端着酒杯掉转回来,对着程小夏说道:“这里的红酒全是来自法国的,葡萄酒出产自路易庄园七十五年,现在市场上的价格大概在千元左右。因为那一年干旱没水,葡萄就…”“哎,你说,那些个葡萄庄园就不能去打深井浇水吗?怎么每年都会碰到干旱缺水的情况吗?好像八二年的时候也是干旱的情况吧?”
张林看着他,故意地对他挑衅。柯正卿被人打断了对话很恼火,瞬间眼神凶狠地瞪着张林。他们这帮人闲聊到葡萄酒的时候,就会谈起波尔多,一说到波尔多肯定又要扯到拉菲,扯到拉菲又是绝对的干旱和葡萄减产的说辞。张林都怀疑,波尔多市住着的人每年都这么干旱,是不是已经干成干尸了?柯正卿没有搭理张林的顶嘴,继续说着那一套司空见惯的品尝红酒的知识,还端起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程小夏又望向张林,问他想一想喝一口。张林就着酒杯,直接一口气喝完了,掉头就转身离开。“哼,对牛弹琴!”
柯正卿只是可惜了那杯好酒,张林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珍惜。程小夏没有继续接话,跟着张林又去了别的地方继续说话了。张林对这种所谓的绅士名媛优雅做派丝毫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说话就要谈正事,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有什么用呢?几几年的葡萄酒,再贵也不过是一瓶葡萄酒罢了。在一瓶酒身上找存在感,还是非常可悲的。张林跟着那里的汪总和鲁总打了个招呼,前面的桌子放了写奶油蛋糕,常莹华就站在那里切着蛋糕准备吃一下。常莹华旁边也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身上的西服有点不合身,眼神殷切地盯着常莹华准备切蛋糕,就是想急着吃一口。张林直接走上前来,说道:“给我来一块蛋糕!”
男子瞥了一眼张林,用带着安徽那边的方言,以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张总你也喜欢吃这种油腻腻的蛋糕?”
张林随口回答了一句:“是啊,我喜欢。”
男子把常莹华手上的刀抢了过来,切了一块递给张林:“张总,来来来我帮您切。张总今天关于技工贸哪方面的对话说的很好啊,我之前看新闻还以为是年轻人在高谈阔论呢!”
张林友好地接过了对方的蛋糕,起了些兴趣:“哪有哪有,随口说说,请问您是?”
“我啊,我姓武,叫武建明。”
张林随便点点头,便拿着蛋糕去了旁边吃了,常莹华也跟到自己身边来了。这时,张林突然反应过来:“我草,跟我说话的人是武建明?真的吗?”
常莹华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给无语了,不开心地说:“你认识他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张林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那可是VCD的发明者啊!自己差点就要和这样的大佬擦肩而过了,张林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巴掌,今天晚上怎么回事,被那个小子怼了之后就一点也不在状态,简直太无语了。张林又走过去拉住那个男人,问道:“武总,你是来自安徽的吗?”
姜万勐也很无语,他茫然地点点头,不知道张林为什么这么惊讶,说道:“张总,你是跟安徽人过不去吗?”
这个张总也是奇怪得很,之前自己那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反倒对自己一副淡淡的态度。如今他自报家门了,对方反而又变得热情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不是不是,我有个舅舅就在安徽,我们算是半个老乡呢。您现在是在现代集团任职吗?”
张林的这句搭讪找的借口堪称恶俗,什么叫舅舅在安徽就是半个老乡,这扯亲戚关系也扯得太远了吧?不过花总对这个搭讪也不置可否,他本意就是想结识一下张林,到时候有什么合作的话,说不定两边还能促成一下呢,对他们企业的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是啊是啊,我是现代集团的总经理,主管的是电子技术、信息编成、广播信号技术这块,张总对这些领域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合作啊!”
花总笑嘻嘻地回答道。哇塞,三十岁就做到了现代集团这个大国企的总经理,就这还是一般人吗?张林这段时间接触到的这些精英,通通都是行业汇总的佼佼者。作为一个转世重生的人,他真的为自己感到惭愧,这位老哥就是后世那个发明VCD的人啊。VCD这个小家电可是火遍了整个九十年代,一直到DVD出现才被取代了王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