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张林已经被撩拨得处于即将溃败的境地了，程小夏更是两只眼睛里都荡漾着水波，她不断地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整张脸红的仿佛一块熟肉，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气若游丝道:“我们上楼去，好不好？”
“这……苏总啊，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已经结婚了？这跟你上去，总归是不太好的，不如这样，我用手……为你效劳？”
张林只觉得一阵恶寒，他有一种想把这个女人从自己身上甩下去的冲动，但理智和利益让他忍住了，他开始转圜。“看看你那副扣扣搜搜的样子！我好歹这么一个肤白貌美，又气质出挑的美人，你就用手来搪塞我？”
程小夏自然是不满意的，她脸上的风情味更浓了，软绵绵地抱着张林道：“我呢，也不跟你在这装，说心里话，对你这个人，从头到脚我都是非常满意，但是呢你也知道，我比你大不少，你也有老婆，所以这就注定了咱俩不能有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你看见那帮人了没？他们那些货色，说三教九流都德不配位，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那你还不如金盆洗手，别跟他们混了，小心哪天把自己搭进去。”
张林有点意外，她居然对那些老总们看的这么透彻。“哪能是说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的啊……你太年轻了，还不懂……我跟你说，我费尽心思，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才给你求出来一个顶好的方案，你看看怎么样……就是你把厂子租给我们，就只把厂子租给我们，其他的包括雇人都由我们负责，风险也全由我们承担，就这样的好事，我们再分给你五千万到一个亿的分红，怎么样？”
张林听完，表情凝重了起来。要是真的能这样，那可太好了，这么好的条件，他差点当场就答应下来。可是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又没有急于应承，毕竟，他可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怕这个散发好事的源头此刻正在自己怀里跟一滩烂泥似的。这可是个披着粉红外衣的骷髅，指不定哪一刻就突然反杀，要了你的命。“这个嘛……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管事，这样，你等我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过段时间再给你回复，可以吧？时间确实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这么美妙的夜晚，你非煞风景要回去？怎么，你觉得我会吃了你？”
程小夏脸上显露一丝不满，语气不咸不淡道：“来嘛，你就当今晚是一场战争，你若是征服了我，斗得我输了，并且向你求饶了，那我就把条件继续放宽。”
“这……不行啊，我老婆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边，每天晚上都会电话查岗，你这样我不好交差啊。”
张林再一次把自己的老婆搬了出来，明确表示了拒绝。程小夏虽然有心跟他艳遇一场，却也没办法真的把人强留在这里，于是懊恼极了，揉揉眼睛问道：“那你回去的话……几天能给我答复？”
张林见她妥协了，悄悄松了一口气，伸出五根手指放在她胸口上道：“得五天，毕竟十三个厂子，我一下子还沟通不全。”
“那就扯开了脑袋用心用力去沟通，三天吧。”
程小夏笑着把他的手指头按回去了两根。“三天不行，太难了，真的得五天。”
张林摇摇头。程小夏看他神色认真，也思索片刻，而后点点头道：“好吧，那走之前，我给你留个纪念。”
说着，她从脚脖子上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团成一团塞进了张林的西装裤兜里，捎带着给他来了一个飞吻。“好，五天，你自己说的，别忘了啊！”
张林被她这个动作狠狠恶心了一下，却也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便忍着胃里的翻涌道。说完，他便掉过头走了。这时，舞池里灯光慢慢亮了起来，里面一派空旷景象。余古香和聂灵秀并排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张林看到她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冲着聂灵秀勾勾手，然后出了会场的门。聂灵秀顿时扭捏起来，笑靥如花地跟了上去。余古香看着聂灵秀和张林的这一互动，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塌方了。那些突破道德底线，损人不利己蛇鼠一窝的事，在这些人的生活中却平常得跟一日三餐一样。这个世界真的匪夷所思，她一边跟上聂灵秀，一边想。外面接来张林的车队还在外边侯着，其中几个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已经犯了迷糊，一下又一下地打着盹，他们一看到张林走出来，才急忙打起了精神，下车迎接他。“叫你们出来呢，是因为我也住学校附近，所以能捎你一程。”
张林看着跟上来的聂灵秀和余古香，冲她们笑笑，道。“好啊好啊，那谢谢你了，哎，余古香，这个车是两座的，你坐后面那个吧。”
聂灵秀一边说着，一边心机颇深地把她安排在了后面的奔驰上。劳斯莱斯后排依然是经典的隔断式车厢，拉下帘子后就与司机隔绝了，张林坐在座位上，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车子还没开，会场门口的瓦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略微有点刺眼，这让挂在天上的半个月亮显得更加有质感，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玉。这个商界……张林不由得想，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在上一世，那个商界，他对那些所谓大佬的脏心知肚明，所以尽量选择不与他们有交集。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跟一些商界的年轻大佬们聊天，那时候啊，对方总会说，现在的商界，用着互联网，有点什么事顶多是网上骂架，线下法院，但是他们那个时候，却是真刀实枪的打打杀杀，腥风血雨得不得了。张林想着想着，给自己想郁闷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自己走的还算是商道吗？他开始有点迷糊了，他曾经见过那些打打杀杀，所以这一世，他想改变一下这种格局，，可是现在他发现，现如今这个时代的不废刀枪不流鲜血，却也是一种打打杀杀，甚至，比那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