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这是哪里的话，我张林能来这么大的场子，还要多亏您惦记着呢，这是我的荣幸，我的荣幸啊。”
客套话是不可避免的，张林从脑子里挑了几句又能讨好人又中听的说了说，然后抬脚离开这个纠纷地。“张总言重了言重了，能请到您，这才是我的荣幸……”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客套着往前走，众人的目光纷纷固定在他们身上，这些酒囊饭袋，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今晚这场茶会的大老板。聂灵秀被余古香扶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顿时塌了整个世界。“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余古香你告诉我，刚才那都是假的对不对？张林，他，他怎么会是大老板呢，对吧？”
聂灵秀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经历了这么一场跟梦一样的事，可是肚子上挥之不去的痛却又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钟诗诗嘴里的亿万富翁，居然真的是个亿万富翁。这个事实对于聂灵秀来说太难以接受了，她几乎都快要被震惊傻了。亿万富翁啊，她一个学生得努力几辈子才能达到那个水平啊！就哪怕是家学文，他家里也不过千万资产，更何况这里面还带有一定的水分。“灵姐，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我们得罪了大老板，该怎么待下去啊？”
余古香找回一点点理智，晃着她的手臂道。聂灵秀挣开她的手，自己站稳，脑袋飞速运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一个眼神，一个对话，一个肢体动作，都那么清晰深刻。长得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孩们都会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她总是会认为每个男人都对她有意思，聂灵秀也不例外。她异想天开地觉得张林对自己有好感，只是碍于自己的嚣张跋扈不好意思表白罢了，她甚至自作多情地以为刚才他替自己拦着程小夏，不让她把自己赶出去，只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耍帅装酷。“才几点啊，回去干嘛？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走呢？”
聂灵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勉勉强强扯出一点笑意道。“可是你的伤……刚才那个程总下手挺重的吧，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余古香却面露担心，看了看她的肚子道。“没事儿，这点小伤，不碍事。”
............程小夏给张林介绍了不少人，都是服贸公司老总，从服装、鞋帽、箱包到原材料出口，随便提出来一个人都是普通人望之不可及的身价。只不过这些人都很低调，他们不会大肆宣扬自己有多有钱，而是尽量过得像普通人一样。“张总，不是我说，像这种人脉，您在北方可接触不到，这商业嘛，无非就是交朋友，只要朋友多了，那路就宽了。”
程小夏眼神轻挑地摇晃着红酒杯，笑意盈盈地看向张林。“那倒也是，今天啊，就谢谢程总你了，给我介绍了这么多好朋友。我的荣幸，我的荣幸！”
张林也端起红酒杯跟其他人碰了一下，带着笑意道:“从今天起，各位就是我张林的朋友，以后无论什么事，只要各位张口，我张林定倾力相助。”
众人高举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张林放下酒杯，再一次开口道：“据我所知各位都是些赚美金的人，张某这里有一个小请求……其实我呢。也特别想跟着你们一起走这条路，所以我想知道国外对于饮品罐头一类东西的需求是怎样的。”
“进不去，进不去的，税肿，人家要求也高。”
“就是啊，这种东西在那边根本行不通。。”
张林了解了，微微点点头道：“所以我想动用动用各位的关系。走私进去。”
“不行不行，那是什么国家？食品要求那么高，万一吃出问题了，你跟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就是就是，这种东西还是要小心的，毕竟入口的东西”“而且人家关税高，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本国企业，我们进去势必会阻碍人家本国企业的发展，你用脚趾头想想，人家能让你轻轻松松进去吗？还有走私，这就更是瞎扯了，就算走私，你进去了，那你能确保在那边顺风顺水地发展，不出一点岔子不给我们惹一点麻烦么？这你根本无法预料，再说了，就那反倾销法案，就能查死你，别到时候生意没做成，海外市场没拓宽，再把自己送进局子里吃牢饭去了！”
“那个……各位都先停一下，听我说几句……这依我看啊，张总，望雪在国内市场是可以发展很长时间的，现状好，前景好，您又何必去国外躺那蹚浑水呢，您说是吧？张总您年轻有为，未来的路长着呢。”
程小夏面带笑容，打了最后的圆场道：“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慢慢来慢慢来。”
张林却突然笑了，他翘起二郎腿道：“呦，原来你们也知道，关税是保护企业的东西啊，那你们既然都知道它是去除国外依赖实现自主产业链产业技术的关键，又为何要去钻这个空子呢？哦我明白了，假如，假如这关税河堤，那在座的各位就是蛀虫呗，想把它啃坏了换新的？各位是不是都在为了商界的法律政策变革尽一份绵薄之力啊？”
“哎你怎么说话的？成心捣乱？小伙子，你别以为你是程总介绍来的就可以无法无天！”
一个五十来岁的国字脸被戳中了痛点，猛的一拍桌子，撕破斯文的皮相，喝道：“他妈的，个毛头小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弄死，你想出海？那我就把你塞在货船里喂鲨鱼！”
其他人自然也是不例外，纷纷满脸怒意的盯着张林，现场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在不远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们扭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程小夏终于也绷不住了，脸色也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