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显然是被对方哽到了,语气不服软地道。其实是他察觉出了这人的态度跟先前有些不一样了,再想起刚才程小夏的话,他不由得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这个臭女人,如果没有她搅局,说不定已经说成了!他在心里把程小夏骂了一遭,而后打起精神来听对面牧总的回复。“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抄袭的事您可别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没有证据,相反的,我们手头里的证据充分得很,您要是不认,我们可以提到法院,让法律判定!但是关于北方代工,这事我们倒是还有一席之地可以说两句……其实,张总啊,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来了,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就已经赢了一半!”
牧总也不再压着情绪了,跟他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张林听完冷笑了起来,心道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同那位牧总又聊了几句,却还是没有达成自己预想的那种统一。说白了就是对方的目标坚定且明确,就是要望雪赔偿加道歉,然后在代工方面表现自己的诚意,给出一些优惠,否则就继续在这个案子上跟他拉扯下去。张林见纠缠无果,也就不再费口舌了,客套几句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明明之前谈的好好的,却说变脸就变脸!这些人,还有那个程小夏,真是可恶!他拿起电话联系了洪新荣。“喂张总,您还没睡啊?”
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听起来困极了。张林没跟他多扯别的,把刚才跟程小夏以及牧总的事都同他说了一遍。洪新荣听了,在那头仿佛急得跳脚了似的地叫道:“这些人怎么这么善变?这下可如何是好!张总你知道吗,如果他们继续打价格战,我们就只能不断收缩中奖率,这跟自杀无异啊!”
“你先别嚷嚷,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他只不过是手里牌多了几张而已,就开始狂,开始叫嚣,我反倒觉得,要真的打起来,他还有可能瞬间认怂……你还记不记得我跟钟诗诗在一块,要我说啊,光两地的工商和法院介入,这力度可有点小。”
“等等!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钟诗诗她爸也介入?别闹了大哥。人家那么大的官儿,怎么可能管你这点破事啊,要不你试着联系联系张凤霞?她爷爷我觉得还好使点。”
“不不不,她爷爷没有钟诗诗她爸好使,你信我,钟诗诗肯定能拉动她爸,算了这事你别管,我来周旋。对了,今天厂里情况怎么样?”
张林隔着电话摇了摇头,询问起自己厂子的情况。“嘿嘿,好消息,咱家厂子今天情况非常好,尤其是乳酸菌,那些小零食市场都爆炸了,因为今天儿童节嘛,根据反馈来看,销售破两百万,稳稳的!”
洪新荣在电话那头眉飞色舞地报告着。一天两百万,一个月就是六千万,一年就是七个亿。还差点,张林心想。因为销量并不能说明什么,打价格战的利润已经无限逼近零,甚至于到了负数,关于整体利润,他曾问过,现在是百分之七点九九。算起来是挺低的。利润率低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造假,而且瓶盖造假已经开始出现,这在无形之中把他们好不容易缩小了的中奖率又拉大了不。根据,市场部最新数据显示,有些地方的中奖率甚至已经超过百分之二百七了,就在前几天,张林还配合警方将一个专门生产假中奖瓶盖的黑作坊给端了。出于对娃哈哈反扑的担心,洪新荣提出把中奖率再提上去的方案,却被张林无情砍掉了,因为在他看来,望雪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盈利。至于那些问题,他始终坚信,只要望雪有,娃哈哈就肯定也有,就比如钱的问题,他们缺,娃哈哈肯定也缺,至于为什么他们在电话里那么硬气,张林觉得那只是在逼自己让步罢了。这在商业谈判中被称之为讹诈、极限压迫,跟一些消费者在买东西时要求砍价,不砍就要扭头就走的那种戏码如出一辙。张林同洪新荣说了不少,两人挂了电话,才时间已经逼近十二点了,张林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摇了摇头。他本想给江晓燕打个电话,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打。他关了灯,一个人寂寥地坐在落地窗前,点着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滋没味地抽着。外面的夜景很美,大部分地区处于一片黑暗,只有他少部分地区还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一直到后半夜方才慢慢熄灭消退。张林坐在窗边也一直看到后半夜,才靠着墙睡着了。经过了一整天的宣传发酵,学毕业舞会传遍了整个校园。如果这是一场商业上的营销,那应该是一场非常不错的营销。六月三号晚上,这场专属于大四学生的舞会灿然开幕,然而在灯光迷离的舞池里,人们最关注的却是家学文能不能拿下钟诗诗。当然,更大的亮点自然是钟诗诗那位‘亿万富翁’男朋友,这两天,到处都在流传张林私底下找家学文和韩鸿云要钱的壮举。钟诗诗在图书馆里泡着,宿舍里只剩下几个人,聂灵秀心情不错的对着镜子画眉毛,余古香看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聂姐,你知不知道一件事啊?张林私底下找家学文要钱,他们都在传,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好好奇呀!”
“这当然是真的!你们不知道吗?张林昨晚把家学文拦下来了,当场让他开价,听说是十万块,拱手相送的那种。”
“啊,这怎么拱手相送呀?一个大活人呐!”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张林买了药,还包处呢!”
“不会吧,不会吧,这也太吓人了吧。。”
“想什么呢?就她还能是处,还值七八万块,一个个的脑壳都傻了吧。”
听着他们说的越来越离谱,聂灵秀忍不住了放下眉笔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