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这是惩罚,也需要有相对应的奖励,否则惩罚太严,一定会引发百姓的反抗,所以下官建议凡是揭发一人者,赏银五两或十两,也可为亲人赎罪。 如此赏罚分明,一张一弛,必可收获奇效。 不过下官还是建议殿下能够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他们主动向当地县衙投降自首,就可以赦免他们的死罪,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现在百姓经过多次的战乱,人口损失巨大,很多人其实罪不至死,没必要乱杀人,让他们回去种地,给朝廷交税,这也很好。 赵枢听了,不由得也是点头赞同,称赞道:“不错不错,李纲啊李纲,你果然有一套,很好。”
赵枢全盘采纳了李纲的建议,手写文书,然后让人把文书送往杭州,再通过杭州讨逆司衙门发往各州各路。 办完这一切,赵枢的微服私访也告一段落,便想要回杭州,同时赵枢也要把李纲带走。 李纲惊讶,说道:“殿下,下官是永嘉县知县,任期未满,不能擅离职守。”
张随说道:“这好办,本王任命你为讨逆副使,跟随在本王身边办公,你这可是连升好几级,算你走运了。”
然而李纲却对这个职务并不感兴趣,并且在内心深处,李纲也非常反对赵枢,认为赵枢对朝廷阳奉阴违,有二心。 于是李纲以自己身体有病,不宜长途奔波为由,推辞了赵枢的任命。 赵枢见他这样,不由得也是来了火气,心说小样,在我面前耍心思,看你怎么逃过我的五指山。 赵枢从袖子里拿出致命武器,那就是李纲当初借一万两白银的欠条。 赵枢说道:“既然你不想跟本王走,那就还钱吧。这一万两白银那可是你白纸黑字写下的,还钱。”
这下李纲傻眼了,“这,这,这,,,” 李纲当时写这张一万两白银的欠条,是觉得几万叛军兵临城下,永嘉城估计也是保不住了,于是死马当活马医,这才朝赵枢借钱。 现在让他还钱,他拿什么还? “殿下,这是下官为了犒赏敢死队才问你借的钱,下官也是一心为公,按道理来讲,这钱应该是永嘉县衙欠下的钱,你不应该问我私人要,而是应该向永嘉县衙要。”
赵枢摆手说道:“你别跟我废话,当时我借钱给你,就是借给你私人的,落款也是落的你的名字,而不是永嘉县衙的名字,现在就得你还钱。 你如果不还钱,那你就是老赖,你要不要试一试本王对付老赖的办法?”
李纲见赵枢这样说,那也是心如死灰。 赵枢这时候便给他一个选择,“李纲,你现在要么身败名裂,成为老赖。 要么就跟随本王去杭州做事,以工资抵债,慢慢还。”
李纲无奈,只能收拾包袱,跟着赵枢回杭州去了。 当然,在去杭州之前,赵枢还需要处理一下那五千多俘虏多事情。 这些人不处理好,那以后也是个隐患。 赵枢命人把这五千俘虏全部叫到一起,然后对他们训话。 赵枢说道:“你们这些人自从跟了方腊,到处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说,自己有没有杀过人?杀过几个?给我站出来。”
这些俘虏一听就知道赵枢这是在秋后算账,谁还敢主动站出来? 赵枢见他们一个个装傻充愣,于是说道:“本王不是滥杀的人,但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你们这些王八蛋自己反思自己。 本王今天来到这里,就是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如果想蒙混过关,本王不但要杀他,还要杀他全家。 老老实实交代,本王也许还会留你们一条性命,本王的耐心很有限,你们自己不站出来,等本王想办法再让你站出来的时候,你们就必死无疑,那时候就别怪本王不给你们留机会了。”
赵枢这话一出,这些人吓的一个个双腿直发抖。 然后赵枢说道;“杀了人的全部给我站出来,往右边站。”
赵枢命令一下,有些人不敢隐瞒,毕竟两军都交过手,也造成了官军的死伤,官军很多人都是见过他们杀人的。 如果真要到赵枢让官军来指认的时候,那这些人是必死无疑。 所以这些人心里也很慌,哆哆嗦嗦,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一个一个的站出来了。 最后差不多站出了三千来人,还有两千来个估计可能是没机会杀人,又或者是没胆子杀人,被叛军强行拉来充数,当炮灰。 然后赵枢又对那三千多个承认自己杀过人的人说道:“本王不管你们杀了谁,是普通百姓也好,是官军士兵也好,或者是其他的土匪草寇也罢。 现在你们听本王最后说一次,凡杀三人,或是超过三个人以上的,再站到右边去。”
这一下许多人又犹豫了,但架不住赵枢威严太大,很多人哆哆嗦嗦,还是站了出来。 但也有一些人不主动站出来,赵枢于是说道:“谁还不站出来,待会本王就会启动相互检举揭发的制度。如果你们被人检举揭发了,那么检举的那个人无罪,至于你嘛,到时候那就要让你尝尝本王的手段了。”
那些心存侥幸的人,这时候再也不敢想着蒙混过关,老老实实站出来。 这一站出来,差不多有八百多人杀过三个人以上。 赵枢看着这八百多人,心里那也是非常的恼怒。 这些人在一两年前,那还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没想到这才加入方腊叛军没多久,手里就沾了三条以上的人命,这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让人跌掉眼睛。 赵枢对他们说道:“你们竟然身上背了三条人命,本王不管这三条人命是你们自愿杀的,还是别人逼你们杀的。 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身上背三条人命,本王不可能再让你们活。 让你们活着,那就是对其他人不负责任,以后你们再去杀别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