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谭稹的抱怨,王雨说道:“这个就不是下官操心的了,下官还有事,就先下去了,公公你先忙着。”
王雨看谭稹吃瘪,心里别提多爽了,乐呵呵的走了。 谭稹可不相信王雨没截留,于是谭稹把跟王雨一起去抄家的几个人叫到面前,问他们到底抄到了多少钱。 他们和王雨关系很好,早就得了王雨的指示,而且又早被王雨用钱喂饱了,而他们在强势的赵枢和太监谭稹之间,这应该选择谁,他们也感觉不难做出这个选择。 于是他们纷纷站队,选择帮助王雨,按照王雨的吩咐,一口咬定没有截留,抄家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 谭稹没办法,得罪不起赵枢,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谭稹拿赵枢没办法,不代表别人也没办法,这一次赵枢抄了王绍,而由王绍身上得到好处的那些官员,当然就把赵枢恨的牙根直痒痒,这其中,就有那王黼。 王绍和王黼是利益合作关系,王绍在军器所偷工减料,每年得那么多的好处,他一个人当然吃不下,要不然,上面的人只有看到份,没有拿到份,那上面的人岂不是喝西北风? 而管着王绍的人,就是王黼。 现在王绍被抄家了,这岂不是断了王黼的财路? 老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王黼本就气量狭小,他哪里能放过赵枢? 于是王黼在家里和少保梁师成商量,看用什么办法对付赵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梁师成说道:“肃王赵枢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全权负责宣扬书画,王绍被抄家,现在还不知是不是皇帝的意思? 我们要想对付赵枢,就要看是谁接替王绍。如果接替的人和赵枢没有关系,那事情可能是皇帝在后面推,我们就不要乱动手。 如果接替的人跟赵枢有关系,那就是赵枢在搞鬼,我们就可以把这赵枢搞下去,出一口恶气,看以后谁还敢动我们的人。”
王黼听了,感觉梁师成分析的很有道理,于是点头说道:“不错,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派人去宫里盯着,看谁接替王绍做军器所监丞的位置。”
两人正在合谋的时候,赵枢已经进了宫,去见石头皇帝宋徽宗。 一见面,赵枢就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本来看军器所监丞王绍书法不错,想请他去给那些画家书法家讲解一下心得,哪知道这王绍竟然不去,儿臣是父皇任命的书画宣扬使,他不给儿臣面子,这不就是公然藐视父皇你吗?”
宋徽宗赵佶一听,果然不高兴了,“哼,他好大的胆子,竟敢藐视朕,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赵枢心里得意,继续说道:“儿臣别的都可以忍受,但唯独不能忍受任何对父皇不敬的行为,这一点儿臣忍不了。 所以儿臣让皇城司把他抓了,本想教训他一顿,哪知道这王绍进了皇城司,竟然招供出了一大串的罪名,偷工减料,欺男霸女,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啊。”
说着,赵枢把王绍招供的罪书交给赵佶看。 赵佶一看,气的山羊胡子都直了,“好一个王绍,竟然敢这样无法无天,来啊,把他押到菜市口斩了,他家人,全部流放。”
身边的太监李彦听了,赶紧去传旨政事堂,让政事堂把王绍的事情加紧加快的办。 然后赵枢又说道:“父皇,这军器所是打造兵器盔甲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应该要有一个正直又懂兵器的人掌管,这才是我大宋之福。 儿臣为了父皇的江山,斗胆推荐一个人做监丞,这个人就是陈规,他很适合,如果以后他有什么问题,不称职,儿臣可以负连带责任。”
赵佶一心只追求书画,只想着玩石头,对这些不大不小的官员任命,那一向是没什么兴趣,所以他也懒得多想,点头说道:“好,朕恩准了。”
“谢父皇,父皇英明。”
把军器所监丞的位置搞到手,赵枢也懒得跟石头皇帝浪费时间,说还要忙着宣扬书画的事情,就借口出宫了。 回到王府,赵枢把陈规叫来,对他说道:“陈规,本王已经给你搞到了军器所监丞的位置,你可以好好的打造火铳了,本王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点,你给本王听好了,那就是要尽快造出质量好的火铳,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干什么事情本王都可以不管。”
陈规难以置信,这王绍掌管军器所不是一天两天,这才短短时间,王绍就被赵枢给搞倒了,这赵枢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 而且现在又把自己推上了军器所监丞的位置,这么容易就实现了,这是不是有些小孩过家家? 不管陈规相信还是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赵枢确实办到了,这让陈规从此以后对赵枢刮目相看,也更加敬畏了。 很快,陈规走马上任,他来到军器所,一来他就开始清查帐目,杜绝了乱扣工人钱的现象,变相了增加了工人们的工资,这让他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拥护,在军器所站稳了脚跟。 然后他赶紧开始研究火铳,生怕耽误了赵枢的事。 而陈规接替王绍的事情很快也被王黼,梁师成他们知道了。 两人一打听,知道陈规前些时候是住在肃王府,这下傻子也知道陈规是赵枢的人,这让王黼,梁师成他们怎么忍的了? 这两家伙记恨起了赵枢,为了展开报复,想到了一招借刀杀人,以此来破解赵枢的书画宣扬使的任命。 只要赵枢没有这个任命,那他就没啥本事了。 这一天大朝会在垂拱殿举行,开封府有点品级的官员都来了,当然,赵枢也来了。 开玩笑,赵枢是堂堂肃王,地位比丞相太尉都高,而且又离开了皇宫,在外面开府,当然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不过赵枢对于这样的朝会,那也没什么兴趣,他奶奶的,以大宋官场的德行,这里不过是推皮球,相互扯淡的场所而已,没什么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