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丁顺,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偏远小山村里。那时候正好是冬天,我一出生就得了一场大病,那时候小免疫力不高,差点就嗝屁了,据说是爷爷请了一个高人才把我保住了。那高人竟然是个扎纸匠,当天就扎了个纸人说是给我当老婆。但说来也奇怪,自从有了这纸人老婆,我的病就好了,而且身体也是特别好,从此一场病都没生过。我没见过我的父母,从小就是跟爷爷一块儿生活,不过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在我初中的时候就跟着爷爷搬到了县城去住。爷爷用几十年的积蓄在县城盘了一栋楼房,楼上租出去,楼下的门面则是开了一家店,专门给人做白事,有时候也算命。我虽然一直跟在爷爷身边,但他却没有教我这些东西,反而是让我好好读书,幸好我也争气,今年就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放假回来,我就打算帮爷爷分担点活儿,毕竟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今天是八月十三,一个普通的日子,却也是一个对我来说有点特别的日子,一切的起因都是从这天开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上午,爷爷就出门去别人干白事去了,让我留在店里看着,我一个人很是无聊,坐在爷爷经常坐的藤椅上,正拿着手机刷淘宝,外面却有人进来了。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来找我爷爷的,便头也不抬的说道:“丁远山不在,明天再来吧。”
丁远山是我爷爷的名字,他在这县城里是小有名气的阴阳先生,别人来这店里除了家里有人死了以外,更多的还是冲着我爷爷的名字来的。不过这人听了我的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继续问我,而且语气当中似乎还有着一股激动。“你跟丁远山是什么关系?”
我一听,怎么还查起户口来了?便有些纳闷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人老实的回答:“他是我爷爷。”
这个人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脚上的皮鞋擦的是油光锃亮,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也就下巴上一颗长了毛的痣很有辨识度了。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要是找我爷爷的,那他也就该走了,问我跟爷爷的关系干啥?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紧接着问道,“您有事吗?”
墨镜男人却是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到了。”
我皱起了眉头,问他什么要到了,然而他却不理我,转身就走到门外,上了一辆黑色小轿车绝尘而去。“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我嘀咕着,忍不住摇了摇头,又坐回了藤椅上,重新拿起手机刷我的淘宝,想着买点东西来玩玩。傍晚的时候,爷爷才从外面回来,看到我跟葛优似的瘫在藤椅上,直接踢了我一脚。可是我一看到爷爷,却顾不得痛,连忙站起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爷爷听了后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这让我很是诧异,忍不住问他,“爷爷,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你说他这儿有一颗痣?”
爷爷往自己的下巴上指了指。我点点头说没错。爷爷就叹了一口气,疲惫的坐在了藤椅上。“顺儿啊,你还记得小时候给你安排的纸人老婆不?”
“爷爷,您这话题也跳得太快了,这怎么跟我那纸人老婆扯上了关系,再说了,这件事我都是从您口中听到的,谁知道您老人家是不是在糊弄我。”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我爷爷,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和三年高中的我,可是不信这些邪门歪道的。以往我说这些话,爷爷都像是没放在心上一样,也不再多说,可是这一次他却突然冷笑了一声。“顺儿,有些事情一旦牵扯上了就躲不掉,今天来找你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的岳父,估计过几天就会来带你走。”
我一下子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听爷爷这语气可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啊!但是纸人老婆和岳父我还是不相信,此刻,我只是在怀疑,爷爷难道要把我卖了?可我都这么大了,也不是黄花大闺女,哪还有人要啊?想到了这里,我突然生出一股寒意。“爷爷,您不是要把我卖给变态吧?”
闻言,爷爷不仅瞪了我一眼,还抬腿踹了我一脚,差点我就跪在地上了。我揉着腿肚子,十分委屈。“二十那天你就十八了,也该去拜堂成亲了。”
爷爷说道。我愣了一下。拜堂成亲?我连女朋友都没有,难不成真是跟爷爷说的纸人老婆成亲?“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更何况我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
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嘴瓢了,爷爷又是瞪了我一眼,接着却什么都没说,直接起身回屋了。过了几天,终于是到了二十号,也是我的十八岁生日。这天我起得特别早,跟隔壁的二牛约好了一起去后山搞点野兔和螃蟹什么的,毕竟县城不比城市,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我刚把门推开,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下巴上有一颗长了毛的痣。“丁顺,我来接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戴墨镜,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很高兴。“我不认识你,这里也不欢迎你!”
我没给他好脸色,正想转身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掐住了,就像是一把铁钳死死地夹在肩膀上。爷爷那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听起来比平时要沙哑了许多。“顺儿,十八年前是林家救了你一命,现在时候也到了……好好听话!”
爷爷竟然真的要我跟纸人结婚?我急了,想反抗,却发现爷爷的力气大的可怕,根本反抗不了。“你林叔不会害你。”
爷爷说着,我就突然感觉后脖子一股剧痛,顿时眼前发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