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稳稳当当的停在她的面前,只能看到外面倒影的由特殊材料制成的车窗缓缓摇下,后排坐着的人面色凝重的看着他,菲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她,但是却没有主动开口。韩洛依先是有些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没有说话,默然的看着他,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能想到,这件事情,他一定知道,而且一定与他有关。车门轻轻的打开,修长的身影下了车,站在到她的面前,习惯性的将手覆上车门顶处,以防她撞到,淡淡的道:“上车吧。”
韩洛依上了车,萧逸尘从另一边也上了车,两个人默默的坐在车的后排,谁也没有先开口。平静得仿佛很自然,但是又让人忍不住的觉得压抑。终于,萧逸尘主动伸出修长的手,缓缓的握住她有点颤抖的手,仿佛重复不变的誓言一般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一切都有我在。”
“恩。”
“这样的事情,你可以来找我。”
他很气,气自己不在她第一时间的范围内。“我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看来,是她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在金钱与利益面前,很多人,很多事,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可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逸尘先是一愣,但是持续的时间不过数秒,很快到:“公证处有我认识的人,上次参加晚宴的时候,也见过你。”
这么说,韩洛依并不奇怪,垂着头,闷着声问:“我爸爸的遗物在你那里,对吗?”
“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告诉自己一百遍要相信他,在她内心处,就是觉得他,不确定的更多一些,“可以还给我吗?”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放在你现在的画室里,本来是想给你……你这几天都没有进去,所以没有看到。”
生生的把“惊喜”两个字给咽了下去,萧逸尘觉得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些疏远。回家拿遗物的事情,她没有和自己说,甚至被朱燕母女要挟带到公证处,以至于自己刚刚接到属下的报告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但是对自己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不信任。韩洛依的心情很复杂,自从听冷淮川说神禹集团不可能负债以后,她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总绝对他对自己,有隐瞒,有欺骗,虽然他没有明说向自己要绿水之心,甚至还不让自己去寻找,但是这一切,又都像是设计好的。真相是什么?她说不上来,就像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既没有证据,又说不清楚。自己和他,真的能做一对长久的夫妻吗?韩洛依问自己。她很纠结。她最纠结的是,自己为什么总是挥之不去的想到这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和他在一起,然后就会不自觉的想到自己能不能长久的和他在一起。就算他此刻握着自己的手的行为还是那么自然,和以前都没有变化,就算他在自己面前一点也不像传说中冷血无情的帝王一般,野蛮的将一切都决定,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仿佛在他的掌控中一般,很不舒服。“朱燕他们为难你了?”
虽然没有出面,但是他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她,只是来得太快,详细的情况他还没有了解。如若她们真的做了什么,那么就算韩父的遗愿,他也一样会对她们出手。看到她满脸心事的样子,他很担心的劝慰道:“她们说什么,你都不需要放在心上,一切我都会为你做好。”
韩洛依垂着眸子,咬了咬嘴唇问道:“以你的能耐,可以直接把她送到监狱里去的,她害死我爸爸,就应该去坐牢,为什么你没有这么做?”
她做不到,他一定能做到。最开始她期盼着父亲能好,然后,她哀伤父亲的离世,当这一切过去以后,她冷静的发现,他可以做的,但是没有做,难道是在等自己开口?还是不屑一顾?“这是你爸爸的意思。”
萧逸尘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深邃,带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道:“伯父去世之前就已经将这些事情安排好了,比起送他们去坐牢,他更希望他们能够受到这样的惩罚。”
“爸爸的意思?”
韩洛依心中一惊,韩父生病后期,她和父亲接触的并不多,所以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爸爸看人,自然会比你要深。“萧逸尘淡淡的说道,虽然在生意场上,韩父与自己并无可比,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却不得不承认,姜是老的辣。“你所要相信的是,他想的事情,他所做的事情,却都是为了你,就可以了。”
“为了我?”
韩洛依有些恍然,在最后的日子里都不希望自己接近,究竟是为了自己什么?凄然的一笑:“这真的是为了我吗?”
“没错,对朱燕母女来说,以为什么都能得到的野心绝对不会停止,她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逼你妥协,在她们以为要成功的时候,结果却还要背负巨额的债务的痛苦,比坐牢更加的难以忍受,我想你也能够理解,所以韩父在住院期间就已经将所有的资产进行了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