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得出奇的力度将夏星澜拥入怀中,连着她的身体也猛地一震。“你果然在这儿。”
是他。夏星澜的脑子已经完全蒙掉了。“我就知道一定可以找到你。”
夏星澜听着纪临寒确定凿凿的话,心中却是无限苦涩。“放开我。”
她的挣扎有多么无力,连她自己都知道。“不,我一放手你就又消失了。”
纪临寒又一次地收紧了力度,把圈在怀中的夏星澜紧紧地箍住。“你到底要干什么!”
“星澜,我好想你。”
纪临寒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再也不肯轻易抬起。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话语中溢满了思念,温柔的要命。夏星澜差点就要再次沦陷其中了。但是她知道,那则在船上看到的新闻里宣布继承家业的他,以及刚才和慕离月一起出现的他,也都叫纪临寒。而她自己,也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夏星澜。身世之谜揭晓之后,她还没来得及找机会把一切事情告知纪临寒,自己就陷入了和慕靳川的纠缠。现在,他们还与什么资格能这样的拥抱呢?“我叫你放手。”
她的话语突然变得理智而又冷酷。纪临寒的动作顿时有些迟疑了。一闪而过的机会,夏星澜大力挣脱了纪临寒,可才一转瞬又叫他拉了回来。“你......”她才一张口,樱唇就叫纪临寒牢牢封住了。这一吻,他情难自禁。纪临寒实在是太过想念她了。两个月来,他无数次地想象与她重逢的画面,可任纪临寒猜破了头,也不会料到竟然是在慕靳川的怀中邂逅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她和慕靳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敢想象。唯有一吻,以诉衷肠。久违的熟悉味道不似慕靳川让人迷离的狂野,给了夏星澜意外安稳的温柔。她竟没有抗拒。就算是只有一次也好,夏星澜还是想要亲吻纪临寒,哪怕他已经是属于慕离月的人了。那一刻,所有的道德、愤怒、怨恨都烟消云散;她只想被纪临寒紧紧地抱住,永不放手。直到她的泪水划过脸颊,洇湿彼此交缠的嘴唇,纪临寒才突然放手。他以为自己的唐突惹得夏星澜委屈落泪,拉开了距离,低头凝眸安慰着她。“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纪临寒眼中的慌乱、紧张满是在乎,让夏星澜的泪流地更加汹涌。为什么,既然还能如此温柔的待她却要与别人订婚,纪临寒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夏星澜的心里对着纪临寒无数次的发问,可嘴上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只是哭,委屈极了。纪临寒看着她慌得要命,只能抱着夏星澜轻声地哄着。“抱歉,抱歉,我不该这样的。”
他一只手轻拍着夏星澜的后背,一只手轻揽她的纤腰,言语间满是数不尽的温存。待几分钟后,夏星澜的情绪才趋于平静。风静静地吹过,把夜色中的二人吹得更紧了。纪临寒脱下了西服外套帮夏星澜披上,那动作自然极了。她却在温暖袭来的瞬间,蓦地清醒。夏星澜退了一步,拒绝了她的关怀。纪临寒的手又一次悬在了半空中,着让他想起了刚刚似曾相识的一幕。那一刻,她抓住的是慕靳川的手。他忽然心中郁结,询问起了夏星澜。“为什么你和慕靳川在一起?”
夏星澜心中一颤,果然纪临寒还是开了口。“与你无关。”
“你这是什么话?”
纪临寒的脸上满是压抑着的震怒。“我的女人平白消失了2个月,再一见面居然是在别人的怀里,你居然说与我无关?”
想起刚才怀疑的那个女人居然真的就是夏星澜,他心中的醋意已经足以翻江倒海。“你的女人,你的女人现在应该是姓慕的那位吧。”
夏星澜不满地回击。她并非有意伤害,可一想起在岛上慕离月关于未婚夫的表述,她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好你个纪临寒,她在这边被老爸出卖;你倒好,财色兼收是吗?“星澜,我们之间有误会。”
纪临寒为难极了,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当初为了让父母亲同意自己和星澜在一起,才决定答应的权益之计;今天却叫夏星澜亲眼目睹,他真是百口难辨。“无所谓了,我懒得听你的解释。”
她断了他的后路,态度决绝地就要离开。夏星澜怕极了听纪临寒的话,她真的担心只要纪临寒说出哪怕一句敷衍的解释,自己都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她转身就要走,纪临寒只得追了上来。他也学着慕靳川的模样,将其打横抱起。“夏星澜,既然叫我找到了,你就别想再逃!”
纪临寒的眼中闪着迫切的坚定。“临寒,你放下她。”
看着忽然出现的纪幻茵,二人同时一震。一直躲在暗处的纪幻茵目睹了二人全部的举动,直到看到纪临寒的情绪逐渐失控,她才走了出来。“姐姐,我们的事你不要管。”
这一次,纪临寒想要为自己做主。“你们的事,我自然不会干涉。可是现在,难道就真的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吗?”
夏星澜和纪临寒同时陷入了沉默。纪幻茵看时机成熟,走上前去,拽住纪临寒的手,帮助夏星澜重新回到了地面。“我看到靳川回去客房那边了。”
糟了,要是慕靳川发现自己不再屋子里,一定又会大发雷霆。保不住她有可能又见不到夏宏申了。夏星澜对着纪幻茵投去了一丝感谢的目光,向客房的方向奔去。“星澜!”
“临寒,你给我站住!”
夏星澜的身影才一离开,纪幻茵就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凶狠表情。“你别忘了,答应过家里什么。”
她狠心地提醒。“我为这个家做的够多了,这次我只想失言。”
他没有再去追夏星澜,但也不再理会纪幻茵。而是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纪幻茵看着弟弟倔强的身影,嘴角一丝丝的抽动。他不屑的,却是她最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