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之后,杨思萌眼睛怒睁,瞳孔无限放大。同时,她立刻闭嘴,蜷缩在了被子里。一双大眼睛带着惊恐之色,死死盯着手机。心里想的是,如果发生意外,那这段录像也会被人看到。因为她发现喊了几声之后,没任何回应不说,脚步声竟然不减,一直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就像是重重地踩在枯枝上,枯枝折断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杨思萌捂住嘴巴,不敢出声。她可以确定,刚才她喊那几句非常大声,如果外面是聂哲和李昱他们,不可能听不到。既然听到,为什么没人回应她?所以,极有可能出事了。杨思萌首先想到的是蛊巫,毕竟这几天拍戏,满脑子都是‘蛊巫’二字,很难不联想到。哗啦——帐篷突然被打开,尖叫也随之从杨思萌的嘴里传出来。紧接着整个山林之中回荡着她的尖叫,被惊动无数飞禽走兽。“萌萌,萌萌?”
进来的是聂哲,这让杨思萌大喜过望,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你听到脚步声了吗?”
杨思萌赶紧问道。“嘘,小声点。”
聂哲压低声音:“我听到了,不要出声,它会走的。”
就这样,两人在一个帐篷里呆到天亮。期间两人都坚持不住睡着了,还是李昱过来叫醒他们俩。两人醒过来就跟李昱说昨晚发生的事,李昱表示他也听到了。“听到了?”
杨思萌眼睛一瞪:“那你没听到我的呼喊?”
“没有。”
李昱摇头。杨思萌急忙看向其他人,都说没有。那就排除了他们合伙骗人的情况。“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我们要快点出去,不能在这里呆了。”
李昱几人当然没意见,本来只是打算露营一晚的,谁知道真的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几个人收拾东西时,聊了一会儿发现,在开拍之前李昱没有烧纸上香,没有敬鬼神。“别相信迷信……”“怎么会是迷信?”
杨思萌急忙打断李昱,“每个导演拍这种鬼神片子都要做的,不管有没有,是不是迷信,求的是一个心安。”
全部收拾完后准备出发,聂哲发现一个问题,他指着地上的乱石堆:“这些是你们垒起来的吗?”
乱石堆是道具,蛊巫用来祭祀的,而且有好几个,呈一定规律分部在四个方向。不过电影拍完,这些就不用了。也不需要带走,本来就是就地取材。杨思萌摇头,李昱说没有。聂哲又看向远处的张扬和化妆师,两人同时摇头。“我记得我把这些东西打散了。”
聂哲的脸上满是惊恐。看得人心惊胆战,因为那表情不可能是装的,装的不可能这么像。即便他是演员。“先走,我们原路出去再说。”
李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不能过多谈论,说多了会让人更害怕。好在距离村庄并不太远,走了十多分钟就走出了山林来到村子里。回到住的农户家中,稍微整顿之后,就坐上了返程的汽车。一到县里,聂哲和杨思萌就要求包车去省城坐飞机,看他俩惊魂未定的样子,李昱就答应了,在路上时还给他俩致歉。“李总,这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会遇到这种怪事。”
聂哲努力镇定下来,想要李昱放宽心,“好在人都没事,平安回来就好了。”
“刚去那里,我就觉得那村子邪乎。以后再也不敢进山拍戏了,太可拍了。”
杨思萌昨晚吓得不轻,现在眼睛都是肿的。“不是,你们理解错了。”
李昱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是真的向你俩道歉,昨晚才是我们的最后一场戏。”
“夜戏咱前面不是拍了吗?”
聂哲皱眉道,很显然,他心情有点不爽。谁被骗会心情好?“效果不好,所以我瞒着你俩,让你俩误以为露营就是简单的住一晚上,其实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就为了寻求最真实的反应,不信你俩看看自己录的,是不是很真实?”
两人拿出手机看各自录的,屏幕抖得非常厉害,画面聚焦、人物构成都没有,甚至还出现了模糊的画面,可是那些尖叫和脚步声音都无比真实。“所以,你们三个是一伙的,我俩被瞒着,对吗?”
杨思萌看向李昱、张扬以及化妆师,他们三人同时点头。杨思萌更不能理解了,“那我尖叫,你们装作没听见可以理解,可是聂哲呢?你是我老公啊我都叫成那样了,你还无动于衷?”
“那个,不好意思,”张扬举起手来表示他有话要说,“其实我后面悄悄躲进了聂哲的帐篷里,他喝醉了,进去躺下就呼呼大睡,是我把他踹醒的。”
“对,”聂哲赶紧向老婆解释:“我醒了以后,感觉屁股疼,可是没管那么多,因为听到各种脚步声,我没管那么多第一时间向老婆你的帐篷冲过来。我发誓,我真的是第一时间冲过来的。”
“哼!算你有良心。”
杨思萌又问,“那脚步声呢?那么多脚步声,不会全是村民吧?”
看到李昱三人脸上的笑,她就知道猜对了。说开了之后,聂哲和杨思萌更加不好意思,想着当时自己害怕的囧样,脸都红了。“这场夜戏的效果不错,回去稍作剪辑就可以用了。”
“这就可以用了?宣传什么的也不做?”
“宣传很简单,早就已经在做了。”
李昱看向张扬,后者得意地笑了。聂哲和杨思萌对视一眼,发现低估了李昱,就凭这份认真的态度,现在不成功,以后也一定会成功的。李昱他们回到京城的当天,正好是周六。也就是说,不算前期准备,光现场拍摄,前后只花了五天时间。这样的电影上映,真的会有人看吗?晚上八点,也是选秀节目超级歌声播出的时间。在这之前,李昱退赛的消息是有被传出来的。只不过没人相信罢了,京都电视台也一直在控评,便没有引起大范围舆论。可是节目播出结束,李昱一个镜头没有。怎么可能瞒得住?【李昱退赛】的话题,瞬间蹿上热搜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