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肯定?”
他的口气充满了不信任:“我真该带你去做个检查,说不定你早就怀了付凯歌的孩子而不自知,或者你想藉此机会替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父亲?!”
欧晓灿万万没想到顾西周的想法竟是如此!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我才不像你这么卑鄙!”
她气得想对他破口大骂了,只是刚刚才吐完,又被他这一气,整个身子就像棉花一样乏力,她想骂都没力气了。“我卑鄙?!”
顾西周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刃:“你不是亲口说过你和付凯歌是那种关系吗?而且你还说你和其他男人……”天!这个女人难道说的都是真的?她肚里……顾西周脑袋一下子就懵了——从前她对他说的那些不堪的言语他一直都没完全当真,只当她是在说起话,可是现在……如果她肚里真的有了孩子,这这孩子基本能断定不是他的,那么她说过的那些与男人乱来的那些话,是不是就坐实了呢……那么,他的绿帽就千真万确地戴定了!此刻,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开始冒冷汗了……“你——”欧晓灿头一晕,差点摔倒在地上,她一个趔趄,抓住了洗手池边沿,这才靠住了身子。原来,他以为她真的与付凯歌那个了,而且还与其他的男人都那个了……他把她以前说过的那些气话都当真了?我的天!我当时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来诋毁自己呢?现在搞得“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她真想扇自己几个大耳巴子!“无话可说了,是吗?”
他眼神复杂极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弱了。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做男人的底气了。被他的顾太太戴实了绿帽,他已经连生气都没勇气了,他只觉得浑身冰凉,气焰顿失。未来的日子,他该如何同欧晓灿处下去?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是不是就真该放手让她走了呢……欧晓灿倒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她现在还能嘴硬吗?还敢嘴硬吗?想以前那样再说气话“是的,我就是怀孕了”?谁的?付凯歌?还是其他男人的?她若再这个胡说八道,是想害死付凯歌还是害死自己?不!不能再任性胡说了!“下午我就带你去做检查。”
他阴森森地吐出一句来。“我不去!”
她惊觉,大吼了一声,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为什么不去?难道真被我料中?”
他的视线再度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哈哈——”她突然笑了,问到:“如果我真有了付凯歌的孩子,你会作何打算?”
绝望之余,她决定再将自己的清白“赖”一把给付凯歌,也许这样也好,顾西周就会对她彻底地放手了!那么,她也就算是解脱了!哈哈——可是,万万令她没想到的是——“打掉它!”
顾西周毫不犹豫地说。“我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难道也不介意吗?”
她一脸苍白,苍凉一笑问。“是!”
他阴冷地说:“我会让你在顾家过一辈子真正的独守空房的日子。”
是的,既然她能给他戴绿帽,那他就能让她天天守活寡,他发誓会变着花样折磨她!他发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你说什么?”
她摇晃了一下,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残忍,“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你就真的不愿意放过我吗?”
顾西周的五官都快扭成了一团,狰狞地说:“你应该后悔当初作出嫁给我的决定!我顾西周一辈子只会娶一次妻!顾太太,你就等着吧,我不会再碰你一下,但从今以后你会儿孙满堂的!”
狠狠地一甩手,他转身离去。欧晓灿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顾……顾太太……我刚才说的话,不是有意的……”这时噜噜蹭到了卫生间门口,十分抱歉地说。“你都说了什么话呀!”
欧晓灿突然暴吼,也不知是在吼噜噜还是在吼自己,“我没有怀孕!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呀!”
噜噜像是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她,很内疚地说:“我只是说了……我的一名女友胃口好是因为怀……”“噜噜,过来!”
顾西周冷冷地叫了一声,打断了噜噜的话,噜噜吓得不敢在此逗留,赶紧遁着呼声过去了。“走,我们去海上坐快艇。”
顾西周搂着噜噜出去了。嗯,收拾桌子!收拾厨房!抹地!抹地!欧晓灿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一股脑地开启了劳动机器模式。也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暂时忘掉心中的痛苦。可是,当碗盘洗了,厨房收拾干净了,房间整理好了,地也抹好了,她又没事可做了,那些令人痛苦的事又全都涌上了心头。而且她的身体状况也差极了,整个人都很不舒服。还是出去晒晒太阳吧。来到海边,她找了处沙滩,挖了一个坑,将自己埋了起来,只剩下一张脸在外面。睡觉……头很晕…………夜里,噜噜的狂叫声不断……为了甩掉这折磨人的叫声,欧晓灿只好起床去院子里拔草。只有逃离屋子,她才能让自己翻腾的思绪得到些许的宁静,又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只有籍着拔草,拔去脑海中浮现的景象……是的,白天她可以平静地看着顾西周和噜噜亲热的镜头,但是一到夜里,伴随这嘟嘟的狂叫声,那些亲吻、爱抚的镜头就如同倒带一般,一一呈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这就是顾西周口中所说的“我会有很多办法对付你”的一种?他是故意要刺激她,她愈冷漠,他的行为就愈放肆,似乎他想从她逃避的眼神中得到他想要的胜利和满足。他赢了!虽然她仍可以表现得十分冷漠,但她的心早已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就算她可以继续伪装,她也终究会疯掉的。一根,一根,一把,一把……欧晓灿拔草拔得太专注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二楼窗内的阴暗处站了一个人。顾西周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楼下拔草的欧晓灿……她迟缓地扒开落在脸颊的发丝……他的心跳得又快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