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血洗风流斋。”
风流斋?曾经那个地方是战天齐凭一人之力悄无声息的救下了我,也是那日我在那里遇到了蒙天。风流斋又与战天齐有何干系?而此时的战天齐唇边的冷笑化作了一丝轻松自然的微笑,眸角轻轻上扬,眸色却在此时渐暗了下来,口中一字一句不紧不慢道:“好啊,一个风流斋抵十个花舫,本王也不亏。”
十个花舫,一个风流斋?我感觉有些事情开始一点一点的钻入我的脑海里。可我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将这些一点一点的想法串连在一起,仔仔细细的想个明白。唯一的办法还不如在此时问个明白,我扬了声音,“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战天齐突然挑了眉,一声叹息过后,轻笑着看向我。“你应该想到的,他前来与我朝议和借兵如此及时,如此顺利,靠的就是他那布遍全京城的十大花舫,这么多年来,京城的花航就是他北漠国最大的一个金库,他虽兵力不足,但他北漠国却是这些国家中最富有的一个国家,他不仅可以利用十大花舫得到战国最新的消息,还可以借机慢慢的垄断战国的经济,从而壮大他北漠。”
我垂下了眸,心里开始明朗起来。想起那日花灯节上,他竟能那般及时的救下我。然而宁哥哥还告诉我,他是偷偷潜入了战国。而且傲恒完全没有耽搁任何时间,在我答应与他回北漠之后的第二天,他便带上了战国皇帝满意的结盟金。难道这些钱都是出自那十大花舫?这样一想,便是对的。京城繁华,最富贵的地方就是那些烟花之地。无论是富商,还是达官贵人,都离不开那些饮酒作乐。这十大花舫,便是最易赚到银子的地方。原来傲恒才是这十大花舫的幕后东家。然而此时,傲恒也笑了起来,眸光异常的平静。“齐王也不赖啊,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你们战国面临的却是内忧,手足相残,就连那病重的皇帝也不知如何决断将这战国天下交到谁的手里才合适,若是你们战国皇帝知道齐王在我北漠国还有一条完全足以让战国马上富足起来的财脉,说不定你们皇帝很快就会将皇位传让给齐王你,齐王也不必这般费尽心思的夺位。”
傲恒稍稍停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什么的时候,唇边的弧度又拉长一些,还稍稍扬了声音。“哦……对了,本太子差点忘记了一件事,你们战国皇帝并不知情你有这条财脉,若是让朝中那些敌对知情后,指不定还会给齐王你扣上一个不大不小,却能让齐王你永远翻不了身的罪名。”
风流斋的幕后之人竟然是战天齐。我的心头猛然一紧,可紧过过后,我的心里却更加明白了。难怪他能轻而易举的接近蒙天。只因蒙天生性好色,常常出入风流之地。然而风流斋又是北漠国最大最昅引人的风流之地,定然会吸引到蒙天。所以那一日,我听到蒙天与战天齐以兄弟相称,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战天齐只有亲近蒙天,才能从他的手上偷走解除蛇毒的解药。而且他在那日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从蒙天的手里,从那般显眼的风流斋中救走。风流斋如若是战天齐的。这么多年战天齐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看来他早己未雨绸缪,也早己发现了北漠国在京城安插的十大花舫。既然没有办法摧毁十大花舫,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少这样还能保存实力。可他为何要隐瞒战国皇帝呢?战天齐安插风流斋,拥有这一条财脉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他在防着的到底是谁?不会是战天麟,更不会是当今皇上,莫非……正我思绪凝结之时,战天齐的笑声响在我的耳边。“这些就不劳北漠太子费心了,本王倒是听说,北漠的相国大人掌管着北漠三分之二的兵权,太子终年在冰山上拜师学艺,虽然炼得一身好功夫,用毒的手法也是天下闻名,可是如今东林国蠢蠢欲动,太子如若这一战还惨败的话,内忧外患,岂不是比本王更加无助?”
“你……”傲恒被激怒,悬在空中的手开始随着战天齐的话落一点一点加大力度。两波力度持在棋局中央,内力越来越甚。两股内力相搏,连棋盘也开始动弹起来。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之时,崩的一声……棋盘竟在他们两股力气相搏之下崩裂,碎石腾空而起。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以身扑上去阻止他们,伸手一边一个紧紧的握住了他们的手。“你们又要做什么?快松开……”可他们的内力极大,根本就不是我能所及的,还未待我说完口里的话,一股力道将我震开来,我的身子随着一股力道震至往后倒了下去。突然间两只手又被两股力道袭上。他们俩竟同时出手紧紧的拉住了我的左右手,这才将我的身子固定了下来。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此时两只手却被他们俩拽得紧紧。“放开她。”
战天齐冷言出口,眸光直直的绞着傲恒紧在我的手腕之处的手。“你先放手。”
傲恒也是冷言相对,眸光落在我的另一只手腕上,然而这只手腕己经紧紧的被战天齐抓在了手里。突然战天齐淡笑了一声,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与霸道。“她是我的王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你也休想从我的手中将她带走。”
傲恒深深的拧眉,深重的厉色自眸底浮现,“本太子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失手过,她也不例外。”
我无奈,只能看着眼前两人冷光四溢叫嚣道:“你们要斗嘴,可以,先放开的手,我的手都要被你们拽下来了。”
俩人一闻我的话,手上一颤,同时松手。随着手上一松,我没法定下来的身子,只能重落至地。“蝶衣……”也不知谁的一声惊唤。随着腰间一紧,有人将我扶了起来。我睁眸,这才发现此人是战天齐。而傲恒的手悬在半空之中,像是晚了一步。我不再看向他们,伸手轻揉着两只被他们拽得生疼的手。在触及之时,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然而我这不经意出口的一声闷哼又引来了祸端。“你竟敢伤她?”
面前两人居然异口同声。我欲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分明没有给我机会。眼前两道身影而来,带着一阵猛风。随着便是两道剑光直入我的眸中,我抬步跑了出去。他们俩人己各持一方,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出左边是谁,右边又是谁?直到听到左边战天齐的声音带着冷笑的扬起。“北漠太子,西城一事,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心存感激,今日本王让你三十招,三十招内绝不还手,你若能取本王性命,本王就将这条命还于你手。”
“不要……”我的话还来不及出口。空中一道剑光而过,战天齐将手中的龙泉宝剑抛至前方空中,长剑便晃着锋利的剑光落在了右边傲恒的脚边。战天齐竟然弃了剑,这该如何是好?战天齐身子的毒还未痊愈,如今他却赌气弃剑以对。这样的打法,三十招内,他绝对不会是傲恒的对手。就算傲恒取不了他的性命,也会让他重伤在身。我欲要再一次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时,傲恒带着冷笑的声音令我止住了脚步。“笑话,本太子何时救你了?本太子所做之事都是为了蝶衣,齐王就不必自作多情了,三十招?齐王如此小看本太子,若是今日真让本太子取了你的性命,那也是胜之不武,本太子不屑,还于你剑。”
空中又是一道剑光而过,傲恒从脚边拨出了龙泉宝剑再一次抛向左边的战天齐。战天齐飞身接剑,旋转落地之时,我紧紧揪着的一颗心也随着落下。“本王给了太子机会,太子如此不领情,那就不要怪本王手下无情了。”
“放马过来吧,本太子岂会怕你。”
就在此时,俩人欲要上前一决胜负之时,左荣立带着数名士兵冲了上来。战天齐却一声低吼,“今日谁都不许出手,都给本王退下。”
左荣立只能遵寻他的命令,扬了手,所有的士兵都退了下去。看来这一战今夜是避不可免了。我管不了那么多,绝不能让他们打起来,这期间己经够乱了,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而面前俩人竟如此无聊。我一阵恼意串上,迈入屋里,随意拿了一个茶杯在手,对着身在院子里的那俩人砸了过去,杯碎于地,接着怒吼着。“你们都给我听着,你们这般儿戏,灼了我的眼,你们要打就去远点打,不要让这院子里染上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血,我觉得恶心。”
我的话落,俩人迟疑了下。我以为他们会停下来,结果令我意想不到……他们各自飞身而去,一下子便消失在了这黑暗之中。“你们……”我又气又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院中留下的众人也开始慌乱起来。左荣立请示道:“王妃,这如何是好?”
我的心又再次揪紧,努力不让自己慌乱,没想到不仅没有阻止他们,反而还激怒了他们。我稍作平静,力持镇定的命令道:“左将军,你速速跟去,两位爷,任谁都不能出事,北漠太子前不久才与我朝结成世代友好的盟国,倘若他今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又会引来战乱,到时连累的还是两国百姓,齐王更不能有事,现在正是紧急时刻,我们不能因此而乱了阵脚,到时还让敌人有机可趁。”
“王妃言之有理,属下定会安全带回两位爷。”
左荣立丝毫没有迟疑,带着院中众人追赶而去。天色也快亮了,天边渲染出一丝光亮,可在薄雾之下仍是朦朦胧胧,根本就看不见几里之外的动静。这颗心一直为那持剑的两人悬在嗓子眼,也不知此时他们到底如何了?我心里忐忑不安,越坐越觉得身子发冷,终于耐不住,站起身,欲要拉开门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我的眸中,身边还跟着微微低眸头的左荣立。我脚下一顿,借着浅浅的烛光,仍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唇边的血丝。他此时己经留意到了我的眸光落入他的唇边。他眸中一颤,连忙伸手想要拭去唇角的血丝。手一抬,只见他双眉紧皱,还未触及唇角又闷哼了一声,竟然连手上也受了伤。我脑子嗡的一响,眸中徒然生怒,冷冷的看着他,“胜了么?”
“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皱眉看向我,手掌揉向自己的胸口,脸色顿时隐透苍白。竟然还在争强好盛,我心中恼意更甚,不想理会他,转眸至他身边的左荣立,喝声道:“左将军……”“属下在。”
左荣立低眸答话。“你是怎么办事的?”
我怒声看他。他微微抬了眸,见我一脸怒色,又转向身边的战天齐看了看,终是又重低了眸请罪。“属下,属下无能,请王妃责罚。”
“不关荣立的事,荣立你先退下。”
他凛然扬手,迈入了屋内,抬手将门关上。左荣立自然也被他关在了门外。他微微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临桌坐下,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上,着手轻揉着手臂之上的受伤之处。这一动作激发了我内心某一处的柔软,于心不忍的替他找来了药膏,轻轻的将他的伤口处理了一番。唇边也淤青了一块,应当这个位置是受了傲恒一拳。我抬手持锦帕欲要擦去他唇边的血丝之时,还刚触及,只见他面容稍怔了一下。我停下来时,他又忍了回去。“疼么?”
我拧眉低低一问。他微微挑了眉,唇边一丝抽动,勉强笑了笑,“有点。”
看着他这番模样,我心中又一恼,伸手拉开了他的上衣,右胸口的肌肤青中泛黑,明显是受人重击了一掌。我伸手轻轻的抹着药膏,一边替他轻揉着,一边恼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爷还真不把自己当王爷看。”
他静静地看着我,眉尖轻拧,目光微微带着一丝情绪,可终是一句话也未说。我低头看了他一眼,稍稍扬了声音。“一个是战国王爷,一个是北漠太子,谋道算计,心思缜密,竟然这般儿戏无聊,下个棋也能大动干戈,有本事去战场上一较高下。”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的声音低沉如这暗夜的寒风,还带着令人无法抵挡的寒意。会有那么一天,这样的话却堵得我无言以对。突然手上一紧,他的脸色倏然暗下,冷声一笑,声凉。“那小子对你心怀不轨,竟然让本王让出你,本王不能咽下这口气。”
我深吸了口气,甩开了他的手,眸光直直的看着他。“天齐,我只是一个女人,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不顾江山社稷,不顾自己的宏图伟业,今日不管谁胜谁负,倘若你与他之间有一人出了事,你们如何给两国百姓一个交代?我朝与北漠打了这么多年,终于议和了,两国百姓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才过几天安心日子,你们又要因为一己私欲而引来战争么?”
“你知道我的,你不单只是一个女人,你还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女人,所以我绝不会将你让给他,我不会问你和他之间的纠葛,你也不许对他动情,一丁点都不可以,只要你把关于他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一切都由我来处理,可好?”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透出浓浓情愫,又因为含着紧张因素似乎更显他每一字一句的坚定不移。这些暖心且又带着霸道的话,不得不让我暗暗的在内心做着深呼吸。只要一想到与傲恒的一年之约,我的心乱了,想法乱了,好多东西竟然开始因为他的一番话而去强烈的排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迟疑,只能抬眸,眸光深深看向他,勾起薄笑点头。“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得再为一女子,妄动干戈,置战国百年基业于不顾。”
他的眸光微微怔了一下,眸色忽明忽暗,“你的意思是……”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面容淡定的打断了他的话。“上天注定你是战国的王,那就不能逆天而行,那个位子你必须要去争,而且要不顾一切的去争,你现在面临的不是傲恒这个外患而是内忧。”
争得了这战国的天下,他就能得到志高无上的权力。我只是一个女子,能在他的身后为他的大业尽一份薄力,我己经心甘情愿了。带着他的深情,我可以远离他。什么火烈掌毒,什么北漠太子妃,于我而言,都是浮华。一年后,傲恒要带走我,那就让他带走我的一副躯壳吧。我要将心永远的留给眼前之人,不悔不怨,只盼来世再相守。他眼神渐复清明,手指抬起我的下颌,眸光更加的坚定,“好,我答应你。”
他的手在我的颊边流连不已,很快便滑到白皙带着透明的脖颈处,用上些力道,勾住我的脖子,令我前倾靠近他,他的那带着伤的俊颜一点一点靠近,吻上了我的唇。我闭上了双眸,什么也不去想,只想拥有这缕缕柔情……唇齿相戏,勾缠辗转,他的吻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霸道又不失温柔,纠缠不清似的吸吮,将我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吞噬。昨夜闹了一夜,只能清晨之时补了个觉,睡得还算踏实。睁眸之时,战天齐己不在了屋里,云雀也未入屋来伺候。我猜想他们有事,便独自一人收拾了一番,站在窗前听着屋檐下几只鸟儿在孤鸣的声音。我好奇的朝那几只鸟儿看了看,它们正拍翅慌飞,叽喳声乱,旋绕闹腾一番后,方展翅冲向了明朗的天空。我的心也随着那几只鸟儿冲向那明朗的天空而宁静清爽。一阵微微的寒风吹来,还带来了一阵米香味。应当是左荣立让人购运的米粮己经回来了。村里的百姓正在架着锅煮着粥,淡淡的米香味,让我突的觉着饿了。轻轻的拉上了窗,欲要转身朝那米香味的源地而去时,门突然被人猛的推开。云雀一副惊慌的模样扑至我的面前。“小姐,不好了……两位爷又……又在盘龙峰顶决斗去了……还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们究竟还要闹到何时去?”
我心中一紧,又是恼意暗生。云雀摇着头,“我也不知,方才是尚大哥让我来通知你,让你速速过去相劝。”
难道战天齐天明之时答应我的话都不作数了么?这么快就反悔了。现下也容不得我多想,我得马上赶去一探究竟。盘龙峰位于这十三座村庄最高的一座山峰。因地龙翻身,许多山林都倒塌了,而这位最高的山峰却是完好无缺。村里的百姓都说,这盘龙峰上住着神仙,所以地龙也不敢侵犯神仙的领域。传说只是传说,不管如何绘声绘色,究竟都是假的。只有这眼见为实的山峰光景,才是令人叹为观止。可此时的我并无心观看这样令人叹为观止的风光。一个箭上了上去,使尽全身的力气唤道:“天齐,傲恒……”我的声音冲破寒风直入那崖上的两人耳中。他们惊觉回头看向我。一白一黑的身影映着金灿的阳光刺入我的眼底,一阵灼热的疼。突然白色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是战天齐。他手中并没有剑,然而我顺着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去,正在我面前十步之遥的地方正直立着两道剑光。难道他们己经决斗过了么?“这山顶风大,也不知多披件衣裳。”
战天齐一个箭步收剑向我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披风紧在我的肩头之上,唇边的淤青依旧还在。我看着他唇边的淤青心中一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昨天分明答应我……”我的话还未完,他眸子里的笑意聚然展开,“你多想了,北漠太子是来向我辞行的。”
“辞行?”
我一头雾水。这样的感觉让我一阵莫名,悬着的心陡然一落,却又满腹不解。傲恒要走了么?他为何前来向战天齐辞行?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方才那被我误会的和善的一幕,背后究竟藏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在山下等你。”
战天齐低沉一语,便转身离去了。看着他的身影一步一步迈向山下后,我便转眸轻轻的落在了崖边的傲恒之上。黑色的身影在金光之下竟多了一种光芒与色泽,那样的耀眼。我步步靠近他,从而在十步之遥的地方替他收回了长剑。他的剑竟这般的沉,沉得我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直到与他平肩而站时,他才侧眸看了我的眼,眸中竟是流露着几种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不舍,还有那隐隐的痛意。我将长剑抬起递向他,他接过剑,却仍是什么也没说。碧天高阔,煦日暖暖,这样居高临下的望下去,真是让我心颤了颤。峰峦迭起,岩岩千仞,壁壁孤峭。冷风吹过,我听见周围萧瑟枯竭的树枝摇摇作响。满目落叶飘飞,风卷起了我与他的衣袍。此时我与他许久对望,凝目无语。直到我眸中微微颤抖时,我出了声,“你要走了?”
“我要带媚儿回北漠。”
他声音沉闷,像是藏着许多的事。“何时?”
我接着一问。他低沉了半响,终是微微皱了眉看向我。“即日便起程,东林己挑起了战事,我得马上回去主持大局,还有媚儿体内的毒,虽己被我的真气所封住,但如若七天内找不到解药解她体内的毒,她只有一死,我要带她去找师傅,求师傅相救。”
我微微垂下双眸,看来他眸中那般复杂情绪,有源于媚儿,源于北漠战事,还有……我没有多想下去,唇边轻轻一笑,“那我去替你们准备起程之用。”
我欲转身之时,他突然伸出手臂拉住我,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手,“与我一同回北漠,我不放心你留下。”
我心中突地酸涩起来,手指在他冰冷的掌中微微颤了颤,眼前闪过种种之时,我一下猛地抽离,自内心深吸了口气。我抬眸直直的看着他,整个脸也随着方才眸前闪过的种种开始紧崩,但仍还是要故作若无其事的镇定,“太子难道忘了你我之约?”
他深湛的眸底划过浅浅的一丝情绪,微微沉吟一下,看着我,唇边突然一丝笑意浮现,接着一叹。“是啊,你我有一年之约,这一年内,你是属于他的,那也好,待我击退东林,继承王位,一年后,你便是我傲恒的王后,蝶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做我的王后。”
听到这些时,我只是抿了抿唇,缄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后之位,多么可笑的承诺?我这样的女子,回到他的身边也只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己。没有了心,又如何做他的王后?我唇边淡然一笑,朝他点了点头。他面上欣慰一笑,欲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又抿了唇,不说话了。手中的长剑紧紧一握,幽静冷锐的眸间有一道暗光流转,还伴着一丝犀利的锋芒。我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眼神。一阵风吹起我耳边的发丝,我己经隐约感觉到了另外的气息存在这座山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