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阿哥没想到的是:宁樱的烤羊肉串只是个开场。 不多时,婷儿和小海子一起,又端来了装着蒜蓉金针菇、孜然微辣烤鸡翅、香酥烤年糕、烤豆腐块的盘子。 几样东西拼在一起,虽然看着卖相委实粗糙了些,但是香味一阵阵地往上冲。 宁樱伸手先给四阿哥夹了一筷子蒜蓉金针菇。 这个时候的“金针菇”,也就只有宁樱在心里这么叫,其实和现代的金针菇口感虽然相近,但并不是一种东西。 中国现代化的金针菇栽培其实起源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从那个时候,金针菇的栽培才算进入了正轨。 而面前桌上的这些,其实叫冬菇,也叫小火菇。很多菇长在一起,形状像火苗,口感又鲜又嫩。 洗干净之后,宁樱用生抽、蚝油、芝麻油、糖、盐,蒜末一起做成汤汁,淋在这“金针菇”上,等到烤完之后,再撒上孜然粉和辣椒粉。 因为她喜欢甜辣口味的,还特地加了一些枫糖浆。 金针菇被烤得又软又烂,酱汁全部都被饱饱地吸收了进去,再加上蒜蓉的爆香味,别提多好吃了! 至于那道孜然鸡翅,更让人简直要舔手——锅里只放了一点点油,加上少量的黄油,等到熬化后,放鸡翅慢慢煎熟,两面都会翻到。 再放上辣椒面。 鲜辣的口感,让人即使吃到嘴唇火辣辣,也舍不得停下来。 还有烧烤豆腐块,就更省事了——宁樱直接拿了从神秘空间里取出来的烧烤酱,压干豆腐的水分,切成正方形的厚片,抹上烧烤酱,再滚一圈蛋黄液,烤熟之后外酥里嫩,味道一点也不比肉差。 这个烧烤快乐大拼盘里面,唯一能算得上是小甜点的,就数香酥烤年糕了。 相对而言,这一道吃起来也是软软糯糯,很有嚼劲,里面看着像蛋糕,外面却是一层又酥又脆的表皮,特意切成的手指肚粗细,方便一口一个。 宁樱全程不说话,鼓着带婴儿肥的小脸,微微噘着嘴,吃的非常认真。 金针菇上的甜辣酱,她一点没浪费,全部吃掉了,然后又用烤年糕串去蘸甜辣酱。 这两种味道一搭配,忽然就让她想到了韩式炒年糕。 赶明儿可以再试试! 四阿哥从坐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羊肉串,苏培盛在旁边还要替他将羊肉一块块用筷子夹下来在碟子里——否则这么拿着滴油的串儿在嘴边啃,太不体面。 结果被四阿哥拦住了。 他本来还想对宁樱说几句温存话,结果尝了一口烧烤之后,四阿哥也没声音了。 一顿月下烧烤,风卷残云般,盘子里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了,四阿哥用手巾帕子擦了擦嘴,只觉得在福晋那儿的一些不快此时淡了许多。 他看着桌上盘盏的份量,倒是有点感慨——这显然不是一个人的量,看来他的樱儿是盼着他过来呢。 这才特意多做了,就等着他。 他这么想着,心里便觉得温情脉脉。 四阿哥不由得握住宁樱的手,一边带着她往台阶上走,一边就道:“还是爷的樱儿最贴心!”
宁樱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误会了,误会成她特意准备了一大堆夜宵等着他来。 她心里默默地道:其实,只是因为我能吃得下那么多而已…… 进了里屋,奴才们献上香茶,四阿哥和宁樱漱口之后,又过了两炷香功夫,两个人才睡下。 其实今儿是四阿哥生辰,按照常理,他是应该宿在福晋那儿的。 或者回书房。 宁樱当然不准备问四阿哥为什么不宿在福晋那里——她可懒得扮这个贤惠。 “贤惠”这种事,只有在心甘情愿,胸无怨气的前提下,才有意义。 否则就成了索取。 四阿哥搂着她,洗漱过后,换上了白色的里衣。 虽然已经用凉茶水漱口清洁过,但是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看彼此的嘴唇周边,还是一圈微微红肿——都是刚才儿的烧烤,辣椒粉撒多了。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床帐子拉上之后,床里顿时隔绝出一片香软旖旎的天地——天是淡淡樱粉色的,地也是淡淡樱粉色的,漫天无际的樱花图案,勾勒出一帐子的春风无边。 可惜四阿哥带了一本书进来,无端端的有些煞风景。 宁樱趴在四阿哥胸前,微微向后仰了仰头。 她脸上看着一本正经,腿却在被子里暗暗地伸了过去,越伸越长,最后淘气地蹬在了四阿哥的另一只脚上。 她微微向后仰头,神情里带着柔软的天真,抱住四阿哥的胳膊,软绵绵,笑眯眯地道:“四爷,祝你生辰快乐呀!”
四阿哥本来是真的打算看一会儿书,结果被她闹得心里一片柔软——樱儿蜷在他身上,跟一只人形的小狗似的,又娇又憨。 偏偏这只小狗还又美又香,锦缎似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她精致的小脸越发娇美。 此景堪怜。 看宁樱还在向后仰头,四阿哥怕她真往后摔下去了,只好笑着一边摇头,一边宠溺地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宁樱开心地笑了起来,就在四阿哥手心里前仰后合,脚脚也在被子里豪横地蹬了起来,带着被宠溺的任性,将樱粉色的锦缎被子搅得如同一池春水被风吹起。 她这纯粹是属于小朋友式的自娱自乐,没心没肺,非常放松且自由。 偏偏四阿哥就吃这一套。 他跟着就将书放了下来,先捉住了宁樱的肩膀,将她向上提了提。 宁樱趴在他胸前,微微闭了眼睛,倒是有点想要睡觉的意思。 四阿哥却被她撩起了兴致——他欺身过去,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捏起宁樱软乎乎的下巴,又拽了拽她的小耳朵。 他低头去吻宁樱的唇,吻得炙热霸道至极。 宁樱被他这个吻几乎压得喘不过气,一边向后躲,一边拿手掐他的腰,笑得快喘不过气来:“四爷!痒!痒!”
四阿哥闭着眼睛笑,一边吻,一边摸索着,缓缓将宁樱的双手禁锢在了枕头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