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耀东抢在他们之前把帐给结了,并且又打包了6个煎包,8个油饼,难得来一次镇上,不能把家里的老婆孩子给忘了。
谁知刚走出门口?就迎面碰上一群人,他们好像正在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膝盖都摔青了,哪个棺材故意绊他,等会儿吃个点心叫人去溜冰场空地堵他们啥啥的……
“卧槽……踏马的,这小子在这呢……”
“草,冤家路窄……把他拖去巷子里……”
“上~”
叶耀东一脸懵逼的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上前,伸着手就要揪他的衣领,不等他反应过来,陈队长就已经抓住那个人的拳,然后推了他一把,让他倒退了几步。
身后正要上前的人,也被这一下推的不能上前。
“你们谁呀?”
“谁?你爷爷,老子化成灰都认得你。”
“我可不认识化成灰的你。”
“草泥马,你才化成灰,兄弟们上,把他们几个全部都拖到巷子,报去年的仇。”
去年的仇?
他去年结仇了?
好像结仇了?
“卧槽,你们是那群白斩鸡?”
“草尼玛,你才是白斩鸡……啊~”话才刚说完,一声惨叫声响起,他的手腕就被陈队长轻轻一折,不自然的弯曲了,脚顺便再往他膝盖一踢,直接就跪下。
剩下几个小混混哇哇叫着刚一冲上来,拳头都还没握紧,就已经被左一拳右一拳撂倒了,还没有两分钟,七八个人就已经满地板躺着哀嚎。
叶耀东都看傻眼,“这么干脆的吗?”
“不然呢?正好吃太饱了,活动活动筋骨。”
叶耀东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朝地上躺着的那几个踢了两下,“现在知道谁是化成灰的那个了吧?”
“我我我……”
“以后长点眼,看到我记得绕路,不然弄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
“叫大哥!”
“大哥!”
“叫爷爷!”
“爷爷!”
陈队长他们几个听得满头黑线,过路人也一直盯着他们看,走出老远了,都还扭着脖子。
叶耀东却很满意,“给我发誓,拿你们全家发誓,以后不准再找我麻烦,不然下次就没这么轻易了,直接大白天给你们剥光了遛街。”
“不敢了不敢了,这就发誓……”
一个个连忙赌咒发誓,有的不止拿全家发誓,还主动把祖宗都拉出来溜溜。
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也懒得管他们,这里离边防所远着呢,他懒得送,只是偶然遇到了而已。
“快滚!”
这一个插曲,直接让叶耀东更欢迎这几个当兵的住他家了。
“你们日常训练苦不苦?累不累?你们当了几年兵了?是不是每一个当兵的身手都这么好的吗?”
几人一起转头看他,“你想干嘛?”
“等过几年把我大侄子送过去跟你们混,行不行?今年12了,不对,是13了,咦~虚报几岁是不是也可以?我还有一个外侄15岁。”
反正两个都不会读书的,怎么逼都没有用,去给人打工当学徒还不如去当兵呢,当兵有前途。
陈队长无奈的看着他道:“当兵的话,需要政审……”
“我祖上光荣啊,八辈贫农……不对,是五辈贫农,三辈渔民……”
“农村的,现在要初中毕业,你还是等你大侄子初中毕业后再说吧,他年龄太小了,虚报不行,都是要政审的。还有,已婚的也不行……”
叶耀东惊讶了,还要初中毕业?他还以为现在只要小学毕业认识几个字就行了,那林光远不是就不行了?这小子读到五年级小学毕业后就不读了,已经在家里干了一年多的农活了。
“这样啊,那就过几年再说吧。”
一路回到村子里后,叶耀东跟他们是先去的村委,露个脸,证明他已经把四个解放军招呼好好的。
只是村长等人慰问了几句后,就朝他说教了。
“你中午咋回事啊?人家在正经工作,你撒什么网啊?什么时候撒网不行,偏偏要那时候撒网,你看你,直接耽误了领导们半天工。”
“怎么就不能撒网了?我是渔民啊,我不撒网,我撒豆吗,我都还特意避开了。再说了,人家没说啥。”
就怕这种,领导没说啥,底下的人暗自揣测,自认为心领神会了。
“人家是不好说你……”
“那你就要代表人家啊?替人家发挥了?村长啊,你可不能曲解了人家领导的意思,人家可没想着训我呢,指不定心里偷着乐我这神来之笔,可以早点回去吃饭。”
“胡说……人家特意出海,就是为了打捞这些文物……”
村长吹胡子瞪眼的,陈书记都还在一边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少辩几句。
叶耀东却直接忽略了,他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话还不让人说了?他又没有跟村长吵,只是正常说话而已。
“这个没错,但是那些文物上交也是文化馆的活吧,不算他们县委的职责范围吧,他们只能算是陪同吧?毕竟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村长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
“你说说,这陪着上船累了大半天就算了,还吐了大半天,关键是还没有饭吃,饿着肚子,那些汤汤水水喝进去都还不够尿的,文化馆的人不在意,县领导肯定早就都盼着回去呢,只是不好明说而已。”
有道理!
“嘿嘿,你们是不是也盼着早点上岸吃饭?这些人没啥经验,也没准备就嚷嚷着出海,这不是为难大家吗,早点回来也好啊!”
“更何况,这打捞的工作得叫专业的打捞队来,他们四个解放军也只能先行探探路,摸清海底还有没有货而已?哪里能真的叫他们一整天的打捞?不要命了?”
村长原本还想说教批评他几句,这下也不说啥了,觉得他说的太有道理了!他也想早点上岸吃饭!
“你这一张嘴,死的都能给你说活了。”
“哪里哪里……”叶耀东笑的略显得意,并将手上提着的煎包油饼给他们拿了两个,“来来……一人吃一个,别客气……”
村长只接过了油饼,递过来的煎包没要,他咬了一口道:“你少得意,也就这位陈队长没啥事,不然你得吃不完兜着走。”
“那确实,所以我才对陈队长再三道歉,也是陈队长反应快,没有再挣扎,不然再拉扯个几分钟,真的要完蛋。”
陈队长笑道:“我不傻,一开始只是措手不及而已,假设不会成立。”
陈书记也啃着油饼,边吃边道:“没啥事就好,反正上头也没说啥,不都说早点回去也能有时间打报告申请?吐个半死,他们肯定早就盼着回去,在海上一整天他们怎么受得了。明天估计会安排妥当一点,说不定打捞队这两天就来了。”
“希望吧,反正我无所谓,在海上飘惯了,明天自带干粮,不指望他们。”
“明天要是再出海的话,你不准再撒网了。行了,你早点带解放军同志回你老宅休息吧,下水半天又吸氧,估计都累了,顺便让你娘给张罗点吃点。”
“多谢,叶耀东同志带我们在镇上吃过了。”
“阿东是个大方的,那你们去歇一歇,或者让他带你们在村子里走走逛逛。”
几人随意的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才从村委出来。
叶耀东先把他们往老宅领,沿途的村民看到他们后都好奇的一直盯着看,跟这几个人走在一块,他都不由得也昂首挺胸。
等走到一户人家家门前时,阵阵哭声让他有些纳闷,不是上个月已经弄了个衣冠冢下葬了吗?怎么又哭丧摆灵堂了?
这是雨季来之时落水的那个船工家。
他竖起耳朵,边走边听着周边村民闲聊才知道,原来下午他们家请了一条船去海上船工的落水点了,还特意请了一个一起跑船的工友带路,等了一下午,才等到两具尸体上浮。
陈队长有些纳闷,“那些人不是说都落水一个月,这还能提前预知去等的吗?”
叶耀东叹了口气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海上有些事邪门的很,你们海军不一定知道,但是渔民却都知道。”
“这人要是落水淹死了,如果没有马上找到捞上来,那就只能等满一个月后到同样的地点,等他浮上来。若是满一个月,没有浮上来,那么就有可能永远的沉在海底。”
“很邪门,但是这是真实存在的。要是满一个月浮上来没人打捞,就会在海上漂个几天,若是没有碰到船只,那么又会永远沉到海底。”
叶耀东说的自己寒毛都竖了起来,本能的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还好烈日当空,才4点,太阳还没落山。
几个解放军听的都沉默了,“渔民太不容易了。”
“所以啊,我那几个侄子跟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以后要是没变化的话,也是做海的。老一辈为了一口吃的,没办法,小的要是有可能的话,还是不要做海了,像你们当兵就挺好的,以后还能转业,工作稳定,铁饭碗。”
“嗯……你儿子多大?”
“一个六岁,一个三岁。”
陈队长:“?”
“都还没上学,你就知道他们不会读书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陈队长哭笑不得的道:“好吧!”
“不过我女儿肯定是会读书的。”
“你还有女儿啊?看着岁数不大,生的倒挺多的。”
“没办法,长的太俊了,所以结婚早了点。”
四人都忍不住转头仔细看了下他的脸。
“你们别看我现在有点黑,我去年以前还挺白的,妥妥的小白脸一个,可招人稀罕了。”
呵呵……
“你女儿多大了?”
“她还长的挺快的,三个月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