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僵住了,他们也没有见过如此镇定的人,还是一个青春少女,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与畏惧。更没有他们预想的求饶与哭喊......
何巷自信地瞥了他们一眼,夸口道:“不是我托大,你们再来上十倍的人,将我围个密不透风,我想逃,也会秒逃往百里之外,要不要试试。”燕歌色厉内荏,心里胆怯,嘴上硬气,“就我们这些人够了,你秒逃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何巷伸手敲了两下发卡,等待着红鳞的回应,她还不忘数数,“一、二,等我数到五,我就拜拜了。”
燕歌手下的人忍不住嘿嘿地笑了,交头接耳,“现在的小女孩子,流行开吹牛说大话了吗?”
但——红鳞不在线,没回应,天啊,何巷史无前例得慌的一匹,转而又想,算了,要是今天死在这里也不错,家人的克星要归天了,他们会迎来幸福的新生活了。 不错!逃不了,就死战到底。 燕歌捕捉到了何巷一闪即逝的慌乱,之后又恢复了决绝,她嚣张道:“你说的秒逃呢?”
何巷拍拍胸脯,“遇到你们这群吸命鬼,一个还都没宰掉就想到逃,你们说还有半点守命人的担当吗?所以,我想豁出小命,拼杀一番!”
手链感应到了她沸腾的热血,瞬间变成了短刀,握在手里。她朝离自己最近的吸命鬼刺杀过去,不想扑了个空,燕歌朝他们一挥手,“都给我往后退,今日我要亲手给亡见报仇。”
何巷和燕歌拉开了阵势,何巷抱着必死的决心,迎战着燕歌的攻击。 燕歌的拳脚功夫了得,此刻,在燕歌的眼里,何巷就是一个肉体凡胎。她铆足了劲,来了一个燕式大力脚踢,旁边的小弟们有点怜香惜玉了,“哥们,燕总这一脚夺命连环踢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有五年了,上次还是处理我们分集团的一个叛徒,一脚踢成了五马分尸,他的一个胳膊啪地一声掉在了我的脚下,把我吓个半死。那个惨景啊,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谁说不是呢,一个脚丫不偏不倚就踢飞在我的怀里了......” “可怜这个花骨朵似的女孩了,长得水水润润的,怎么是杀害亡见的凶手呢?那一脚踢下去,可是花瓣零落掉一地喽。”
“我看着也不像,燕总这样狠,有点像手刃情敌。”
这些小弟看见燕总使出了她的杀手锏,他们想象着这女孩香消玉殒的情景,可是,一切似乎出乎意料了! 燕总向后退了几步,那个小弟知道,这是以退为进,铆足了力来一个大脚旋风。她加速冲了出去,连带起的风里像是藏着千万个飞刀,等落在那人身上的时候,会实施千刀万剐之刑。 那旋风大力脚是心满意足地踢出去了,本来按照她的功法,何巷会被踢飞在半空,空中完成肢体解体之后,像风中柳絮一样,再四散开来,洒落一地。 燕总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狠戾的笑,等着她支离破碎地摔落一地,这功法她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而且,这些年她又练出了一些窍门,若是不出意外,她被自己的大脚踢踢飞空中,肢解之后,落在地上的肢体块又会各自自燃,最后灰飞烟灭,变成一缕青烟,来个烟散红尘,飘渺无影! 想想都解恨,真是酣畅淋漓啊!燕歌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等着闻那股子烟气。 说何巷是花骨朵的那个人,鼻子嗅了一下,“待会闻到的肯定是一股子花的清香!”
等着看,等着闻,何巷被高高地踢飞的时候,他们已经欢呼雀跃了,燕总阴霾的心情会好起来,亡见的大仇也会得报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王羲之在这条街的一个书画铺子前停住了脚,他闻到了久违的墨香味,里面灯光明亮,书桌前有个小男孩再练书法,那个站姿,那个握笔姿势,还有他眼里的坚毅之色,让他恍惚中穿越千年之前,仿佛看到了自己...... 在自己的书法难以突破瓶颈之时,他就是以这样的神情,练那一缸缸的水...... 吴道子这会儿在东床与何巷之间来回飞,“东床,何巷遇到大麻烦了,一群吸命鬼围着她,誓取她的性命。”
任他怎么呼唤,王羲之都像魔怔似的,看向了屋里,不理会他。 “我的那个天啊,小巷巷遇到大难了,真苦了这孩子了。”
他絮絮叨叨地又飞回了何巷身边。
“你不是有红鳞的闪影功吗?这个时候还不用,更待何时啊!急死人了!”“天啊,小巷巷像皮球一样被踢飞了出去,这跌在地上,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
“谁来救救这可怜的孩子!”
咦?何巷落了下来,不是头朝地,也不是四脚朝天,她是稳稳地落在了原地,眼睛闪闪发亮,还好,还好,看起来一切如旧。 鬼混似的吴道子喜极而泣,而他们更是惊异不已! 怎么可能,板上钉钉似的肢解一地呢?浑然天成的焚烧冒烟呢? 小弟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百试不爽的燕总也看傻了眼,怎么会,怎么会有她这个例外? 失手了,自己失手了! 燕歌这才慌乱了,她还是那个时时制造诡异事件、离奇事情的何巷,每次都能刷新他人的惊异。 自己最拿手的技艺失手了,何巷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这事怎么收场,就这样在众小弟面前失手了,她这个老大的面子往哪里搁? 何巷按了按自己的黑发卡,心语传音:“是你保护了我?红鳞,不,我的何如意?一定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毫发未损,才能让我称心如意!”
滴滴答答,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红鳞没有回应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暗想,一定是自己的克星命太硬,别人收不走,没有到一定的时间,自己的克星命格就不能发生改变...... 唉,靠给家人带来厄运,来让自己躲过灾难,算什么?何巷越想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