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秀眉竖起:“有那么长的球杆吗?有那么大的力气吗?胡说什么!”
“姐,我句句属实啊! 如果你不认同我的切身体会,那你有没有看到是什么情况?”
凤姐气结:“我在后视镜上看的不清,这板上钉钉的结局,还用我细看吗?用脚丫子想,飞出去的肯定是那女孩,谁知道你这么无用!”
“姐......一切都是个意外!我这会儿能有命坐在这里,真是老天垂爱,像那样的速度与力道,我想我一定会被摔得四分五裂。”
“唉——能保住命真算不错了! 我们再寻时机吧! 这事谁也不能告诉,你的摩托车我给你买新的。”
凤姐开车送阿祥回家,在路上,阿祥奉劝她放弃计划,说是这个女孩挺难搞云云......但是,他说了那么多,季安市守命人总舵主的助手之一的凤姐,只回他一句:这个女孩,留着是后患。能力强,好是好,但她的底子终归是没有搞清,将来福祸未知啊! 凤姐在手下阿祥跟前,说得是大公无私,一切都是为了守命人组织考虑,只有她自己知道,见到何巷时,心里那种压迫感,会让她压抑地透不过气来。 “哦哦......东床,这事,你怎么看?”
刚才跟在何巷身后,飘在空中,差点被年佑的长腿秒踢带起的风,吹散了骨头的吴道子,在好不容易飘稳当之后,立刻请教身边的王羲之。
“官家,我就问你一句,刚才若不是年佑那个小子出手,你会动动手指救下她吗?”吴道子听了,挥舞着手里的拂尘,神情激动:“当然会救,这是我们选的文化圣墟最后一点神力的继承人,就算她不是最佳人选,也不能命丧黑暗之手!”
王羲之整理了一下他被吹乱的头发、衣襟,难得有感情地说:“谢谢你,对我找到的继承人的喜欢。这个女孩,真的没选错。她在跌跌撞撞中,慢慢成长了起来。这孩子,无形中的敌人太多了,潜伏的敌人也不可小觑。慢慢看吧!”
何巷一股脑地想着红香楼的事,压根就不细想刚才的一幕,实情到底是那般? 何巷回到屋里,立马在书包里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第一次让她的神思进入红香楼的字帖,就是印着王羲之《兰亭序》的那本。 “咳——老家伙,你快看小巷子,她翻箱倒柜地在找什么?”
跟在她身后转了半天的吴道子,在搞不清情况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去问他的老朋友。
“你这眼睛不行也就算了,这耳朵也快老化了,你没听她喃喃自语说是找那本字帖吗?”坐在粉丝行李箱上的王羲之埋怨他耳朵也不灵光了。
吴道子手里没个轻重,用拂尘抽打在王羲之的身上,就像生活了六十年的老夫妻,家常饭似的拍打、埋怨自己的老伴: “你这个老家伙,明知道她找的是字帖,你还不快还给她?前几天我还见你拿在手里,将那字帖批了一个体无全肤!”这老家伙气性真大,这小姑娘在他心中这么重要,是他始料未及的: “哎——你真下的去手啊,不怕跌散了你的朽骨架子?”
王羲之被他抽飞到了一边。 找了一圈的何巷,实在没地方找了,一个回头就看到了旅行箱上的墨色字帖。 “这孩子,一进门就要练字吗?也没见到她有多喜欢书法啊!”
...... 两个老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围绕着何巷展开了讨论。 何巷的确不是为了练字,年画,年画,何巷抱着字帖直接上了床,准备枕着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梦里,再见红香楼! 果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何巷再见红香楼! 何巷吃坑吃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红香楼的门口。 自从成为了守命人,这扇门总是能听着她的声音就自动打开,还带着扑鼻的香气。 她不用力嗅,那香气已经沁入心脾,令她神清气爽! 她急于解开年画的秘密,无暇享受这香气,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增添的美景。 以前这里只有光秃秃的一座楼,和四季常青、到处可见的松柏。而随着何巷文化境值的提升,这里增添了许多美景。 若是她闲暇心情抬头一看,一定能看到围绕红香楼的五彩云霞,就像嫦娥姐姐胳膊上挽的纱巾。还有,肆意绽放的各色鲜花,它们在争奇斗艳中,变幻着颜色,变换着位置。有时候,会卷起一股花风,下一场花雨...... 红香园里的景致,红香楼旁的背景,都能感应她的心境,而起于心海,然后在心海泛起阵阵涟漪——似远山含黛,又似江南烟雨;似大漠孤烟,又似长河落日。有“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那般的旧时月色,轻轻浅浅的天问;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般的清绝、孤傲;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相思;也有“寒塘渡鹤影,冷月照花魂”那般枯荷点点,秋声阵阵的清冷寂寥...... 可惜,何巷每次赶到这里,都是为了答疑解惑,为了追寻真相,现在更为了挖掘神力......没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尝试心里景与眼前景的心景相印,两相印证! 她走到一楼门口,这扇门也为她而打开,她就像置身于开满莲花的池塘,冰冰爽爽的荷香扑面而来,空气中有触手可及的水泽润滑...... 这个变化何巷还是感受到了,这个房间有了很多改变,全凭她的感触。唯一没变的还是,这里有许多透明的物体,在随着她的碰触而默默移动...... 年画,年画有别于张爷爷屋里那幅,秘密一定是在这个变化上。 何巷第二次摸上了那幅年画,手感还是湿润、柔滑,鼻子里是芬芳、甜蜜,那种凹凸立体感,真是和平常的年画有天壤之别。 何巷的手摸到红鲤鱼的时候,那嵌在画里的鱼竟然抖动了一下,就想要跃出年画似的,吓得何巷“啊——”的一声,转而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