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太守府衙。正焦头烂额之际,刘长河听闻求援信使归来,慌忙查问。“是去往何处求援信使归来?”
“大人,是去雍州求援的信使!”
雍州?听闻雍州,刘长河的心凉了半截。雍州的情况,人尽皆知。百姓方才得到董凡点播不说,且更多乃游牧民族。倘若不曾别无他法,他也断然不会向雍州求援。正当其欲继续处理公务之时。求援信使忽而前来。“大人!雍州牧曹宇,身先士卒,捐赠余粮、棉衣,此时已运抵南阳!”
“甚?”
刘长河拍案而起。其耳中只剩“身先士卒”四字。随即,慌忙前往查看。瞧见马车上所运钱粮、棉衣等物,不禁心下骇然。求援信使也被其感染,将当时情形娓娓道来。“这些,竟是其一跪换之?”
刘长河眼含热泪,指挥当地守军于府兵,将这些物资发放到百姓手中。直至忙碌结束,刘长河仍旧未曾回过神来。此生,他敬重董凡。便是因董凡仁政爱民,愿事事以百姓为先。此番,他更敬佩曹宇!虽曹宇未曾于下跪之时提及荆州百姓,他刘长河更是敬佩几分。所做之事全然不提分毫,世间除董凡,他便未曾见过!“吾心中有愧!”
“此等忠义友善之人,吾竟疑心于他……”夜里,刘长河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惦记着荆州七郡百姓,却也坚定心中信念。便是倾其所有,穷其一生,也定令荆州百姓过上好日子!……汉中太守府。于府中,董凡思量眼下局势。钱财于百姓,不切实际。若太平盛世倒还好说,百姓可用钱财购买生活必需品。可乱世之中,钱财便毫无用处!眼下,还是应当解决百姓如何果腹之事。若此事不解决,百姓便难以真正安居乐业!然而,正在董凡犯愁,如何真正事先百姓不愁饿肚子这件事的时候。噩耗再度传来!“报!启禀主公,汉中涌入十万流民!”
流民?董凡不解。益州、荆州以及雍州,皆落入他手。前有曹操,后有刘备。虽二人皆并非治国之才,但也绝对不会有流民横行!“可曾知晓,流民从何处来?”
还未等将士答话,便又有信使前来!“报!启禀主公,曹将军传信至此,雍州现流民十万,烦请主公示下!”
雍州也出现了流民?这批流民出现的着实可以,究竟从何处来的?董凡疑惑之际,传信将士开口:“启禀主公,流民皆自称来自秦地!”
秦地?忽而,董凡突然明白了这群流民的来历!原来是从袁绍那来的!只是,曹操颁布屯田制,为何这些流民未曾前往魏地,竟然来了两川?随即,董凡与将士一同前往流民聚集之处,询问缘由。瞧见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流民。董凡先命将士开仓放粮,随后发放钱财,这才细细问询。问询之下,董凡得知。原来,秦地入秋便突然大旱。即将收获的粮食,最终因大旱而颗粒无收。恰逢府衙即将征缴赋税,百姓们走投无路,便直奔两川而来。至于为何不曾前往魏地。流民直言道:“那曹贼狼子野心,吾等又来自秦地,若曹操听闻,又怎会收留吾等?”
“董公!世人皆言董公良善,便收留吾等罢!”
“董公良善!求董公收留吾等!”
望着面前十万流民,董凡也觉头大!收留流民并非不可。只是两川之地,多山林,少良田。便是他有心收留,也着实无田分给这些流民。“吾等好生安顿,此事吾自有定夺!”
回到府衙。董凡开始思索,究竟将这些流民安置于何地,才可真正缓解百姓无家可归的情况。荆州?刘长河在荆州仍旧一筹莫展。怕是荆州也并非好去处!雍州?雍州于两川情况不相上下,可种良田少之又少!正犯愁之际,赵子龙前来。“主公,十万流民暂且安置妥当,可日后……”赵子龙担心,这十万流民。便是每日只饮稀粥,所消耗钱粮也并非小数目。若是入冬,流民怕是要死伤无数。“吾也正犯愁此事!”
“流民安置事小,安置于何处事大!”
经由董凡提醒,赵子龙也想到。汉中百姓虽已富足,却已无处可安置十万流民。放眼益州,十万流民安置于何处,怕是都必定会造成当地百姓怨声载道。忽而,董凡苦笑道:“不过,此番流民逃至此处,便已然说明,袁绍大势已去!”
赵子龙不解。袁绍虽屡屡败于曹操。可河北之地尽数落入袁绍手中,主公又是如何料定其大势已去?“秦地生出流民数十万,汝道是为何?”
赵子龙思量。流民所言,便是遇上天灾,又逢征缴赋税,百姓无路可走,便只能抛家舍业,行至此处。除此之外,难道另有隐情?看出赵子龙不解,董凡苦笑道:“自是因秦地粮草不足且袁绍刚愎自用!”
闻言,赵子龙茅塞顿开!“主公是道,那袁绍于秦地粮草供应不足,又未曾解百姓燃眉之急,日后再无百姓种田缴税,长此以往,袁绍逼亡?”
董凡点头。“正是!”
只不过,袁绍这也是丢了个大难题给他!“虽袁绍败局已定,对吾等却并非好事!”
至少,他必须在天气彻底冷下来之前,安置了这些百姓。否则,天气转冷,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又无棉衣御寒,必定死伤一片!“可眼下,主公欲将流民安置何处?”
“荆州眼下困苦,便是百姓被安置于荆州,日子也必定苦不堪言!”
且眼看天气转冷,若将百姓安置于荆州,还需筹措大量棉衣。便是立刻赶工,也不一定能赶的出来!“可否有一处,既有良田,又无需棉衣御寒?”
若是无需棉衣御寒,他们眼下的难处,便已经被解决掉了一大半!随即,董凡理解命赵子龙取来地图!地图被摊开在二人面前之时,二人视线,皆不约而同落于交州之上!交州靠海!便是冬日无需棉衣,百姓也可顺利度过这个冬天!沿海之地气候温暖!眼下流民去往交州,即刻便可建立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