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嘛,哼哼,就有些名堂了。”
“白虎主杀,在村西头安排阴煞之物可强行破坏白虎,再在东边以大凶之物感染长蛇,污染其灵气,东来紫气阳气旺盛,阴阳相违,便会跳过那座山梁直奔阳坡村,如此,便可破了这格局。”
“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村西头院子外面那棵大槐树阴气极重,想来便是破坏白虎之物,东面一片杨树林,更是煞气冲天,别说污染长蛇,完全掐死它都足够了,这样的布局,嘿嘿,一般人整不出来。”
“如此,靠近东边杨树林的那片地,便被煞气笼罩,如今已经暗无天日,我可以断定,快则今夜,多则明晚,那里一定会出大事,你要搞事情,便可以从那里入手。”
高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阵,说的我云里雾里,听不大懂,但感觉很牛逼的样子。而且王家那边的确是出事了,这么一想,我对高任的话同意了几分。我问他:那我们今天去看看?高任想了想,说今晚上东面出事的可能性小很多,倒是西面,不会安宁,所以该去西面看看。我脑子里浮现出袁瞎子,高任说的西面的大槐树,显然就是袁瞎子外面的那棵槐树,而东面的杨树林,我在迷雾中也看到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身影,极有可能是袁瞎子,村子里的事情,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我点头,说那就去西边。两个人喝了一杯,趁着酒兴,就往西边走,李香被我妈以“两个大男人出去,女孩子就别跟着了”的理由留在了家里。这次有了高任作伴,我胆量自然大了很多,阔步向前。走到一半,前面的路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白雾升起,和上次一样。高任看着那升起来的白雾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献丑。说罢,手里递给我一张符纸,让我揣在身上,随后一马当先,走进了雾里。我感觉那张符纸开始发热,心里有些打鼓,但高任却气势高涨,像一座山一样向前挺近,让我安心了许多。过不多时,迷雾渐渐浓重,我感觉兜里的符纸已经发烫了。高任停下步子,鼻孔里哼了一声,手指飞速移动,将一张符纸折成了纸鹤,往空中一扔,纸鹤燃烧起来,划出一条长长的尾巴,飞了出去。前面的浓雾开始剧烈翻滚,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高任见状,脸色一沉,又一只纸鹤飞了出去,那浓雾终于停止翻滚,随后飞速消散了。我四下里一看,目光立刻被前面几米处的一棵大树吸引了。槐树。再看里面,一道围墙在白雾中隐隐约约。显然,这地界已经是袁瞎子的屋子了,如果浓雾没散,我和高任肯定已经走过了。“瞒天过海啊,好手段!我正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高任两只眼睛精光闪烁,落在围墙上的那道大门上面。我扯了扯他的衣角,说到:高叔,我看情况有些不妙啊,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高任摇头:不知道,所以我才想去见识见识,阳坡村卧虎藏龙,不看看岂不是浪费了机会。说完也不等我同意,走上前一掌就将那扇门推开了。吱呀一声,白雾在开门的风中四散开来。以围墙为界,墙里面白雾茫茫,墙外面,云淡风轻。我看着那扇打开的门,感觉那才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能吃人的血盆大口。高任回头看着我:怎么,你说的要来,现在怕啦?我挠了挠头:有点,这地方我来过一次,邪乎,那树底下埋着人肉,屋里面,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来了,都一趟我还是敢的。高仁扯着我的肩膀就拖了过去,说这才像个爷们儿的样子,这屋里的主人家手段高明,我茅山符篆宗也不是浪得虚名,不搞个清楚,我还就不回去了。我被他拉着,大踏步走进了屋里,前面的白雾快速消散,似乎是有意腾出一条路来,我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却又已经一片模糊,连进来的门都看不到了。吱呀一声,袁瞎子正屋的门自己开了,里面灯光暗淡,家徒四壁,中间一张桌子,桌子边上坐着三个人,一动不动。我朝那三个人看过去,只见几人脸色惨白,腮上抹着些腮红,嘴唇带着僵硬的笑容,两男一女,没有袁瞎子。桌子上面,则是一个碗,两颗色子。高任乐大大咧咧的走过去,把剩下的一方板凳一扯,大刺刺的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我跟在他身后。“赌鬼赌鬼,一赌成鬼,既上赌桌,别怕做鬼。”
那女人挑尖了嗓子,尖声尖气的说到。高任抬起巴掌往桌子上一拍,说到:人有人命,鬼有鬼命,既上赌桌,人鬼无命!说完,他将右手拇指伸进嘴里,咬出血来,在摆着的碗碗口边沿划了一圈,将碗碗口朝下盖了下去。我没说话,但这情况我已经明白:这一场赌局,堵得不是钱财,而是,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