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琨本是气势汹汹的来,可他滔天的气势被夏央几句话就给灭了,然后他也不再咄咄逼人的强调当年楼澜的可恶行径,而是软下声音跟夏央解释着:“我是你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当年你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我都快把这座城市给翻过来了都没找到你,最后关于你的消息就是你死了,而且把幺儿托给我照顾了。幺儿你应该见过了,我们这些大人你可以不认,但是幺儿你还是要认的。当初估计你临死之前骗他说什么你要出去环游世界了,还跟他说等他长大了你就会回来了,弄得他整天问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那时候他才两岁,那么小,老这么问我我都快受不了了,后来他生了场病,不记得你说的什么环游世界的借口了,然后又开始问为什么人家都有妈妈,可他却没有。”
有关于幺儿的事还是很容易就把夏央给触动了,可在她看来这也不能成为这些大人登堂入室的理由。幺儿是小孩,幺儿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这帮大人就难说了。既然是亲弟弟,那么又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她单方面不愿意回家的?这些问题夏央已经懒得细想了,她把楼澜的手攥的紧紧地,狠心的无视了站在锦辰旁边因为回想起自己的悲惨历史而哭的一抽一抽的幺儿,然后微微低下头,谁也不看的下了逐客令,“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们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们先走吧,以后最好也别来烦我了。”
收到逐客令的锦辰把哭的一抽一抽的幺儿给抱了起来,然后无视着幺儿还在无意识的喊着妈妈,真的二话不说的就走了。他走了,徐子瞻自然是跟着他一起走了,而来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干嘛来了。言琨也是没有留下的理由,可临走之前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对夏央说着:“不管你怎么想,但我是你弟弟这件事谁都否认不了。”
他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就走,在门被他顺手关上之后,夏央在门内不爽的说着:“我就否认了,你怎么着了?”
她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伤了N个人的心,唯有楼澜一个人被她给安抚住了。在没有了外人打扰之后,楼澜闭上有些发热的眼睛牢牢地把夏央抱进了怀里,过往的一切在他脑子里不断的上过,这辈子的,上辈子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夏央因为锦辰而不待见他的事。而他则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把这人给揽到了自己的阵营里,让这人真心诚意的护着他,然后对着那帮人说着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可以走了……本来言琨找上门会慌乱的应该是楼澜的,可最后却是夏央因为担心夜长梦多,而跟楼澜提议说:“要不,我们不要等到明年春天了。”
楼澜还沉浸在自己显得小家子气的喜悦里,这时候忽然听夏央这么说,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反问道:“什么?”
夏央白了他一眼,有些气恼的说着:“你说什么?明年春天的事,你说能是什么事?!”
楼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重复着:“你是说我们结婚的事?”
“你当我说的是明年春天春耕的事?除了结婚,你说还能有什么事?”
楼澜也是因为上辈子做了太多对不起夏央的事,所以虽然夏央在不记得过去的情况下和他计划好了明年春天就结婚,可他一直觉得结婚的事对于他来说有些遥不可及,如今这事情真的摆到他面前了,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外面的天不要亮,这样自己做的梦也就不用醒了。既然结婚的事已经摆到了眼前,夏央也就老实跟楼澜交代了自己之前为什么非要等到明年春天在结婚了。楼澜在听夏央说她是因为她那身疤而不好意思穿婚纱的时候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之前他老担心夏央是因为锦辰才不让他碰的,如今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心也都是白瞎了。言琨从没想过自己的出现就这么促进了夏央和楼澜的婚期,否则估计打死他他也不愿意不带脑子就跑到夏央跟前说他是她弟弟,然后又因为多了两句嘴让夏央推断出自己以前不大美好的人生。而夏央之前觉得领证和婚礼最好在同一天的想法也被言琨的出现给打消了。虽然她决定跟楼澜结婚了,可她还是想先把证给领了,等先把自己身上的疤去了再说婚礼的事。虽然在外人看来楼澜脾气大,又显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性格上算是有一堆的缺点,可他在夏央这儿却是没有这些缺点的。而这人又长了一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把夏央的自尊心都给帅出来了。夏央为了自己在外在条件上稍微能配上楼澜,就跟楼澜商量着先领证,婚礼的事等她身上的疤好一点了才说,而楼澜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然后兴高采烈的找他家老头子要户口本领证去了。如果他要是知道他会被那么一个小小的户口本给难住的话,他是宁愿也费时费力的去给自己伪造一个户口本,也不愿意跑回家跟他老子要户口本的。楼绍元在看见自家儿子的那一刹那,抬起来的腿差点一下子又把他那几年没沾家的儿子给踹了出去!楼澜回家的目的明确而又单一,可他这么明确又单一的目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楼绍元就扯着他那副大嗓门对他吼着:“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要不是有些人老想给你说媒,我他么的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了!”
楼澜因为自己几年没着家的事也有些心虚,不过很快他又因为想到要跟夏央结婚了而忘了心虚的事,转而有些得意的跟他爸说着:“爸,我今天回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所以以后要是再有人要给我说媒,你记着替我先送他两耳瓜子,然后拍着胸脯告诉他,你儿子我用不着他来给我说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