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不错。”
严夫人答应了，“那就等下午你输完液的时候试试吧。”
“嗯。”
楼小雅这才真正彻底放轻松。她脸上的笑意也明快了许多，问严夫人，“冯太太还是那样吗？有没有稍微好一点？”
说起别人家的事，严夫人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小雅，你当初的坚持是对的。顺产比剖好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显得深有感触的样子，“冯大少奶奶剖了两天了吧，现在别说下床了，连翻身都难。更别提其他的个人卫生方面……几乎全靠佣人伺候着。别说她自己难受，我看着都替她疼……”楼小雅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真是什么话都让严夫人说尽了？她现在知道剖的坏处了，那当初还一个劲的劝她剖？据她估计，可能今天冯夫人没少跟她抱怨冯太太“耍大牌”的地方……然后大概又羡慕严夫人有她这么“乖巧”的儿媳妇羡慕得了不得。很多时候，人们都只能看到别人家的好。“是呢。我昨天看她的时候，就觉得她脸色惨白惨白的。幸好我顺产的，疼是疼，但也只疼那一会会儿，生完了，也就好了。剖的话，疼的时候在后面呢。”
楼小雅当然不会因为已经过去的事和严夫人闹不愉快，便顺着她说道。“这次，又长一个经验。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咱们肯定是要劝别人顺产了！”
严夫人感慨着。婆媳两个在这种无甚争执的话题上又说了一会儿，严夫人这才出去。严承义下午时分就忙完公司的事，来到医院正好赶上护士把一个有点像天平的仪器搬到产房来。楼小雅和严夫人则一人抱着一个襁褓，好奇地站在旁边。楼小雅先把坤儿放上去称了一下，严承义看护士在本子上记下一个数字，那是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的数字。他即使先前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现在也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半眯着眸子，心里蓦然一痛。妻子已经无奈到这种地步了吗？竟然要靠这种办法来打消母亲怀疑的目光？看来，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妻子自己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他依然不抱太大的希望……喂奶的事也许解决了，但以后呢？他可不敢保证母亲能事事和妻子一致。他的计划还是得如约进行……楼小雅在护士记录数字的时候已经抱着女儿到一边喂奶。她轻轻抚摸着坤儿的小襁褓，心中不停地盼着女儿争气多吃一点……这样，至少在吃饭问题上，严夫人不会再有二话了。她为了公平起见，只喂了一边。等她觉得差不多，便又一次将女儿放到那个天平上。随着天平的一头沉下去，楼小雅的心也紧张到极点。是非成败，在此一举……护士过来看了一眼，又忙忙地赶过去记录。楼小雅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个数字，好像是比刚才的数字多了一点？因为数字有好几位，她已经有点不记得。她把女儿抱起来，来的护士身边，看她的两次结果。坤儿的体重确实增加了，但也只增加了二十克的样子……她的心一沉，立刻在心里把这个重量换算成了容积。应该是二十毫升左右？她计算得当然不会太准，但有个大致的结果就行了……等算完，她才放下心来。好像还可以……至少，应该差不多可以说服严夫人。严夫人看了结果，楼小雅就发现她嘴角微撇，但当着外人的面，终究没说话，只是把她怀里的毅儿也放上去……又一次的等待之后，毅儿的结果也出来。比坤儿稍微好一点点，二十四克多……护士说了两个数字，又说了些“还可以”“不错”的话，便离开。这种事，她还是少说两句得好，得罪了哪个，她也不好过。护士一走，严夫人便道：“小雅，你这下该没话说了吧，孩子一次才吃这么一点，怎么可能够？”
她说着，对阿玲道，“你马上再去泡三十毫升的牛奶过来。”
楼小雅一哽。刚想反驳，严承义握住了她的手，他不让楼小雅说话，自己先把佣人全部赶出去，才对严夫人说道：“妈，这个结果应该是刚刚好才对。你怎么得出不够的结论来的？”
“隔壁冯家的孩子已经可以喝六十了！”
她死咬着这点不放。“那你怎么不说他几个小时吃一次呢？”
严承义道，“质量密度容积的换算公式，你没忘吧？自己算算不就好了！这么丁点大的宝宝一天只要吃两百多毫升即可，毅儿和坤儿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喝一次，你自己算吧。”
严夫人见儿子也不站在他一边，想再找人支持她的观点，却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佣人早就被严承义谴了出去……而严森自然不可能天天守在医院里。他自从楼小雅生完以后就回去忙庆祝的事宜，除了出院那天的仪式，还有盛大的满月宴和百日宴等着他张罗。因此，他每天匆匆过来一下看看孙子孙女，就会理亏，此时，根本没在。严夫人无话可说。对楼小雅，她说不定还可以胡搅蛮缠一番，但对儿子，她很清楚，她没理的话，儿子根本不会听她的。好像从严承义离开家混社团那天就开始这样了……“那随便你们吧。”
她一甩手，愤愤地出门。真是不知好歹！她费心费力的，为了谁啊……算了，以后不管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房间里面，楼小雅意外地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刚才，还真是多谢你了！”
“你总要有点行动吧？”
严承义歪着头，坏坏地望着她，“说说谁不会？”
楼小雅脸色蓦然一红。按说，她都生完孩子的人了，不该这么容易脸红才对，可不知为什么，面对严承义的调戏，她明知他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忍不住的羞涩。“孩子还在跟前呢，你也不注意点！”
她娇嗔道。严承义忍不住看了一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