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样？”
戴薇还笑得出来，“我觉得他们写得挺好。我很满意。”
楼小雅张大嘴巴。她什么意思？难道……戴薇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整件事都是我策划的。我找人悄悄告诉她，让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能顺利离婚加个砝码罢了。”
她生怕钟意死咬着就是不同意。要知道，钟家，并不比戴家差，他们也有足够的影响力。两家势力差不多的时候，为了谁都不得罪，办案人员更有可能按程序办事。她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将许许多多点点滴滴的小事加在一起，希望最后也能形成足够的分量。谁知道哪一件，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舆论的压力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她还有很多其他的证据呢。她不做则已，一旦下定决心，那就做到最好。“啊？”
楼小雅发现，她真的小看了戴薇这个女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钟意，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还有这种能力吧？果然，豪门大族里，没有什么真正简单的人物……何况，她还是戴家的长女，以后有很大几率担负起戴氏的重任。虽然性格绵软了一点，但该有的教育，该学到的谋略，一样也不会少。不过，楼小雅还是为她感到不值：“为什么？你考虑过以后吗？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等离完婚，怎么洗白？”
希望她已经考虑好了后续的手段，不然的话，太吃亏。离婚总有办法能离得成的，但人品一旦被打上不行的标记，再想改变固有的看法，难如登天。要不，怎么现代社会里，信用这么重要呢。“我还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
戴薇幽幽地道，“我目前只想快点干脆利落的离婚。但连这个都很难。”
楼小雅深深地同情起她来。随即不由又想到自己，以后，她跟严承义万一……戴薇挟戴家之势，尚且如此艰难，轮到自己的时候，岂不是只有被摆布的份？毕竟，她可没有什么家大业大的娘家可以依靠。而严家……想起严家，就想到昨天受的一肚子气。大概，她跟严承义根本不可能吧。至少，连他父母那一关就过不了。“你就不同了。严先生对你宠爱备至，为了你，成千上亿的损失，眉头都不眨一下。”
戴薇羡慕地看着楼小雅，“你要知道，上流社会很少像严家和何家这样正面的对抗。至少表面上，大家都更喜欢共同发财。”
楼小雅摇摇头，她是自己有事自心知。“看见你这样，再联想到你上个月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对人生简直要绝望啊。”
她喝了一口咖啡，叹气。“我又不能代表全部。”
戴薇看得很开，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负能量影响到楼小雅，“要相信自己。”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戴薇并没有多说她跟钟意离婚的具体进度。楼小雅也不好多问，只得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在《B周刊》，我还是很能说得上点话的。甚至如果你有需要，在诚意传媒旗下的其他媒体，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看看，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转眼又向我撒狗粮是不是？”
戴薇嘲笑道。“你再这样，我走啦？以后的事我也不管了！”
楼小雅毫不示弱，她眼珠转了转，又威胁她，“或者，你也不希望我把今天咱们的谈话内容曝出去吧？”
“这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戴薇夸张地叫。“嘿嘿嘿——”楼小雅笑得得意洋洋。玩闹了一阵，笼罩在两人头顶的阴霾之气一扫而空。楼小雅还有其他事要忙，只不过早上看到报道太震惊了才跑出来找戴薇，提醒她一声。此时知道是她自己的主意，放下心，便告辞。她几口将被子里剩余的咖啡喝完：“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戴薇也站起来：“一起走吧。谢谢你啊。”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楼小雅想了想，又道，“等你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一定把最重磅的消息留给我啊！”
“知道啦。”
戴薇回答，还是先将楼小雅送回公司，自己才走。楼小雅到了编辑部一看，办公室里剩余的人寥寥无几。今天周一，大部分人都外出跑新闻，剩下的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显然跟自己一样，刚回来没多久。她打开电脑，里面的资料库已经收集了不少的各种小道消息。将今天从戴薇那里得到的消息又录入进去，她满足的舒了口气。随着东西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分类来整理了。楼小雅发现，跟严承义在一起，她的工作真的方便了许多。像很多没有门路的人，想跟上层社会的人士聊一句天都很难，需要预约上门，需要专程去堵人，而她，仅仅是陪着他参加一些应酬，就有无数掌握了别人八卦的人自觉围在一起互相交流。更妙的是，这些人几乎全部是普通读者心目中高大上的人物。她随便听听，就能掌握不少，好像别人也没有因为她的职业，特意避开她的意思。正想着，萧遥也从外面走进来。他一眼看到楼小雅，便叫住她：“楼小雅，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楼小雅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左右看看，李桥又不在，没人可以暗示她，只好跟在萧遥身后，前后脚进了他的办公室。萧遥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支签字笔把玩：“什么时候回来的？”
反常啊！萧遥什么时候对她这么笑眯眯地过啊？楼小雅警觉性飙升。“刚回来一下下，顶多比你早五分钟。你有什么事？”
她小心地斟酌着，这话没问题才对。萧遥点了点头：“那你的独家消息呢？给我看看，值不值得你一大早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出去？”
“……”果然，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惊人的内幕她倒是有，但是，没办法跟他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