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却不是安慰和关心,而是质疑。一抹委屈顿时从心里生出,宫沫眼眶红红地,“你就不问我伤势如何吗?是不是我真的死了,你才肯为我伤心?”
顾琛眉头皱得更深,同时眼神里的费解也更甚,“我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宫沫愣了一下,随后就备感委屈地哭了起来,“琛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你昨晚就那样抛下我走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我也是女孩子,琛哥哥,你不要这样……”宫沫以为话说到这里,顾琛就算再讨厌自己,心里也会有所动容,但没想到,自己说完之后,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看向她,嘴边是嘲讽的笑,“你这样做,果真是为了我吗?宫沫,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网上的那些照片,是你爆的吧,跟踪陈苏苏偷拍她,也是你做的吧,这一次,你想借着割腕的名义,让她身败名裂,我没有猜错吧?我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是现在看来,你连一丝悔悟都没有。”
宫沫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最后,她脸上的血色全无,他居然什么都知道?似乎是看出了她内心所想,顾琛忍不住嘲笑了一下,“别把我当傻子。我过来,是劝你收手的,只要你肯澄清这件事是你自导自演的,那我们还能好好说话,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宫沫猛地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过来,不是为了看望我,而是为了让我澄清?帮陈苏苏澄清?”
顾琛冷漠地看着她,“没错。”
听到这两个字,宫沫犹如被刺激到最脆弱的神经,猛地跳起来,拔掉手上的针管,疯了一样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嘴里发疯一般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她!我哪点比不上她,我已经为你割腕了!我愿意为你去死,难道这还不够吗?为什么你心里永远只有她没有我?琛哥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被她这么一闹,顾琛一点反应也没有,处变不惊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把病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得一干二净,直到她砸够了,回过头看向自己,才状似随意地说了一句:“看来,你的手并没有任何问题。”
宫沫浑身一震,猛地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一时激动,就忘记伪装手受伤这件事了。顾琛依旧不紧不慢,像是嫌不够一样,加上一句:“报纸上的新闻不是说,你割腕求死,手已经受了重伤,这辈子都没法再用了?”
宫沫又是一怔,待她明白过来顾琛这话的意思够,恨不得把刚才那个发狂的自己给摁回去。“琛哥哥,我……”宫沫还在努力地想解释什么,可顾琛却不想再听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话说完,一点犹豫都没有地转身,宫沫看到自己的事情败露,心里顿时慌了,如今顾琛说要走,她就更加慌乱。连忙拉住他,“琛哥哥,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医生会给出最好的证明,既然你能买通医生在媒体前撒谎,,那我相信我也能让他说真话。宫沫,就当这一切是你的恶作剧吧,不过,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宫沫紧紧地盯着顾琛的眸子,那里面丝毫没有半点情绪,疏离冷漠地像是一个陌生人。不行,绝对不可以,若让他去澄清这件事,那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婚约也就不复存在了,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她咬咬牙,指向卫生间,“柳筱,是她做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不关我的事!是她过来找我,让我配合她做这些事的,全是她做的!照片也是她拍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琛哥哥,你不要走,我也是被骗的啊。”
听到宫沫说出柳筱的名字,顾琛的目的才算是彻底达到了。事情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蹊跷,以宫沫一个人,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她果然有盟友。“她就在卫生间里,你不信可以去看!”
宫沫急着澄清自己,也顾不上盟友不盟友了。卫生间里的柳筱此时则在心里大骂宫沫是个贱人,她早就应该猜到,这个猪脑子一样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向着自己。听着门外脚步声逐渐靠近,柳筱心里顿时一片慌张,若是让他找到自己,以他的势力,再加上自己的那些案底,恐怕又要回到监狱里待着了,想到监狱,柳筱就拼命地摇头,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还没有击垮陈苏苏,怎么甘心又重新回去!想到这,柳筱痛下决心,一把推开窗户,看着离地面那么远的高度,她心里一片眩晕,但此时卫生间的把手已经被拧开了,她心一横,闭着眼睛就跳了下去。顾琛把卫生间的门推开,令他意外的是,卫生间里却空无一人。宫沫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她的惊讶不亚于顾琛,“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她进来的。”
顾琛视线落到打开的窗户上,似乎在沉思什么,宫沫立即摇头,“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四楼。”
顾琛只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宫沫见他不说话,以为顾琛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追过去,急急地解释道:“琛哥哥,我没有撒谎,真的是柳筱做的,是她让我给你喝的酒里下药,也是她出主意让我割腕的,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顾琛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只消几步,他就会出病房了,见状,宫沫一咬牙,索性把自己最后的秘密也说出来。“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