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妈妈以前的风湿痛犯了都是我去揉的,你没有伺候过人,还是我去吧。”
酒酒心里暗想,智障宝宝已经做得够好了,而且他是男人,男女有别,妈妈肯定很介意。关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很体贴说:“揉腿这种事情,你揉上去只是挠痒痒似的,没有劲,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的手劲适中,伯母一定会好得更快的!”
揉你妹啊!袁封晟你居然敢让酒酒给你揉腿!关智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也忘记了袁封晟变成现在这样子到底是拜谁所赐,只是想着,自己都没有享受过酒酒的特殊伺候,这家伙居然敢趁机占酒酒的便宜?要不是看他还有装下去的价值,关智很乐意帮袁封晟彻底不用修理腿了。袁封晟听说酒酒要帮他揉腿,整个人的心脏都快停止了,再一听说关老大亲自上,他现在七魂已经去掉六个,剩下一个魂魄只是吊着一口气,看自己是怎么死的。他已经无力再向黑罂粟求救,只是双目灰白地看着这个女人,他很后悔,刚才在山路上要是再反抗一下,会不会就不会变成这样被动的局面!女人啊……真是害人精!黑罂粟一直强忍着笑,看着袁封晟已经生无可恋的灰白模样,顿时善心大发,抢先双手按在他的腿上,笑着对关智和酒酒说:“你们两个都别争了,我是女人,而且手劲儿也大,揉腿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合适。酒酒你的伤口还在,难道想穿婚纱的时候,都不方便吗?”
酒酒看黑罂粟都揉上了,而且也说得在理,婚礼的日期就要到了,她的身上还有伤。到时候如果在婚礼上出糗,那可是所有人都看到的。这次的婚礼不比上次,上次是夜里,黑乎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热气球掉下来,也没有上媒体头条。这次是关家出面办的,有多少政商两界的人看着,而且全程都有媒体直播,她就算不顾自己的身体,你要顾关智和关家二老的面子。关智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丈母娘”,关切的语气问道:“伯母,你觉得她按得怎么样?”
床上的“鞠母”忙不停地点着头,就差留下感动的泪水了。酒酒抓着关智的手臂,担忧地问:“妈妈是不是抽疯了?为什么脖子不受控制地使劲儿乱抖?”
袁封晟忍不住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酒酒大姑奶奶,你就别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很好啊啊啊啊……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关奶奶的声音。“酒酒啊,你们几个快出来吧,陈医生来了,让他给亲家看看,到底怎么样,我们也好放心。”
酒酒知道,很多时候有亲人在,医生都不好治疗的,所以她叮嘱了几句,就和关智两人就走了出去。门关上的刹那,她才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她没出来?”
她当然指的黑罂粟。关智拍着她的背,看了一眼满脸焦急地关奶奶,“奶奶也刚做了手术不久,不能久站,酒酒你陪着奶奶去客厅等,马上要吃饭了,等下有消息我去告诉你们。”
酒酒一听都拿关奶奶说事了,她就算再担心妈妈,整个人也有些松动。毕竟关奶奶是他的家人,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他的家人也就是自己的家人。“不碍事的,我这把老骨头,多站一会儿没事。”
关奶奶看出了酒酒眼中的犹豫,知道她也是关心自己的妈妈。酒酒勉强点点头,走过去挽住关奶奶的手臂,心不在焉地说:“奶奶,我们还是听他的吧,先去客厅里等。”
再说客厅里还有一个关于爷爷呢!都站在这里是有些不好。关奶奶看酒酒有陪她离开的意思,再说她的腿也实在不好,于是就同意去客厅。两人刚走到楼梯的时候,龚叔有些急地跑上来,人虽然很喘,不过说出来的话很平稳恭敬:“老太太!鞠小姐!老爷让你们快点下去,还有少爷……”酒酒所有的心事都在房间里的鞠母身上,站在那里,一时间没有注意龚叔说的话,只是闷闷地低着头,没有注意龚叔说的话。关奶奶从来没有见过龚书这样慌乱过,“发生什么事了?”
龚叔小心地看了一眼酒酒,依然恭敬地低着头:“客厅里来了一个人……”刚说了半句,龚叔就立马低头,再也不说话。他说是酒酒的父亲。可是据他所查,酒酒的父亲现在正在疗养院里,根本没有可能来。“谁来了?”
酒酒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下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关奶奶从龚叔的表情,就知道来的人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龚叔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关奶奶对着龚叔说道:“不是让你去叫少爷吗?还不去?”
龚叔低低地说了一声是,然后侧着身,快步地朝楼上的走廊里走去。酒酒和关奶奶下楼的时候,又有一个仆人来叫她们快点下去,酒酒这才知道是父亲来了。其实她听明白后也是一番惊讶的,父亲明明在疗养院,听说病情已经有好转,就算突然能够下地走路了,也不可能独自来关家老宅啊。再说了,智障宝宝也不可能让他一人来,就像妈妈,智障宝宝也是派了黑罂粟去接的。酒酒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既希望爸爸突然好了,给她来一个天大的惊喜,又不想希望落空,毕竟爸爸躺在床上已经那么多年。客厅里……关老爷子坐在首位,一双老严眯成了一条细缝,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以前听到酒酒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调查过酒酒的身世,知道她的爸爸是一个植物人,直到关智要建一个疗养院,还去国外请了很多专家来会诊。这些事情他都没有阻拦,关家也不缺那点看病的钱。酒酒父亲的本人他没有看到过,不过酒酒父亲的照片他是看过的,和眼前这人的模样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