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母没想到关智说得居然是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有些懵了。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没有立即发火的意思,而是冷静地问:“你们才交往多久?而且酒酒还年轻,她现在要是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酒酒低着头,背上已经爬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就知道妈妈不会马上同意。如果让妈妈知道,其实她已经背着她和眼前这个男人签字结婚,肯定会让她扫地出门的。关智诚恳地说:“酒酒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孩,就是因为她好,我才不放心,想要早点把她娶进门。而且,这也是我家长辈们的意思。”
说着,关智一支手伸进了外套的兜里,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红色的卡片。因为那个红太正太亮,酒酒不由得偷偷地多瞄了一下,那是一张请柬,红底烫金的大字。这家伙什么时候连这个东西都准备了?酒酒有种头上抹汗的冲动,她们一直在一起的,智障宝宝也搞得太正式了吧。侧头看向男人的侧脸,白皙如大理石一般皮肤,勾勒出完美流畅的曲线。他不像平时那样高冷得让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仰视,现在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想要娶心爱的女人,用最真诚的行动来打动她的家人。鞠母接过那张请柬,没有打开,脸色有些难看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爷爷和奶奶的邀请函,希望您能去我们家一趟吃便饭。具体的婚礼细节,还需要和您商量。”
关智说这个话的时候,低着头,嘴角带着笑,举手投足都十分的有教养礼貌。酒酒的视线朝一旁的沙发瞥了一眼,她一直认为,最优雅,最有礼貌的,应该数鬼迷。鬼迷看起来就是那种优雅的贵公子,没想到,霸气冷酷的关智要是收敛起来,比鬼迷还优雅迷人,甚至还带上金贵的光环。鞠母抓着那张请柬看了很久,没有说话,酒酒被妈妈的眼神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她真怕妈妈拒绝,这太突然了,完全没有给妈妈考虑的时间。关智抓着酒酒的手臂,让她靠近再了一些,语气里都是坚定:“伯母!我知道这件事对您来说,太突然了些,请您别怀疑我的诚意……”“老大!我踩了汪,汪没咬我,汪也踩我!”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吵起来,虽然是从含糊不清的嗓子里吼出来,可是屋子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鬼迷这醉话说的,让本来有些庄重的场合,显得有些滑稽,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鬼迷。酒酒眨巴着眼睛看了鬼迷一眼,然后整个人差点喷了,鬼迷说的什么胡话啊?汪汪?狗狗。连做梦都在和狗打架吗?鬼迷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给智障宝宝吃瘪了。“酒酒,你的朋友睡那里会着凉,你去把毛毯拿来给他盖上。”
鞠母看向有些憋着笑的酒酒,嘴角也有些往上翘,原本绷着的脸也多了些柔和的线条。“啊?噢……我这就去。”
她悄悄地斜瞄了一眼关智,他的脸上依然淡淡的,丝毫没有要生气的征兆,额……不发怒的智障宝宝更恐怖!酒酒快速地跑进屋,找到一床薄毯,然后盖在了鬼迷的身上,前后不到半分钟,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关智扭头看了酒酒一眼,继续微笑说:“伯母,我的家人很随和的,酒酒也见过,肯定会很好相处。我奶奶对酒酒……”关智还没有说话,就只听鬼迷一下又高声吼道:“阿汪虐我千百遍,我待阿汪如初恋!”
声音又大又洪亮。关智有些淡定的脸上,也出现一丝缝隙,他真的很像把这个煞风景的家伙给扔出去!每次他一说话,鬼迷就好像故意要和他作对似的,要不是确认他真的喝醉了,关智真的会那么做。酒酒噗嗤一声没忍住,一只手扶着沙发弯腰笑了起来:“哈哈……我看你和我妈今天是没法好好谈下去了。”
关智心里恨得牙根痒痒,不过,他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沉住气,嘴角微微往上弯,面带微笑:“当然酒酒和我结婚以后,如果您舍不得她,我安排接您和我们一起住……”“风萧萧兮易水寒,你有啥事你快谈!”
鬼迷冷不丁地又高声打断他。“酒酒!”
关智几乎是从牙缝里哼出这两个字!“把这个家伙……”抬眼看到鞠母也捂嘴的表情,关智嘴里要突出“扔出去”的三个字变成了“多盖点。”
酒酒一手捂住腰,笑得前俯后仰,她就从来没有见关智这么憋屈过,不过鬼迷也挺有良心的,喝了妈妈的米酒,貌似一直在帮妈妈似的,总是让关智不痛快。关智薄削的唇动了动:“我看他挺冷的,再给他加一床被子……”最好现在就闷死那丫的,叫他嘴巴乱放屁!虽然不知道关智用来做什么,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鬼迷的小命有些不保了。酒酒本来不想说的,不过看到他要杀人的眼神,她一边笑着一边点头。“被子倒是有,我这就去拿。”
“人生难得一只鸡!老大,干杯,我们继续喝……”鬼迷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继续开始大叫。酒酒抱着被子出来,听了这句话也是有些醉了,什么一只鸡啊?明明是遇知己,难道鬼迷喝醉了就喜欢和动物打架吗?脸上的笑还没有收住,就见鬼迷把酒酒给他盖的被子全部扯掉,双手在空中乱抓,高声吼说:“牙签看着刺猬着急了,跟着刺猬一路追赶,它说,公交车别跑……别跑……”“等等……”关智不能忍受地叫住了酒酒,挤按着鼻梁上面跳动的睛明穴,突然问:“厨房里有钢丝球吗?”
酒酒嘴巴咧了咧,不知道关智要那个做什么。关智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指着鬼迷依然哼哼唧唧还在念“跑”的嘴,冰冷地开口:“找两个用过的,给他塞嘴上!”
酒酒捂脸,好吧,智障宝宝也终于崩溃了。